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門前好孕來 第7頁

「想!」小典掩不住的嬌羞,可眼楮都亮了。

「你想找個心心相印、你儂我儂的好郎君嗎?」她望向另一個興奮期待的小婢女,笑得越發曖昧。

「想!」小書屏住呼吸,滿臉盼望。

「好,沒問題!」夏迎春豪邁地一拍胸口,得意洋洋。「快則五天,慢則七日,包見面包訴情,需要的話還有包滾床服務當然,滾婚前還是滾婚後,任君選擇,還可自由搭配。總之一句話,迎春姊姊我全包了!」

「真、真的嗎?迎春姑娘謝謝你!」平常婢女們幾時哪允許能有這麼芳心爛漫、恣意奔放的時刻,一听之下,簡直歡喜到暈頭轉向、感動到痛哭流涕。

她倆心里突然升起了股如果是眼前的迎春姑娘做日後的當家主母,好像也不錯的認同感。

夏迎春卻是樂得偷笑,活像偷吃了一大籮筐魚的貓。

很好,就這樣,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滴水可穿石,鐵杵終能磨成繡花針。

無瑕失君,看你娘子我臉家中奴婢婚配之事都這般上心,是不是很賢慧?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

顛鴦例凰第三式兀郡軟玉溫香壺遍,弱柳纏了檀郎腰。

文無瑕忽然發現最近府中氣氛甚是怪異。

每當他緩步而過,一路所見奴僕灑掃庭除,井井有條,進退有據,一如往常,好一派相府氣度風華。

可不知是否他疑心生暗鬼,總覺得行步過後,背後便恢復吱吱喳喳,擾擾攘攘,嘻嘻哈哈,嚴然一片止不住的歡樂喧嘩。

連樣詭譎的疑團,終于在這一日午後,露出端倪。

文無瑕于書房內理完了一堆文事,正捧起茶碗輕啜一口,就見管家譚伯滿臉急得火燒似的跑了進來。

「相爺!相爺,您得作主啊!再這樣下去,老奴真沒臉見相爺和文家歷代老主子,再沒法活啦……」一向沉穩自斂的譚伯又氣又羞地嚷道。

「譚伯,有事好好說。」他一怔,放下了青瓷茶碗,溫言如故。「天下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莫慌。」

「老奴守了這麼多年,萬萬不能老來清帷失修,喪德婬奔。」譚伯急紅了眼,就差沒緊揪衣衫,誓死維護清白了。「老奴生是文家人,死是文家鬼,求相爺為老奴作主嗚嗚嗚……老奴不行,老奴斷斷不行啊」

文無瑕睜大眼楮,看著素來穩重干練的老管家呼天搶地,形象全無,不禁一時無言。

嗯,現在笑出來,好像會傷到譚伯的心。

「咳。」他放下不知何時已緊抵在嘴邊忍笑的拳頭,努力狀若平靜地清了清喉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奴老奴」氣急敗壞的譚伯臉上浮起一抹幾乎可稱作「嬌羞」的紅霞。

咦?他眉挑得高高的。

「相爺,老奴都快五十歲的老人了,無論如何都不該再談婚論嫁,耽誤了耽誤了小泵娘們的終身。」好半天後,譚伯才語焉不詳,吞吞吐吐地開口,「老奴被人背後戳脊梁骨說缺德無恥倒是不要緊,可辱沒了姑娘家的名聲總不好」

文無瑕越听越是狐疑,越思忖越是心驚。

短短五日,相府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大變化,竟是他這個文家正主一聲不聞、一無所知的?

夏迎春。

腦中立刻蹦出了那一張笑得恁般燦爛張場的笑臉。

「這事兒,可是跟夏姑娘有關?」他小心翼翼求證。

譚伯的老臉一僵,浮現可疑的心虛。

他嘴角微抽,深深吸了一口氣。「夏姑娘現在何處?」

「呃……」譚伯有些尷尬地瞄了瞄自家相爺那看似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清雅俊容,不知怎的,心下大慌。「相、相爺,其買迎春姑娘也是噯,好意……」

丙然有她的份!

