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爺,蘿兒謝謝您,蘿兒一定會為您做牛做馬,報答這份恩情。」在洛陽城叫做牡丹,到了京城又化名成蘿兒的蘇柔柔,含淚揪著裙擺,伸手就要接過那錠金元寶,讓人帶回去。
「等等,姑娘姑娘,我願意出兩錠金元寶。」更高的行情自人群中喊出。
「咦?」蘇柔柔一臉無辜,緩緩將小手收了回來。
「我出三錠。」另一個入也連忙大喊。
「哼,我出四錠!」
為了搶得蘇柔柔這個大美人,更多男人瘋狂投入這場竟標。
不多久,街上一半的男人幾乎全擠到了樹下,有錢的廝殺喊價,沒錢的則是擠破了頭,也想要多看她一眼,所有人都逃不過她勾魂的美麗。
不過落兒滴淚,就讓一大票男人願意肝腦涂地、傾家蕩產的蘇柔柔,難過的輕聲抽噎,沒有阻止男人們竟標,反倒任由更多的金元寶送到眼前。
她倉皇不安的搖搖頭,好似不知所措。事實上卻是狡繪的爭取空間,好讓眼前一頭頭的肥羊將行情喊到天價,她一邊用袖視擦拭淚水,一邊謹慎的觀察人群,不料卻在人群中發現一道灰影。
即使那人一身粗布灰衣,與常人沒什麼不同,頭上還戴著一頂笠帽,遮住半張的臉,她仍是敏銳感受到他與眾不同的氣息。
那比誰都高大搶眼的身影、那靜默卻滄桑的獨特氣息,還有那光是站看,就莫名讓她頭皮發麻的存在感……
老天,是他。那叫灰明的男人
蘇柔柔臉色微變。還沒來得及揣測他藏在人群中的目的,耳邊就傳來憤怒的嘶吼聲。「這女人是騙子,你們千萬別讓她給騙了。」
「什麼?」
所有人紛紛訝異低叫,現場一片嘩然,緊接著卻是慘烈的唉叫聲。
五名壯漢用力推開擋路的民眾,自人群里走了出來。
五人人高馬大,個個生得凶神惡煞,尤其為首的男人,臉上還劃著一道猙獰刀疤,一路拿著一對金瓜錘左右揮舞,不知打傷多少人,一下子就將色欲薰心的肥羊們嚇得抱頭鼠竄。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這女騙子總算是讓我給逮到了!」為首的男人啊嘴獰笑,嗓音之大猶如雷響,盯著她的眼神則是如蛇狠毒。
剎那,蘇柔柔臉色又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的背。
這兒是京城外,為什麼當初在溫州為非作歹的那幫惡匪會在這兒出現?而一什麼時機不好挑,偏挑在這個節骨眼出現--
那群肥羊已經將行情喊到十錠金元寶了那!
即使心中錯愕萬分,她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元守護到懷里,故作膽怯的全身發抖。
「爺,您認錯人了,我、我……我不認識你啊。」
「哼,你不認得我,老子可認得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我都不會認錯,你騙光我所有銀兩,還把我整得死去活來,此仇不報非君子。」
哼,君子?
這群人佔地為土,掠奪附近村民的財產,甚至意圖凌辱村子里的少女,她不過是用計將村民被奪走的錢財騙回,順道用巴豆通通他們發黑的心腸,沒讓他們一命嗚呼就己經夠手下留情了,他們竟然還有臉說要找她報仇?
簡直欠扁!
