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沒看還好,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刻薄的,雍容華貴的四十多歲女子,眼神冷,唇角抿緊,沒一處柔和。
太後看到她,眼楮倏地一眯,這張臉蛋怎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似曾相識?
「你是何方人氏?跟福王是什麼關系?你們又在算計什麼?」
「沒、沒有,奴婢只是個廚娘而已,原本是在權尚書府上,這趟出使,才見到福王的。」她的心跳破百,冷汗直冒。
太後走到她身前,稍早她已經讓人先去調查這丫頭的事,與她說的並無二致,只是,這張臉為何如此熟悉?但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听說,你是福王的女人。」
楚心恬拼命頭,打死她也不能認的,老妖婆跟子端是死對頭,承認了她哪還有命。
太後給了老嬤嬤一個眼神,她明白的走了出去,接著,進來兩名小爆女,她們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住楚心恬的手臂,押著她就往後面的房間走,老嬤嬤也跟著進去。
「干什麼?你們干什麼?!」楚心恬急得太叫。
一會兒後,她滿臉通紅的再度被帶回太後跟前,老嬤嬤向太後一揖,「稟太後,她確實仍是完璧。」
太後掃過她那張出色的年輕臉龐,再往下到渾圓的胸部,誘人的水蛇腰,這等容貌身材還真令人妒嫉啊,只不過,也真奇了,「荒婬王爺面對如此尤物,他怎麼忍得住?為何對你如此特別?他對你肯定有什麼打算,說!」
她吞咽一口口水,這太後態度真跋扈,而且也管太多了,連這種事也要管?但她該如何回答?「王爺喜歡奴婢的手藝,也許王爺怕奴婢成了他的女人,想當主子,不願沾手做點心吧。」
「怕?哈哈哈——福王有怕的事嗎?再說了,福王府內上百個女人,每個都讓他踫過了,他又喜新厭舊,怎麼會放過你?」太後一臉不信,「哀家再告訴你一件事,福王習慣吃藥助興,一個晚上玩幾個女人也很正常,但他天天找你,在這麼長的時間,竟然踫都沒踫,這不是太匪賣所思?」
「這……奴婢就不知了,太後何不找王爺來問——」
「你在命令哀家嗎?哀家就要听你說,你要不說就用刑!」
什麼?她急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太後,你不可以這樣……」她冷汗涔涔了。
第十四章 太後找麻煩(2)
「不好了,皇上、皇上,福王他……他……」
御書房外,徐公公人都還沒到,慌亂的聲音已在外頭響起。
魏鳴淵從書桌上抬頭,就見他跌跌撞撞跑了進來,他蹙眉,「慌慌張張的干什麼?」
徐公公連忙跪下,急急道來,「福王突然騎著馬一路急馳到太後寢宮,還將太後最喜之物,那外國使者進貢的一對做工精致又晶瑩剔透的牡丹花盆,直接用馬蹄將它們紿踹了下來,花盆破了,那價值連城的七彩牡丹花形都壞了,根也露出土外了!」
「所以呢?」
「呃——福王大聲說那兩盆花太礙眼,不適合放在太後寢宮,還說要找找其它不適合擺放的玩意兒,根本沒人敢攔啊,皇上快過去吧。」
「朕知道了。」
「皇上?」徐公公呆了,就這樣?不必去看看?
太後寢宮的確已經被福王鬧得天翻地覆了,宮里的太監、宮女慌慌張張的跑啊逃的,因為福王還高高坐在黑色駿馬上,往右往左的操控馬兒,看到不順眼的東西就砸,嚇得太後都躲在老嬤嬤身後的柱子,嘴里怒罵著,但也不敢走出柱子外。
「福王,你再不停止,莫怪哀家讓人拿下你,來人,來人?該死的,人呢?!去將皇帝給找來!」太後簡直快氣瘋了,她甚至不明白福王為什麼可以策馬進她的寢宮,宮里的侍衛都死了嗎!
朝廷上下多少朝臣怕她,連皇帝都忌憚她,就這無法無天的福王敢在她這里胡鬧!
