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難得,她迎上他的吻,毫無保留。
她的主動熱情燒光了他的自制力,他加深這個吻,靈巧的手指除去她的衣衫,粗礪的指間磨蹭著她細女敕肌膚,帶起她一陣陣寒栗。
他的吻順著她的唇一路往下,在她的頸項間流連忘返,淺淺的鎖骨中間有個漂亮的月形朱砂痣,很美,他的唇落在上頭,輕輕吮吻。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索求些什麼,只能將他緊緊抱住。
她喜歡這份親密的感覺,好像這個世界終于有個人和她建立起系帶關系,這個系帶將一步步地把她牽引進他的生命里……
好喜歡他哦,越來越喜歡欸,才一天,對他從決定喜歡到激情,中間的過程短得像火柴棒擦過,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在急促的喘息間,她閉著眼,享受他的親吻,享受他的指間滑過她每寸知覺神經。她說︰「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模糊難辨的話從他喉間逸出。
「是我愛上你的第一日。」她又耍流氓了,于是火柴跌入汽油桶,轟!
他吻上她的柔軟豐腴,他激情地向她索取,他知道這世間,自己再不是一人踽踽獨行,他知道生命中的甜再度來到身邊……
她是醉了,但醉得不嚴重。
她知道昨晚的他有多莽撞瘋狂,他像第一次嘗到蜜的男孩,一嘗再嘗,不肯松手。
她想喊停,但他壓抑說︰「我已經寂寞太久。」
然後,她也不願意他停手了。
爹不愛、娘不在,祖父母為顧全大局拋棄他,惡毒的繼母無盡的迫害,她無法想象八歲稚兒怎麼能平安活到現在,再加上他身上數不清的舊疤……這樣的男人,她怎能不心疼、不愛憐?
她捧起他的臉,認真承諾,「以後不管到哪里,都有我陪你。」她是再有義氣不過的女人。
他笑了,吻上她的唇,戰火再起……
是她自找的,搖一夜的床,骨頭快要散架,天已經蒙蒙亮起,他仍然不肯放開她。側過身,淺淺疼惜地看著她的刀疤老六,再也不會了,她不會讓他獨自迎向漫長未來。深邃雙眼張開,他看著她的臉,沒有笑,五官還是一樣刻板,但雙眼盈滿熱情,他是那種去演戲,會被導演丟劇本的演員,他的表情很少,看起很沒血沒淚沒心肝,但也因為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才更加可貴。
「我會護你一生的。」他認真承諾。
她噗哧笑開。「知不知道誰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誰?」
「四皇子。」她嘲笑燕歷鈞,要六分鐘護一生嗎,然後她拒絕了,說自己是百合,然後無意間透露,野百合的春天在冉宰身上,再然後……自己就被打暈打包,送往遼州。
「你……很喜歡四皇子?」這是他心底不願出口的糾結。
「我?燕歷鈞?你腦袋在想什麼啊!」她嚇得雙眼圓瞠。
「不然你為什麼一直想回京城?」
「誰告訴你我想回京城?我是想去冀州,想去投靠冉莘、木槿和點點,我打算在那里買地建屋當大財主。」
她不喜歡四皇子?!緩緩吐氣,這樣很好,他第一次為自己的錯誤感到開心。「點點是四皇子的親生女兒,皇帝已經下旨為冉莘和四皇子賜婚。」
聞言,淺淺一愣,沒猜錯啊,她果然是因為「百合說」被發配邊關。
「淺淺,不需要到冀州,你可以在遼州買地建屋當大財主,我會保護你,會支持你想做的每件事。」楚默淵說得很認真,這是他身為男人該有的肩膀。
淺淺一樣回答得很認真。「我不需要男人保護,我可以一個人活得很好,信不信?」他不想相信,但不得不信。
