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楚楚(下) 第21頁

「皇上向來實誠,被口若懸河的福王勸動,是不意外。」聶相跟著她回宮。

「那怎麼成?若是他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這……哀家很不安。」

「太後別自己嚇自己,福王出使回來,想改個形象,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旦又出現月兌序的荒唐事兒,皇上自然也會消了心思。」

「那現在——」

「只能等,反正,尼丹國那里已經在動了,我們這里就按兵不動。」

也只能這樣了,她點點頭。

埃王府,一間雅致的院落內,三名小廝陸續從一個屋子走出來。

窗明幾淨的屋內,楚心恬靠坐在床榻上,她發紅的十指則泡在藥水中,雖然舒緩了點,但仍痛得她淚水直流。

魏蘭舟坐在一旁,見她的手泡得差不多,拿了毛巾輕輕擦拭她的手,再拿了藥涂上後,以繃帶小心翼翼替她包扎。

從頭到尾,她臉色蒼白,緊咬著唇,呼吸急促,卻不敢哼出聲來。

十指連心!他能感覺到她有多痛,等著看,看那死妖婆怎麼百倍奉還,他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處理好她的傷,梔子已經端了藥湯進來,見她額冒冷汗,訶子馬上反應,拿了毛巾輕輕替她擦拭,楚心恬給他一個虛弱的笑,他頭。

魏蘭舟讓她喝了藥後躺下休息,「這湯只能止一點痛,對不起。」天知道他有多愧疚,他什麼都做了,就是沒想到太後會將一個小廚娘放在心上,找她出氣。

她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可是她不敢說話,怕出口的是申吟,真的好痛啊。

「我不會放了那老妖婆,她就是要找本王的不痛快,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不要……我沒事了。」她知道他要處理的事太多了,不需要為「她再添一筆。

他嘴角一撇,「你哪里沒事?看你的手變什麼樣子,這得有多久不能煮本王最愛的點心?光想,本王就心痛。」

所以,有事的是你!她實在好無言,雖然知道他是半開玩笑,但她覺得也有半認真的成分在里面。

「你先好好休息,本王走了,晚一點再來看你。」他得私下進皇宮一趟,找魏鳴淵談正事。

魏蘭舟離開了,三小廝守著楚心恬,屋外更是左三、右三圈,滿滿的暗衛在保護她。

「別以為王爺說那種話只是逗你開心的,王爺他策馬直沖太後寢宮,為了救你,差點沒將太後寢宮給燒了。」訶子很貼心的為主子說話。

她一愣,「什麼?」

「是真的,暗衛們說他們從來沒看過王爺那麼生氣過,把太後寢宮都砸爛了。」梔子也說了個情報。

「原來,他真的這麼喜歡我的手藝……」她開玩笑的說。

三小廝差點沒摔倒,「小楚楚,下回請王爺也看看你的頭吧,我真怕你笨到沒藥醫啊。」蓮子翻了個大白眼。

因為藥里摻了安神藥,她很快便沉沉入睡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魏蘭舟再度回到床前,在床緣坐下。

他看著她包扎起來的十指,黑眸里的不舍與心痛此時才敢流露出來,他低頭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接下來的日子,魏蘭舟一樣是來來去去的。

楚心恬則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所在的地方就是福王府。

天啊,這是女人窩啊,听說福王的侍妾過得錦衣玉食,僕婢成群,但挑釁惹事,爭風吃醋的事也是有的。

但她這里竟是風平浪靜,除了侍候她梳洗的丫頭外,不見任何女子。

不過她沒將心中的疑問對魏蘭舟提,她相信這一定是他安排了人擋住那些女人,再說了,他說過那些女人只是混淆外界的工具人,她不會無聊的糾結。

她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臉上漾著幸福的光釆。

她傷了十指,什麼也不能做,食衣住行都得人在旁幫襯,他這閑散王爺倒好,以前從未侍候過人,在卻玩出興趣,成了她的貼身男佣。

但她才不肯,洗澡跟上廁所男女授受不親,他不介意,可她介意極了,見她執拗,他才找了兩個粗壯有力的丫頭做這兩件事。

其它的,他就不假手他人了,喝藥時,他一湯匙一湯匙的喂著,他為她涂藥包扎,為她揉捏按摩,在她疼得皺眉時,輕吻她的眉心——這是她專屬的止疼藥方,轉移注意力,挺有用的。

兩人的生活從來沒有如此密切的交集,但他對她僅止于眉心的吻,沒有再多的親密舉動。

「雖然我知道那些美人都是擺飾用,但不會對你造成困擾嗎?」她問。

他對她的特別,肯定會讓其它美人們眼紅,而且他在王府走動,也會遇到那些美人吧?

「是有一點,不過我說了,在王府,你只在我一人之下,也就是這府里所有人,除了本王外,任何人都得听你的吩咐,不得支使你,這麼宣布了,那些美人不會笨得來吵你,反倒讓一個小廚娘支使干話兒。」

她瞠目結舌,「所以,這里才這麼安靜?」

「再次發覺我對你的好了吧?記得,日後要以身相許。」他笑說著,繼續替她按摩手指。

她乖巧的直點頭,「現在就可以了——噢!」

他突然用力,讓她疼了一下。

「活該,竟敢撩撥我,天知道我有多麼自制。」他其實也很哀怨的,很想對她做什麼,但理性很討厭,總會提醒他再等等。

半個時辰後,暗衛來通知四大暗衛逮到逃月兌出夏宮的翼王後,他立即進宮去見魏鳴淵。他這一走,就是三天。

第四天回來,先吻吻她,再繼續當男佣,也由于這段日子他將什麼昂貴稀少的藥材都用在楚心恬身上,外敷內用,再適時按摩,終于讓她的十指康復,可以活動自如。

第十五章  拋開身分的束縛(1)

這一晚,楚心恬大展身手,做了一桌點心謝謝照顧她的人,三小廝很有眼色,拿了大盤子外帶走人。

魏蘭舟品嘗了幾樣,將肚子吃撐了,這才帶著她到花園走路消食。

秋天夜涼,兩人走了一會兒,就回到溫暖的屋內。

「我今天有件事要告訴你,這事有些沉重,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魏蘭舟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說。

「沉重?」

他點頭,「你知道藥王無名子嗎?」

「知道,他是名聞天下的神醫,每年也會在京城義診。」她說。

「他是我師父。」

她讀異的看著他,真的假的?她傻眼了。

他開始道來在十多年前,他師父曾經帶著他到穆國公府為好友之女看病,那個女娃因為母親懷她時,遭人暗算,導致女娃兒一出生,體內就帶著寒毒。

而當年的穆國公府,亦是世家底蘊的大戶,無人敢小覷,卻因卷入攝政王——也就是他父親叛逆一案,被判抄家流放。

「當年那個孩子,肩上有一朵像花的胎記」他說。

她錯愕的看著他,「我也有。」

「對,那一次你墜谷受傷,我看到了,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那個娃兒,這段日子,我也在查你的身世,我畫了你肩上的胎記圖案,派人送去藥王谷,給師父再做確認。」他握住她微微冰冷的手,「師父證實了,你的確是穆國公府的女孩,只是,你的家人不是未到流放處就病亡,就是在流亡處受不住當地氣候,病死了。」

她淚如雨下,這原主的痛楚讓她的淚水拼命的流,無法抑止。

「至于當年的事,我的人也查到了,其實在我父親謀逆案未爆發前,你就在看燈會時失蹤了,當時你的家人派人四處尋找,都一無所獲,最後他們鋃鐺入獄,再也無法找你了。」

她被人販子帶走,一而再的轉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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