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揚一掌拍在她耳側,沈紫感到涼颼颼的風聲在耳際響起,然後便是他咬牙切齒的低吼。「這算哪門子的補償?畢老總剛才已經答應刊登道歉啟示,不勞沈大編輯你再費心,莫非你想抵賴不認帳?」
沈紫緩緩睜開緊閉的明眸,一張特寫的臭臉近在咫尺,令她吃了一驚,比起剛才以為他要打她時還要令人驚嚇,她忙不迭一手推開他的下巴嘀咕。「你又沒有明文規定要補償什麼,總之本小姐只會這種補償,你不接受就算了,不過我要聲明,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李公子你自動放棄喔。」
她真是非要把他氣炸不可!「既然沒有說明要怎麼補償,那就是我要求什麼都可以……」李揚邊說邊與她糾纏,試圖捉住她奮力抵抗的雙手。
「你作夢,別想用你的魔爪染指我!」
好不容易,李揚終于抓到沈紫的雙手,並牢牢鎖在她的耳側。
「我從不作夢。」李揚低頭狠狠吞噬她的櫻唇,他要倨傲的她臣服于他。
他的吻讓沈紫感到反感,她絕不會讓他為所欲為!
在無計可施之下,沈紫用力咬他,迫使李揚放開她。
「潑婦!」李揚低咒。「看來我要好好教你,讓你知道男人不是好惹的。」李揚笑得邪佞,讓沈紫打了一個寒顫。
「你敢!」沈紫一副想把他千刀萬剮的表情,倔強地瞪著他。
「要不要試試看?」李揚故意將身體貼上她。
「你……」透過單薄的衣服感受到他男性的身軀,沈紫的身子輕顫,前所未有的恐懼襲向她,因為她知道這個卑鄙的男人是認真的,而且不達目的絕不罪手!
「放開我!你這個狂!」沈紫倒抽一口氣,拚命掙扎。
其實李揚只想給沈紫一個教訓,並不是真的企圖不軌,可是事情出乎他意料的發展,他好像有點控制不了。
「該死的!」李揚眯起眼低罵一句,然後不顧一切對她撒落一串的熱吻。
李揚哪會乖乖听話,他修長的手指更過分地在她美麗的臉蛋上肆無忌憚游移。
雙手重獲自由的沈紫立刻狠狠抓上他光滑健碩的背肌,迫使李揚停住手上的動作。
「可惡!」他痛得大叫。
從未受過如此羞辱的沈紫氣得想哭,她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咬牙迎上他陰霾深沉的黑眸。
她既倔強又柔弱的模樣觸動了李揚的心,某種陌生的情愫在他胸口纏繞,無以名狀的悸動鑽進他的心窩。
趁他失神之際,沈紫用力推開他迅速站起來,咬牙切齒地撂狠話。「姓李的,你給我記住!」
向來強悍無敵的沈紫何曾受過男人的欺負?遑論欺負到‘床上’去!她向天發誓,今天李揚所帶給她的羞辱,她必會教他加倍奉還!
沈紫顧不得自己衣衫凌亂、狼狽萬分,她抓起皮包奪門而出。
「當然,別讓我失望!」看到她落荒而逃,李揚忍不住在她身後大叫,然後哈哈大笑,享受勝利的快感。
交手這麼多次,終于讓他扳回一城。
李揚用五指耙梳凌亂的頭發,然後進浴室洗去身上的躁熱。沈紫剛才含淚的倔強模樣突然閃過他腦海,他居然感到一絲罪惡感,憐惜之心油然而生。
「神經病!」李揚很快壓抑情褚,甩甩頭低咒了一句。
他在擔心什麼?那個強悍無敵的惡女怎會輕易被打敗,她不是已經表明必定會回來報仇雪恨嗎?他最好不要掉以輕心,以免被她一時的柔弱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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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響撤雲霄,甚是嚇人,很難想像如此淒厲的哀叫竟發自向來自信滿滿的沈大美人口中!
沈紫回到家,立刻沖進浴室泡澡,她要洗淨全身每一寸肌膚,尤其是被那個變態色魔所踫遇的地方,她更用力洗刷。
當她終于滿意了,結束打出娘胎以來最冗長的沐浴時,晴天霹震!從鏡中看到的自己,令她沖動得想一頭撞死!
「Oh,no!」她有點抓狂地蹲在地上抱頭痛叫,像個瘋子般拚命搖頭、不停咒罵那個罪魁禍首。
那個不要臉的、發情的豬公、沒人性的畜牲,他竟敢在我潔淨無瑕的身上留下惡心的吻痕!他該下無間地獄永不超生,我唾罵他,狙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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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破壞力極強的十級龍卷風直掃畢凡辦公室,首先遭殃的是盡忠職守的‘大門先生’,它被來勢洶洶的力度撞得搖搖晃晃;再來是勞心勞力的‘書桌小姐’,它被修長有力的雙掌摑得眼冒金星;最後倒楣的當然是它們的主子,畢凡被震耳欲聾的高分貝女聲劈頭大罵。
「畢凡!你這的買友求榮、背信棄義、出買同僚的家伙!」沈紫兩手撐在桌面上,怒不可遏地對畢凡咆哮。
畢凡揉揉額際,對旁邊等看戲的院莞瞪眼示意她出去。他就知道院莞靠不住,明明千叮萬囑不要讓沈紫進來這里。
唉!要來的始終要來,躲也躲不了!
對沈紫的指責恍如未問,畢凡若無其事地問︰「你們的恩怨解決了嗎?」
「別把那只低等生物與我相提並論輸!」沈紫怒斥。
「OK,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就讓它過去算了。」畢凡順勢接口,然後對她揮揮手,逕自低頭繼續工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沈紫雙手環胸,昂首質問他。「你不覺得欠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老奸巨滑!這樣就想打發我?門都沒有。
畢凡不情不願抬頭,無辜地攤開雙手。
「可是你剛才不是拒絕談論某人嗎?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很難解釋。」
他非要氣死她不可!沈紫一手拍桌。「你別耍嘴皮子!」
雖然畢凡是個太極‘高手’,‘雲游太虛’更是他擅長的伎倆,不過面對沒什麼耐性的她,最好遇是不要‘耍’。
「老實說,李揚很有誠意,他只想大事化小,盡快解決事情,而且他提出的條件亦十分合理,我覺得這對雙方來說都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合理?」她用鼻子哼了一聲。「你何不直接說,只要犧牲一名小小的編輯就可以息事寧人,既可讓報社省下打官司的費用,又可為畢總編輯大人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實在是很劃算的交易!」
「小紫,你公平一點,李揚說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既然是私人過節,理所當然得私底下解決,所以我才會應允他的要求。」畢凡為自己辯解。
「我與他沒有任何私人恩怨,如果不是要為雜志做專訪,我哪會跟這種人有過節!」沈紫不屑地澄清。
「‘十大杰出青年’的專訪是你提議的,第一個訪問的對象也是由你提出……」他故意停下來。
「然後?」她眯細鳳眼問。
「你不能怪別人聯想。」他仍舊沒有挑明。
「我與他根本素不相識!」沈紫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白色信封,用力丟在桌上,然後站起來寒著臉說︰「枉我跟隨你這麼多年,我實在不願相信自己這麼沒眼光,很遺憾,我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等一等,你這是何苦?」畢凡沒有踫那封信,只是阻止她離去。「李揚承諾過不會對你怎樣,只是要你向他道歉,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