她很會賺錢,就算他千防萬防,她還是替自己掙到上萬身家,有錢,她可以請大把護衛,有錢,她可以替自己建築堅固的城牆堡壘。
沒錯,她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即使這話讓男人的驕傲很受傷。
看見他的失望,她投進他懷里,圈緊他的腰身。「爺,你不必為我做什麼,只要愛我,很專心、很專心地愛我,眼楮別看其他女人就行。」
「除了你,我沒看過其他女人。」
「這樣很好,這樣我就會好好地把你收在心里。」她對男人的要求不多,只對一心一意有希冀。
攬緊她,他讓她的腦袋鑽進胸口,她「說」,她把他收在心里,他「做」,他把她放在心里,未來十年二十年、無數個十年,他都會做相同的事情。
「再陪我睡一會兒?」他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她倒抽氣,「又睡?」
她的驚嚇惹得他大笑。誰說愛情不能令人改變?因為她,不愛笑的楚默淵變得愛笑,嚴肅的楚默淵變得輕松,寂寞的楚默淵變得……不再害怕寂寞。
「想什麼?只是睡覺,不做其他的。」
他緊抱她,兩具身軀密合,棉被底下的他們果裎相見,肌膚相觸、體溫濡染,他說到做到,沒有做其他的,但某處在悄悄地膨脹……
再醒來,已經過了辰時,鄭芬、鄭芳送水進屋,楚默淵打理好自己後換掉床被,把泡在浴桶里一動不動的淺淺抱出來,擦干身子,為她穿上衣服。
他在她耳邊道︰「你累了,再睡一會兒。」
她噘著嘴,甕聲甕氣回答︰「我不是累,是腳軟,你太能干了。」
丙然是女流氓,這話也說得出口。他俯,懲罰似的用力在她唇上親一口,于是她本來就紅腫的嘴唇更腫了。
抱著髒衣服和棉被出屋,鄭廷、鄭齊曖昧的眼光落在他身上。
昨晚……動靜鬧得很大嗎?應該是吧,還鬧了一整晚。他沒有生氣,反倒揚起驕傲的眉毛。
鄭廷上前,把髒衣物接過手。
鄭齊道︰「爺餓嗎?娘給您做了點吃的。」
「向禹侗走沒?」
鄭廷苦笑,還能不走嗎?一整夜的鬧騰啊,人家對淺淺的那顆心怎麼忍得住?「回爺,向大人天未亮就下山了。」
「別讓人吵淺淺,我出去一會兒。」
鄭齊跟上。「爺要去哪兒?」
「收螺、抓魚、挖筍子。」他言簡意賅。
鄭齊聞言,心髒重重挨了一記,這肯定是淺淺讓爺做的,她連爺都使喚上了?這下他不曉得是要放心還是擔心了,是放心爺在乎淺淺,以後她的日子不至于太難過,還是擔心淺淺沒分寸,哪天遭爺嫌棄?
「爺不能空手去,得拿蔞子,屬下陪您去吧。」
「嗯。」
這會兒,鄭齊還不曉得自己做了多麼錯誤的決定。
離開莊子後,不多話的楚默淵變得多話。
「以後不許喊淺淺,要喊姑娘。」
「淺淺做的東西,你不許吃。」
「以後你必須離淺淺十尺遠。」
像頒布政令似的,一條接著一條,听得鄭齊腦門痛,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但他很清楚,往後他和淺淺的好手藝沒了緣分。
第九章 當家主母第一課(1)
把食材帶回來,楚默淵親自送進廚房,請鄭大娘處理。
恰恰遇到鄭芳對鄭大娘說道︰「娘,我去淺淺屋里把碗盤端出來洗。」
「淺……」話出口,鄭齊立馬更換稱呼。「姑娘醒了?」
鄭芳奇怪地看二哥一眼。「是啊。」
楚默淵淡淡一笑,離開廚房,卻意外地聞到一股熟悉氣味。循著藥味,他繞到廚房後方,那里有個小爐子,火剛滅,藥里的湯汁已經濾出來。
楚默淵打開壺蓋,順手撿起一根枯枝在藥渣里翻攪,不多時,他找到熟悉的藥渣,濃眉成結。
快步走回廚房,他凝聲問︰「後面爐子是誰熬的藥?」
鄭大娘回頭答道︰「是周大姊熬的,說淺淺身子弱,得補補,藥已經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