「很抱歉,這條毛巾是我唯一找得到的東西了。」他故意大步走近床邊,大刺剌的坐床,腰上的毛巾差點露出不該露的地方。沈紫趕忙移開視線,輕蔑的嗤哼。「不要臉,也不怕丟人現眼!」不想再理會他,沈紫逕自把冷氣調到最低溫度。哼!最好把你這個暴露狂凍死!
室內的溫度持續降低,各據一方的李揚與沈紫仍處在冰河時期,持續冷戰。
懊死的畢凡,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久還沒出現,只不過是買套衣服,有需要那麼久嗎?,
沈紫不耐煩地放下行動電話,又是線路繁忙,她開始懷疑畢凡是不是故意放她鴿子!
悄悄觀察她的李揚已冷靜下來,稹密的心思亦轉了幾百回。這個爭強好勝的女人害怕什度?什度是她致命的弱點?如何給她一個迎頭痛擊?他慵懶地換了一個坐姿,眯眼繼續打量她。
靶到他不懷好意的視線,沈紫給他一個超大的白眼,警告他別再窺視。
「小心長針眼。」李揚使壞地朝她眨眨眼,毫不在意地蹺起二郎腿。
「哈哈!就憑你?」沈紫臉不紅氣不喘的打哈哈,還上下掃視他。
早已不是十七、八歲青澀少女的她,活了二十五個年頭,什麼男人沒看過?她才不會大驚小敝。
老實說,這只超級蒼蠅的身材還滿有看頭的,結實的胸月復沒有半點贅肉,不過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只會叫、會走的豬公!」
料到毒舌的她絕不會有好話,李揚也刻薄地回敬。「總好過一只瘦骨嶙峋、食之無味的雞!」
「我很滿意自己的身材,輪不到你這只沒品的豬公品頭論足!」她不甘示弱地抬頭挺胸。
「有沒有品味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有沒有錢。」他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睨她。「只要出得起錢,別說品頭論足,愛做什麼都可以!」
「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紈褲子弟就是這副德行,以為金錢萬能,什麼東西都可以用錢買。」。
「這有什麼不對?這個世界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凡事都必需付出代價,買賣各取所需。「商人本色,三句不離本行。」我光明正大用錢買,有什麼可恥?」
「什麼事情都以利益為考量,你這人腦子里還有倫理道德嗎?」對他的價值觀,沈紫不苟同。
「倫理道德?你別笑死人了!對一個出買色相、有錢便可染指的交際花,會知道什麼是倫理道德?」李揚含沙射影。.,
「姓李的!你再含血噴人試試看,你說誰是交際花?」沈紫霍地站起來沖到他面前,青蔥玉指指著他鼻尖大罵。「誰像你一樣亂搞男女關系!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詆毀我的名譽,我要告你毀謗!」
這豈不是自動對號入座?沈紫八成是惱羞成怒了。
李揚毫不客氣地揮開她的手,站起來與她理論。「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胡亂報道毀謗別人就可以了?我還沒與你算那筆帳呢!」
「好呀!我們現在就來算清楚,看看到底誰是誰非!」她把腰背挺得更直,咬牙切齒地宣戰。
「誰怕誰?」他欣然接受。「你這個手下敗將想不到會有這個結果吧?不用一天,貴報社便自動將你交出來。」李揚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洋洋得意地睨著她。
「你早就知道我是那名記者?」沈紫沉著氣問。「不是,我只是從昨晚酒會上與你談話的內容中猜到。」他直言不諱。她深呼吸穩住情緒。」你是這樣才跟我打賭?」「可以這麼說。」他對她露出一個可惡的笑容。
「你這個卑鄙、下流的小人,故意耍手段、設圈套陷害我!」沈紫氣得臉色發青,有種被人耍的感覺。
「兵不厭詐,總之是我贏了!」看她極為難看的臉色,實在是大快人心。「沈大編輯,你現在是不是該向我道歉,並補償我的損失?」連本帶利收回,真爽!