「福王,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牙切齒。
「沒怎麼樣,再不將人交出來,本王就不客氣了。」魏蘭舟終于正面回答老妖婆了。
他早就不客氣了,但她沒想到,他竟然為了個低賤丫頭大鬧她的寢宮,可見那丫頭是個重要的,「哀家听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好,很好,反正本王的名聲已爛透了,也不差這一件——」他突然吹了一聲哨音,眨眼間,飛身掠進四名蒙面黑衣人。
太後難以置信,他身邊竟然還有武功高強的暗衛,她真的不能留下他,他絕對會成為禍害。
「人呢?」魏蘭舟冷冷的問。
「沒你要的人。」太後硬聲說。
「很好!來人,把這座寢宮給本王給燒了,再讓這事傳出去,本王爺為了一個小廚娘與當今太後斗上,不惜火燒太後寢宮,救出小廚娘。」魏蘭舟冷聲的提醒,「到時候,老百姓或許會說本王胡鬧亂來,但也有人會說本王情深意重,就不知會怎麼說太後呢?」
「太後,福王是不在乎名聲了,可太後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賤丫頭,讓整座宮殿被燒毀,這會成了老百姓嚼舌根的笑話啊。」老嬤嬤急急的勸著,事情不能鬧大啊。
太後看著這一室狼藉,只能咬牙點點頭。
老嬤嬤連忙帶了兩名宮女到後方的暗室內,將昏迷的楚心恬帶出來,讓她躺在地上,再急急的走到太後身邊。
魏蘭舟一見到楚心恬全身濕淋淋,披頭散發,雙頰紅腫,顯然被潑了水,也被掌摑無數回,還有她的雙手,能做出一道道美食的雙手也是紅腫不堪,受了挾棍之刑。
他臉色鐵青地走上前,從袖中灑出無色無味的粉末,不僅灑向太後、老嬤嬤,就連她身邊的那幾個宮女也沒放過,他知道她們全是傷害小楚楚的人!
他深吸口氣,繃著俊顏,將昏迷不醒的楚心恬抱到懷里,翻身上馬,策馬離開寢宮,四名黑衣人隨侍在後,直至出了皇宮,這一路上無人敢阻攔。
太後氣壞了,召來聶相及一干親信,直奔御書房告狀,說福王的目中無人、荒唐離譜、無法無天。
一群人由聶相領頭,口徑一致,嘩啦啦的拱手跪倒在地,這聲音都要掀頂了。
但魏鳴淵只是說︰「福王此舉確實太過,不過,鑒于先帝遺願,我若置福王入罪,豈不是忤逆先帝,成了不孝之人?我崇寧王朝以孝治國,朕又豈可帶頭違背?」
一旁的徐公公低頭,忍住笑意。
太後、聶相等人個個臉色發青。
「或許,太後可向福王要等值的賠償。」魏鳴淵又說。
又來了,雖然皇上每回總是贊同對福王的彈劾,可總是高高提起,輕輕落下,何謂等值賠償?這是外國進貢的,價格誰定?
「皇帝不能再任福王放縱了!」太後哪忍得下這口氣。
「太後何不好好享清福呢?」他突然認真的看著她。
她愣了愣,其它人也呆住了。
「這……福王是不是跟皇帝說了什麼,蠱惑皇帝了?」太後可急了。
「是,福王說了很多朕听來很舒服的話,其實,朕長大了,有些事該自己有所作為,免得我朝的太平盛世,都是太後跟聶相等人的功勞。」
魏鳴淵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表情各異的眾人,再回到太後臉上,「福王想幫助朕,也想證明自己跟皇叔不同,請母後給他一個機會,這一趟幾度生死交關,他已經痛定思痛,想改過自新,朕想過了,他也是皇族,我朝皇室人丁單薄,多他一人為國效力,也是我朝之福。」
太後大大旳震撼,她看著器宇軒昂的少帝,眸中沉定,竟有一種不容辯駁的懾人氣勢。直到回到寢宮,她仍無法回神,「到底怎麼回事,哀家怎麼有一種掌控不住皇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