「她、在、哪?」

半盞茶辰先後,說話向來不疾不徐,舉止溫文爾雅的文無瑕狂風般卷至夏迎春客居的松風院。

「夫君,怎麼跑得這麼急,出什麼大事了?瞧你一頭汗的。」夏迎春抬頭,一怔,笑得春光燦爛的嬌容隨即被滿滿的心疼取代,想也不想便奔上前掏出了手絹兒。「來,我幫你擦擦。」

「當心腳下!」文無瑕一見她挺著肚子就跑來,滿心的憤慨不知怎的沖出口便成了一句心驚的低喚,緊張地急急扶住橫沖直撞的她。「這麼急唬唬的做甚?忘了自己有身孕嗎?若是跌了怎麼辦?」

夏迎春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差臉瞬間呆了,痴了。

他瞪大眼楮看著自己扶住她手臂的雙手,一時間竟比她更加錯愕,下一刻,像燙著了般慌忙松開她,心口下陣陣亂跳,修長玉立身形僵住,一臉的手足無措。

「守諾,你、你記起我了?」她屏住呼吸,歡喜的淚光在眼眶里打轉。

他聞言心一驚跳,立刻後退一步,再度滿眼戒備「夏姑娘,我們說好的,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前,不可越界逾矩。」

夏迎春眸底喜悅之色登時消逝了。「你……你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見她這般黯然神傷之色,文無暇心頭又是一緊,謹慎防備的神情立時消失了大半,想了一想,溫聲溫言地道「不管我是不是夏姑娘要找的人,你都該好好珍重身子。懷胎十月不易,于大人孩子都是一場苦熬,若有半點閃失,那可怎麼好?」

「你在關心我和孩子?」她淚光一閃。

他怔怔看著她,心頓時像塞滿了什麼熱熱、脹脹的東西,直覺想伸手拭去她眼角那教人心痛的淚珠,卻又被理智硬生生地強自抑住了。

盡避她連一刻的脆弱淚流令他莫名心疼難當,可她終歸是個姑娘家,亦是有夫之婦,他又怎能失了禮教大防,還趁人之危可是她哭了啊。

「你、你莫哭,哎!」心尖仿佛被狠狠擰緊了,一陣陣錐刺地揪疼,文無暇清雅俊容又是忐忑又是慌亂又是自我厭棄,緊握成拳的指頭深陷入掌心,「都是文某冒犯,說錯話惹得你傷心了。」

想她一個小娘子,大月復便便,苦苦尋夫,一路以來必定受過幾多委屈苦楚,人情冷暖世人眼光,在在如雨箭風刃,能夠忍耐到現在依然笑臉迎人,不見心酸之態,已是極為不易了。

「你也知道我會傷心?」她低聲道。

他頓時語塞,心底卻是滿滿說不出的歉疚。

「如果真怕我傷心,你就不會那麼狠心輕易把我忘得一干二淨。」她的聲音更輕,抬眼望著他,平素的飛揚嬌艷盡去,眸底只有深深的酸楚。「守諾,你可以忘得這麼容易,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第3章(2)

他啞口無言,因為完全不知該從何辯解起。

說他不是她口中的守諾?說她記得的一切根本與他無關?說她惦著怨著愛著的男子也許遠在天涯,也許……已是不在了?

好像說什麼都撫平不了眼前小熬人滿心滿眼的脆弱難過,只是在她傷口上撒鹽,令她痛上加痛罷了。

他終究是不忍心連般待她。

遲疑思忖了半天,文無瑕選是只能嘆息以對。「無論如何,姑娘如今還是保重身子為要。」

夏迎春直直地看著他,眼底有濃濃的失望和黯然,可是她不能放棄,也不會放棄。

當初第一次見到他,她都能把重傷垂危的他從鬼門關前硬生生搶救回陽,如今他身子健康完好無恙,只不過是再次失去記憶罷了,連一次要讓他再度愛上她,重新記起她,又會難到哪里去?罷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振作精神展顏笑問︰「你今兒來找我有事?」

文無瑕這才想起前來的目的,眉心一蹙,正色道︰「夏姑娘可否坦言相告,近日在府中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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