沈紫美麗的貝齒輕咬下唇,說不出半句話。即使他用的是卑鄙手段,可他的確是贏了!
「願賭服輸喔……」李揚催促著。
「我剛才已經向你道歉了。」她說得不情不願。
「你這叫做道歉?你是在報復吧!」一想到剛才的‘世紀大戰’,李揚的怒火油然而生,他十分不悅地挑眉。「先是故意用熱茶潑我,然後又用髒毛巾把我嗆死,更過分的是居然當眾摑我耳光,還想把我踢成跛腳!」李揚一一細數她的罪行,真想當場掐死這個女人!
「你也不遑多讓!居然毫不憐香惜玉把我漂亮的臉蛋毀容,故意吃我豆腐,還對我施暴!」沈紫反駁得理直氣壯。
「你是自取其辱!」
「你還算不算男人?一點風度也沒有!」
「你也不見得是淑女,沒有半點矜持!」
「野蠻人!」
「潑婦!」
「變態狂!」
「惡女!」
在他們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
「哈啾!」李揚的口水噴得她滿臉都是。
「哇!」沈紫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恨不得把皮擦掉一層般用力拭抹臉上的唾液。「髒死了!你這個變態!」
「這叫自食惡果,是誰故意弄那麼冷,想凍死人?」李揚可沒有半點歉意,誰教她害人害己!
「可惡!你惡心死了!」沈紫急忙沖往浴室,可是情急中絆了一下,李揚反射性地伸手扶她一把。
她不但不領情,還厭惡地推開他,重心不穩的李揚便往後倒,他在千鈞一發之際長手一撈,拉著沈紫雙雙跌入床上。
「痛死我了!」沈紫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玲瓏的嬌軀緊貼著他赤果的胸膛,長長的秀發披散在他臉上與身上,她身上的女性幽香撩攝他的心神。
「好心沒好報!」李揚按捺著身上的躁熱悶哼。沈紫掙扎起來,抬頭正想破口大罵,可是對上他深沉的黑眸時卻戛然而止。時間瞬間靜止,雨人四目相交,一絲異樣的情愫在他們心中醞釀散開……李揚猝然翻身將沈紫壓在身下,讓她失聲尖叫。「你要干什麼?」
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分別就在于體形與力氣上的不同,雖然沈紫死命抵住李揚靠近的胸膛,卻仍阻止不了被他龐大的身軀壓住。
李揚很高興看到她花容失色的模樣,他掩起她一縷絲發放在鼻前嗅聞,然後壞心眼地笑問︰「男人與女人躺在床上還能做什麼?」
「下流!你快放開我!」沈紫不自覺紅了臉,雙手推著他鋼鐵般的胸膛。李揚捏緊沈紫的下巴,望著她的眼瞳,不讓她逃避,涼涼地命令。「道歉。」沈紫毫不退縮地回瞪他。「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那你要如何補償我的損失?」他退而求其次。
在‘大石壓死螃蟹’的情況下,沈紫連大氣也不敢呼,他竟要她像問答游戲般一問一答?她實在受不了!
「你先放開我再說。」她提高分貝大聲抗議。
「不行!」沒有商榷余地,他才不會讓送到嘴邊的鴨子飛走!
不習慣與男人如此親密的沈紫沒有辨法擺月兌他,只能氣急敗壤地怒罵︰「你這個野蠻人!」
「既然你沒有主意,那麼就由我來決定補償的內容……」李揚一副賊兮兮的表情。
「等等!」由他決定?那她豈不等于任他宰割?「我……我願意在我的專欄刊登道歉啟示!」她一時半刻也想不到什麼補償,只好胡亂搪塞他。
「就這樣?」虧她說得出口!
「喔……你損失最大的是名聲,現在我當跟向你道歉,還你清白,這個補償還不夠?」她說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