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根本不在這!’水藍發現自己再也躺不下去,她坐起身,雙手扯緊被子瞅住他。
‘水藍,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只有兩種選擇,好或是,你就趕緊選一個吧!’
他一雙格外詭譎的眸子看在她眼里,竟燦亮到宛如發光的星體,要不是她及時醒悟,早就糊里糊涂地點下頭。
不過,這是什麼選擇?無論好或是,不全是同一個答案?他簡直是在強迫她非得跟他回家不可。
‘赤風,請你別這樣好嗎?’他總是在她下決心要放手時,又突然賜給她無窮的希望。
‘反正兩家又不是相隔很遠,你想家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嘖!話又說回來,這里是你二叔的地盤,你若說你想念他,那就太奇怪了!’殷赤風刻意忽略她的問題,輕松說笑。
水藍看著她,無奈地嘆聲氣。看樣子,他們還是難以溝通!
‘如果你不想選,那我就替你選。好了,去套件外出服,免得等會出去時著涼。’說完,殷赤風就先滑下床,還替她把床頭燈打亮,好方便她去更衣室換衣。
可是,水藍卻動也不動。
‘水藍,快點呀!’他輕聲催促。
然而,水藍仍沉靜到猶如一尊木頭女圭女圭。
殷赤風搖搖頭,活像坐在眼前的是個正在耍賴的小女孩,他捺住性子,再度爬上床,一指頂高她的下顎……
‘你哭什麼?’他皺眉。
他只是想呵護她,給她安全感,再如她所願的陪她一同去面對眾多問題,這需要流淚嗎?
水藍吸吸鼻頭,沒表情地揮開他的手,再拭去兩道清淚。
他根本不了解她到底要的是什麼!
‘你自己走就好。’他總是獨留她一人而毫無眷戀的離開,而現在,該換他嘗嘗這種苦澀到難以下咽的滋味了。
‘水藍,你沒有第三種選擇。’如果這是在考驗他的底限,她真的辦到了。
水藍繃緊小嘴,故作冷漠。
‘好吧!我還有另一種辦法,雖然我打從一開始就很想用,但因為不想讓你誤會才忍住,但現在似乎沒這必要了。’他雙手一攤,說得無奈。
另一種辦法?難道他又想對她……
‘你這是……’水藍瞠眼瞪他。
‘水藍,我很想你。’
水藍臉蛋驀然一陣青一陣紅。
‘你居然要在這里跟我……’難道他不怕被發現?喔不!她應該生氣的足,他憑哪一點認為她還會像以前一樣乖乖就範?
然而,見他笑得邪魅,眸中還流竄著令她大為震驚的志在必得後,她竟不由自主地微微發起抖。
‘我們這麼久沒見面,而這里的氣氛又是這麼剛好,倘若我沒有對你起任何邪念,那肯定是我有問題。’
‘你……’
這里可是成家,只要她大聲呼叫,二叔哪管他是誰,誓必將他扭送警局,好乘機報復殷家。
‘你不必擔心跟不上我的速度,一切由我來就好。’殷赤風在要月兌下最後一件襯衣時,還對她猛眨眼。
‘等等……赤風,你等等……別再月兌了……’水藍漲紅臉,伸手想制止他,孰料,她的手指卻反倒觸模到他已出的結實月復肌。
她嚇得趕緊縮手,可殷赤風卻將她無意的舉動視為邀請,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撲倒在床。
這時候的他,滿腦子所想的就只有以這種方式來奪回她的心,至于其他有的沒的,他早就不在乎了。
‘赤……唔……’不想再浪費時間,他猛然吻住她,意圖挑起她的,迫使她只能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單音。
不行的……他不能在這里對她……她無法接受他要以這種手段來強逼她重新接納他。
于是,她抓住一絲喘息的空間,在他的大掌欲鑽進她睡衣下擺時,喘吁吁地掙出一掌將他的臉龐用力推偏,急切呼道︰‘赤風,我跟你走就是……’
殷赤風氣息濃濁地停住所有動作,一雙飽含的深眸有著被中途打斷的不悅。
‘赤風,我跟你走就是。’怕他听不真切,她趕緊再強調一次。
殷赤風的眼神雖不復氤氳,卻仍讓水藍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下一個動作……
