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下) 第2頁

「小楚楚,你知道尼丹國的國主小時候曾被送到咱們京城里當質子嗎?而且直到五年前他才回來當國主的,所以王爺跟國主是老朋友了,只是這是秘密,不能對外人說。」

梔子瞧她一臉惱怒的瞪著已經走得老遠的主子,除了示意她快跟上去外,也跟她說悄悄話,通點消息。

她愣了愣,沒想到魏蘭舟有朋友——不對,她在想什麼?但他跟國主會是老朋友,還真令她驚訝。

之前在尚書府時,她就听說權尚書這一趟奉皇命出使,是為了要壓制越來越不安分的尼丹國,說白了,就是來模頭,要你安分些,別想使壞。但皇上並不知道福王跟國主是老朋友,因為是秘密……老天爺,這是怎麼的一團混亂。

思緒翻飛間,她的步伐緩慢,等她回神時,他們這一大群隨侍的人已經被安置到一座精致宮殿,目光所及,可見宮女、宮人,隔個定點就可見到穿著短袖勁裝的侍衛。

也因為她短暫的恍神,她並不清楚走在最前頭的魏蘭舟被請到哪里去,倒是她跟三小廝等人,讓人帶了里里外外參觀了這座宮殿一遍。

榜局與她在現代參觀過的歐式皇宮沒太大差別,同樣是大得讓人看直了眼的金碧輝煌大廳,不同的是,除了大大小小的檜木家飾外,牆上或地上還布置了些獸皮、獸骨,就連一只類似貴妃椅的躺椅上都鋪上了一層毛茸茸的白色獸皮。

或許佔地大又通風,夏日陽光看來已有熱度,卻不覺得悶熱。

再進入內室,就是一張超大尺寸的床鋪,兩旁有床柱,上方還有絲質流蘇的飾簾,很是夢幻。

內室居中有一張大圓桌,上面已擺了茶水與水里,她環顧室內,真的相當豪華,再跟著其它人往後走,她眼楮頓時亮了,是一座露天的大浴池,大得都可以游泳了,楚心恬真的有一種走進阿拉伯宮殿的錯覺。

但接下來,他們只能繼續在宮殿里隨意晃,主子不在,他們也不知道能干麼。

一直到近午時分,異國的陽光將整座宮殿照得閃閃發亮,讓她贊嘆不已時,尼丹國的一名宮女快步進來,引領著她跟三小廝往另一座宮殿去,因為,某人終于召喚他們了。

尼丹國國主拓跋鴻在御花園舉辦歡迎宴,一干皇室貴族及文武官員皆是座上客,席上的好酒好菜自是豐富,宮女及宮人端著漆盤在桌宴間來回穿梭,送上美酒珍饌。

一旁有樂師奏樂強琴,多名舞伶則是隨著音樂翩然起舞。

但不管是宮女、舞伶,還是坐在席上的貴女們,眼楮都不由自主的投向坐在主桌上俊偉不凡的福王。

英挺俊帥的容貌,一身繡著銀線的寬袖紫袍,舉手投足都帶著世家貴族的動人魅力,加上他那雙桃花眼時不時會瞅了過來,含笑以對,讓她們每個人心頭撲通撲通狂跳外,還有更多的心慌意亂,卻又忍不住的暗自竊喜。

這便是楚心恬與三小廝讓人帶進這里時看到的一幕,她好無言,這里好像粉紅色泡泡滿天飛,她告訴自己真的可以忘了那個擦槍走火的吻了,人家根本沒放在心上!

魏蘭舟也看到她,朝她眨了眨眼,但她沒任何反應,乖乖的跟三小廝走到他右後方站定。

魏蘭舟注意到拓跋鴻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是笑了笑,再次看著與他比鄰而坐的兩個人——年約五旬的劉耿及岳威。

崇寧王朝西北方的隴州及黎州與尼丹國的邊境正好接填,這兩個人就是這兩州的地方官,由于邊境有一座高聳的塔木山屏障,使得這兩州的人民與尼丹國平常往來並不頻繁,但這只是台面上,台面下,這兩個地方官是太後跟聶相提拔的人,也听從他們的命令行事,私下做的交易、骯髒事可不少。

魏蘭舟本來對他們沒什麼敵意,早就想好招要應付他們了,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浪費他的寶貴時間!

