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被養成奴性了?
「王爺有事吩咐?」她走到浴池旁,發現滿滿的花瓣完美遮住他的春光。
他連眼楮也沒張,「本王喝太多了,肚子沒進什麼食物。」
意思就是他餓了!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知道了。」
她認命的走出去,在寢室里等著侍候的三小廝詫異的看著她,一副她怎麼那麼快就出來的樣子。
不然呢,他們以為她會跳進浴池洗鴛鴦浴?
她越過他們一路出去,轉到位于後方的廚房,令她意外的,原本上午來參觀時還空空如也的廚房,里面居然已備有食材。
一名宮女上前開口,「國主說,福王一日不吃楚姑娘的手藝,便難以入睡,特別交代要我們備些食材。」
沒想到尼丹國的國主還是個體貼的有心人。
天色暗了,廚房也點燃了燈火,她在一陣忙碌後,準備了一份簡單的米漢堡及一杯淡淡的果茶,哪知當她端著漆盤,走進燈火通明的寢臥時,床上的男人早已沉沉入睡。
她將漆盤放在桌上,走到床邊看著魏蘭舟,喃喃低語,「什麼叫你一日沒吃我煮的東西就難以入睡?現在呢?」
不過,看著他熟睡的俊顏,她的心怎麼又起了一陣悸動……
她輕嘆一聲,起身端起漆盤走出寢室,三小廝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攔住了她。
「你要留在床邊侍候,王爺他喝太多,睡著了。」
「他半夜會口渴的。」
「他半夜也會餓的。」
蓮子、何子跟梔子一人一句。
她看著三人,還真是不死心,硬要扮月老就是,但想到剛剛六個宮女入浴侍候魏蘭舟洗澡,她就沒興趣了,雖然她承認睡著的他的確很吸引人。
「我去找六大美人,看有沒有自願者。」
「算了,我們來侍候就好了。」梔子馬上否決了,那六大美人另外被安排住到另一個宮殿,代表王爺已經不要她們了,若是讓小楚楚找了來,挨罵的肯定是他們。
楚心恬點點頭,將手上漆盤交給他們,誰照顧魏蘭舟都行,只要不是她就好,反正,他身邊沒有她,他也無所謂——她這是不是有點在賭氣?
但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睡晚了,沒去侍候他,接下來一連三日,竟也沒機會侍候。
翌日一早,拓跋鴻上早朝,魏蘭舟也高坐在他的右下方,拓跋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他將親自帶著福王看看尼丹國的山光水色,商議雙方互利一事,早朝暫停三日,有事者送折子即可。
當劉耿跟岳威還宿醉未醒時,魏蘭舟跟拓跋鴻就在一干騎兵的隨侍下,輕車簡從的從皇宮出發。
只是他們出發沒多久,就又有另一群人在暗中追隨,這兩隊人馬一路直往北方的重巒疊嶂而行,那是一大片林海,魏蘭舟跟拓跋鴻的馬車騎隊,直直穿越林海走了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卻遲遲不見任何人下車。
一直保持一段距離的另一隊伍,派出兩名輕功最好的高手,無聲無息的飛掠過去,再回來時,尷尬的向隊伍中的頭子報告,「我們中計了,馬車內沒人。」
而就在這群人所在的另一邊山坡上,在斑駁樹影的遮掩下,魏蘭舟跟拓跋鴻正高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策馬離開,兩人相視一笑。
「你的三皇兄動作可真快。」魏蘭舟說。
「這一回,咱們要結成同盟的事,肯定會起波瀾,你我都得更加小心。」
早在魏蘭舟出使之前,他們就已透過特殊管道來回通信,達成某些協議,甚至也已得到魏鳴淵的應允。