叩叩!忽來的敲門聲讓水藍呼吸一滯,驚措地瞪住殷赤風。
殷赤風陡然挑起眉眼,嘴角勾著邪惡的笑,直視她一張雪白如紙的秀容。
‘救兵來的真是時候,你若想月兌身就盡避叫?’他俯向她,鼻尖幾乎快抵住她的俏鼻。
水藍倒抽口涼氣,鼻間所吸納的,淨是他灼燙的男子氣息。
‘你……’才迸出一字,她就因為踫到他斜撇的薄唇,而羞窘地閉上嘴。
‘大小姐,您睡了嗎?’近來都習慣在半夜起來察看的管家,在行經她房間時突然耳聞房內所傳來的異響,于是駐足探問。
水藍眸心倏縮,眼神不自覺飄向房門。
她應該喊嗎?一旦讓管家發現赤風就在她房里……
不!說什麼她也不能這麼做!但是不喊……她就真的要跟赤風離開!
‘水藍,你沒有機會了。’
她震顫,慌亂的眼神再度迎向他摻雜縷縷曖昧的魅眸。
她確實沒機會了,在她遲遲沒作出回應後,她已經听不到管家的聲音。
‘水藍,你的決定是正確的。’殷赤風親親她的臉頰,在听到她無奈似的一嘆後,邪笑地說︰‘快去換衣服,我們該走了。’
水藍還能說什麼?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過在要離去前,她還是在他的默許下留下字條,以免管家在發現她不見後,成家為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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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水藍的失蹤還是讓成家大小亂成一團。
‘你是怎麼看人的?為什麼水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盛怒的成介指著滿臉無措的管家斥道。
‘二老爺,我也不清楚大小姐她……她為什麼會突然不見了?’管家嚇得不知所雲。
‘水藍留下字條說她要四處去旅行,要我們別擔心,但我認為這根本不可能,管家,這幾天你有沒有發現到水藍有什麼異常?’成齊也是大皺眉頭,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這……我昨晚好像有听到大小姐的房里傳出奇怪的聲響,但是我問了一聲,大小姐並沒有回答我。’管家囁嚅說道。
‘那就對了,問題肯定是出在昨晚,但是我有調出監視器,卻沒有發現到什麼可疑人物,就連水藍是何時出門也都沒有錄下來。’成齊深感納悶。
‘齊,會不會是「他」帶走水藍的?’成介抑怒。
‘爸說的人是……殷赤風?’成齊臉色立刻變得難看透頂。
‘能讓水藍悶聲不響的離開,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第二人。’好個殷家老二,看似不務正業卻深藏不露,難怪殷聞風敢把台灣的事業丟給他來處理。
包氣人的是,他出手速度之快、之猛,竟遠遠超乎他的想像。再這樣下去,難保公司不會……
可惡!老太爺若是知道他從美國總公司調來大筆資金應急,肯定不會再考慮將繼承權交給他!
‘沒錯,他的嫌疑最大,爸,我們馬上去殷家討人。’成齊忿忿說完,就要往外走去。
‘齊,等等。’成介喊住他
‘爸,再等下去,難保殷赤風不會帶著水藍跑掉。’
‘殷赤風現在可是殷氏在台分公司的代理總裁,他不可能藏匿起來,更何況,無憑無據的,我們拿什麼去討人?’成介的思維到底比成齊周詳,在衡量過後,還是認為別沖動。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水藍落入那家伙的手里?’
成介斂眸,沉思。
如果殷赤風真有意娶水藍過門……哼哼!那就得靠他的真本事,光是要通過老太爺那一關,就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