他甫抵達這里,就因為這兩個奸官也一起到來,他跟國主不得不跟他們窩在御書房,听他們說一些廢話,而他們仗勢的就是少帝配合太後所擬的無聊聖旨。

他心里愈想是愈冒火兒,但俊臉上的笑容卻是愈燦爛。

劉耿跟岳威看著笑咪咪望著他們的福王,也不知怎麼的,他明明一臉笑意,但他們卻被看得腳底發涼。

或許從皇上突然派人快馬送聖旨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開始繃緊神經,再加上使團這一路上,除了權尚書出事外,彷佛天神護佑的福王可是一路悠悠哉哉的來到尼丹國。

想到他們接到聖旨後,派人去察看使團的船到哪里時,才發現船竟已抵達港口,他們連商量事情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急急的搭乘馬車穿過邊境,及時的進了尼丹國皇宮。

他們將聖旨給福王及國主看了,但兩人好像沒當回事,只是對他們笑了笑,然後便當他們不存在似的。

楚心恬不認識這兩人,只覺得他們臉上的笑容很僵,倒是……她順著魏蘭舟的目光也落到坐在他另一邊的國主上。

她沒想到尼丹國的國主這麼俊秀年輕,一襲華貴金色袍服,頭戴帝冠,讓他看來貴氣英武,再加上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他在魏蘭舟身邊並不遜色。

她想到兩人是好朋友,難怪兩個人的互動很自然,喝酒、吃東西都很自在,但不是說是秘密嗎?還是因為她知情而多想的,其實在外人看來,兩人不過是客套的應對而已?

席間,拓跋鴻先就權尚書及船上多數人遭偶橫禍一事,說了一席深感愧疚及遺憾的官方客套話,接著,他侃侃而談兩國未來的合作事宜,氣氛也慢慢的變得熱絡,但劉耿與岳威卻是愈听愈緊張,偏偏與他們在私下往來密切的尼丹國三皇子拓跋佑竟沒有出席,拓跋佑與原是五皇子的國主一向是死對頭,但他是與太後交好的皇室成員,他們本以為能借由他聯手壓制福王的。

魏蘭舟跟拓跋鴻喝到酒酣耳熱,談笑間敬了對方好幾杯酒,拓跋鴻提出兩國互利的要求,連細節都還沒提,魏蘭舟竟然就放下酒杯,拍著胸脯道︰「沒問題,這事兒本王允了。」

「王爺,不可輕率行事啊!」

「是啊,王爺,茲事體大,得好好細談才是!」

劉耿跟岳威馬上起身出言制止。

「互利,代表兩全其美,你們以為本王沒讀書?」他不悅的大聲說。

兩人頓時語塞,他說的也沒錯。

楚心恬差點沒嘆氣,哪有這樣處理事情的?又不是小孩子在扮家家酒,她看著沾沾自喜的魏蘭舟,覺得那兩名制止他的官員很可憐,然後,她的目光再瞄向那位國主,兩相比較,高下立現,瞧瞧,人家國王雖然也是有點醉眼朦朧,但整個人穩重了點,看來可比魏蘭舟可信賴多了。

劉耿跟岳威見半醉的福王竟然從懷里拿出皇上給的特使印章,拉著國主就要離座,「走走走,國主看要怎麼互利?本王是使團里最大的,本王都蓋章啊。」

「不可啊,王爺。」

「王爺,你不是看了聖旨了?」

「聖旨怎麼了?本王有皇上的章!」魏蘭舟吼了。

劉耿跟岳威簡直要瘋了,聖旨上明明寫著,他們也是使者之一,還能左右福王,強力干涉福王所有與尼丹國任何協議的簽訂,怎麼只能有皇上的章就想一意孤行了?國家大事怎麼能如此胡鬧!

楚心恬也覺得離譜,她看向三小廝,卻見他們無聊的低頭打哈欠,但他們站著沒動,她也不好跟著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俊逸的男人離開這突然安靜下來的宴席,而劉耿跟岳威兩個頭發一樣半白的人,的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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