「鳴淵在京城一切都好?」他說。
魏蘭舟莞爾一笑,「還行,應付太後跟聶相一派時就裝得像一只軟弱無害的小綿羊。」
「太後一派的爪牙不是拔除不少了?」
「見風轉舵的也不少,聶相更是其中最大一顆牙,盤踞得深,得有耐心跟他耗一耗。」魏蘭舟頓了一下,「那不是你該擔心的事,走吧,該去看看我跟皇帝送給你的禮物了。」
兩人策馬奔馳,身後有四名隨侍跟隨,一行人來到一個隱密的湖泊邊,放眼望去,竟然有近百個帳蓬,兩人下了馬,走進其中最大的帳蓬。
他們在這里一待就是三日,雙方談及暫時駐地在此的三千精兵,以及停泊在港口的兩大艘載運生活必需品的船得暫時離港,同時,也秘密商議不少後續的安排。
至于另一派人馬在追蹤到蓊郁林海卻追丟後,又派出更多人馬在尼丹國四處搜尋,但始終沒有找到兩人的蹤影。
「找不到?!他們能飛天遁地嗎?全是飯桶!」
在近郊一座夏宮里,拓跋佑火冒三丈的狠踢前來報告的手下一腳。
懊名手下連吭都不敢吭上一聲,但不忘透露他們的人打听到有關福王對隨侍的一名廚娘另眼相待,她雖不曾侍寢,卻是福王的貼身丫頭,他非常包容她,與他三名貼身小廝相處極佳,是個很特別的存在。
拓跋佑坐回椅上,沉吟了片刻後,「讓人去通知彩月公主,福王早到了,我們身為主人之一,也該回宮去見見客人。」
「是」該名手下領命而去。
他抿了抿唇,一個特別的存在嗎?或許他可以從她口中套出什麼話來。
第十章 王爺展醫術(1)
「一連三天都沒回宮,魏蘭舟跟國主去看好山好水,卻沒帶上三小廝,也沒帶上我,他這樣與國主過從甚密,對嗎?」
日光暖暖的早晨,楚心恬坐在窗台旁,一個人喃喃自語。
「難道京城曾經流傳魏蘭舟要叛國的事是真的?所以,他趁機拉攏愈來愈有異心的尼丹國,刻意將劉大人跟岳大人甩掉?」
一想到劉耿跟岳威在得知福王跟國主離宮後,氣得差點沒中風,還將她跟三小廝叫去問了又問,但他們名為貼身奴僕,卻根本不知道主子何時起床,還陪著國主上早朝,由于一問三不知,讓兩個大人差點沒氣到吐血。
三小廝在事後跟她說,主子就是這麼貼心,自己打理,他們才不會遭池魚之殃。
可不知為何,被撇得這麼干淨,出門也沒說一聲,她就是覺得不舒服,但她只是丫頭,他是主子,哪需要跟她拫備?
一連三天,沒看見魏蘭舟那張挑剔的俊臉,新做好的點心少了一個會嘖嘖吃得沒氣質的男人,她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另一頭,少了風流王爺的滋潤,那些鶯鶯燕燕也像一朵朵枯萎的花,不過她們被安排在離這宮殿遠遠的側殿,想跟王爺抱怨的機會也沒有。
她看著窗外美麗的藍天,或許,她該想著研發新食譜,不然這麼老想著其人,意興闌珊的,實在有思春之嫌。
還是三小廝好,他們拼命的抄醫書,雖然如他們所說的很無聊,但至少有事做。
她呢?沒主子在,竟成了櫻櫻美黛子……
「楚姑娘,翼王跟彩月公主來了。」
兩名在這個宮中侍候的宮女,突然快步走進來,很快的又退到一旁,在她們身後,一名高大男子跟一名美麗女子也在幾名宮人隨侍下進來。
她連忙起身,走上前去行禮。
說來實在很荒謬,她一個廚娘竟然成了這宮殿內位階最高的出使團人員,這種事也只有魏蘭舟做的出來。
但她都半福著身子行禮老半天了,這兩位貴族也不叫她平身,繞著她打轉是怎樣?
「出使團中,所有隨侍的女眷全被安置到別的地方,就你一個廚娘留在這里?三皇兄,你看,她的姿色的確不差。」
聞聲,楚心恬稍微抬眼看著眼前這艷光四射的公主,再偷偷瞄瞄翼王,他屬于粗獷型的男人,身上雖然帶著貴氣,但一雙黑眸卻透著心機,讓人無法感到親近。怕被他看到她打量的眼神,她再度將頭垂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