即使心中火冒三丈,蘇柔柔卻依然倉呈的抖著身子,不著痕跡的抱著元守往後退去。
「爺,我真的不認識你……」一頓,她楚楚可憐的看向跑遠的肥羊們,再次哭得梨花帶雨︰「我真的不認識他……」
「省省吧!」男人大喝一聲,不給她演戲的機會,猛力舉起手中的金瓜錘,就朝她揮去。
「小心!」元守睜眼大叫,再也無法演戲。
蘇柔柔也心知情況不妙,敬捷抱起他空翻後退,靈巧閃過襲擊。
「這下子,你的狐狸尾巴總算露出來了。」男人陰狠獰笑,話還沒說完又再次發動攻擊,而他身邊的四名兄弟也同時蜂擁而上。
雖然金瓜錘的威力無窮,卻只是靠著蠻力毫無章法的亂揮,其他四人也是空有其表,壓根兒不具任何威脅,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加上一群人有意圍成圓圈,讓她想逃也逃不了。
不好,若是平常她還能勉強應付這五人,偏偏此刻她還得分神護著元守,壓根兒無法專心應戰--
說時遲那時快,大錘重重揮來,她忽然瞥見灰明靜默的身影。
被這群人一嚇,原本想帶她回家的那群肥羊幾乎全跑光了,可不知什麼原因,他卻依然留在原地,沒有離去。
一道靈光閃過,她抱著元守閃過大錘,可憐兮兮的朝他放聲大喊--
「夫君!」
「什麼?」不只出手的五人,就連好奇躲在角落的眾人,也都錯愕的瞪大眼。
原來這如花似玉的女騙子,已經名花有主了?!
所有人又妒又羨的看向灰明,後者卻是透過帽檐,面無表情的看向蘇柔柔。
就是現在!趁五人分神之際,她奮力一躍,抱著元守突破五人的包圍,迅速躲到他的身後。
「夫君救命哪!」她緊緊揪住他的衣角,有意無意將他當成了擋箭牌。
「你不該如此撒謊。」他目光復雜,卻依然沒有離去。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要你肯幫我,我什麼都依你。」話是這麼說,她卻在心中多補了句︰才怪!
他神情不變,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誰知卻見到她和元守仰著頭,眨巴眨巴的望著他,臉上表情是那般的無辜可憐,惹人心憐--
「原來是對鴛鴦騙子,看招!」
伴著一聲怒吼,威力無窮的金瓜錘再度襲來,誰知錘頭還沒來得及招呼到那灰色衣角,一遒勁風便自男人眼前掠過,瞬間讓錘頭和握柄分家。
咚咚兩聲,兩穎沈里錘頭應聲落地,所有人的目光也跟著落地。
緊接著呼嚕呼嚕。圓圓的錘頭在青石板上一路滾著,所有人的目光也跟著錘頭一路滾著。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所有路人全都瞪大了眼,實在不敢相信那威力無窮的金瓜錘竟然斷了,而且還斷得艾名其妙、吊詭離奇,除了蘇柔柔,壓根兒沒有人瞧見,是灰明徒手劈斷那對金瓜錘,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尋常人托根兒瞧不見。
「壯士請手下留情。」趁著場而暫時冷卻,灰明低聲開門緩頰,順道將飛的帽檐托低。
「你?!」可錯為首的男子卻回不了神。只見他一下子抬頭瞪著那藏在帽檐下的半張臉龐,一下子又低頭瞪著手中斷頭的金瓜錘,雖然沒有證據,卻直覺懷疑他就是凶手。
「老大?」四名小弟也被嚇得一愣一愣,不知所措的看著男子。
搗著紅唇,蘇柔柔忍住竊笑的沖動,連忙松開那樸索的灰色衣角,拉著元守迅速跑遠。
「有事好說。」灰明察覺到她畏罪潛逃,卻沒有阻攔,只是透過帕檐,彼斕不興的看著五個人。
他奉旨出宮辦事,本不該招惹任何麻煩,偏偏在那雙水時的凝視下。還是不山自主的出了手,不過,此事原就與他無關,也許只妥好好解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就在他打算澄清事實,解釋一切之際,為首的男子卻忽然大叫一聲,領著四名手下快步沖向他,宛如盛怒的公牛,渾身溢滿殺氣,他臉色不變,甚至沒有出手助御,只是輕移腳步,從容閃過五人的圍攻。
五人更憤怒了,再次朝他奔去,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打算致他于死。
黑時微閃,一股強勁的氣流瞬間自高大身軀迸射而出,無聲揚起腳邊塵土,那是以內力聚集而成的防護,唯有內力強大之人,才能以氣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