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床上,再度將她抱進懷里。
她沒有問任何問題,他卻迫不及待要告訴她所有事情,因為他不要她傷心,不要冒險失去她。
「我沒有拋棄你,我沒要接受賜婚,但那天我不能不對你狠心,因為你是章妃要找的安樂公主……」
他的故事開始了,他不是喜歡說話的男人,他更擅長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這一天,他說了很久很久的話。
從他離開遼州的第一天講起,到他返抵遼州的最後一天……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他的心情,他的快樂與哀怨、成就與悲傷,他全都一一與她分享。
當然,他仍舊是擅長肢體動作的男人。
因此在故事講完之後,他再次進行一場戰役,男人與女人之間的。
只不過這一回,她心里不再矛盾,還有很多很多,多到數不清的快樂。
因為他說︰「你不必擔心我身邊會有其他女人,因為我不允許你和我母親受同樣的傷害。」
因為他說︰「如果前途和你,我只能選一個,我選你,我不介意和你在這個山洞里過一輩子。」
因為他說︰「我會證明我和向禹侗不是同類人,但你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當然,變成公主,有機會修理將她發送邊關的「四皇兄」也挺讓人快樂的,而日後能夠預期的厚賞也教人心生雀躍。
用力抱住她的肌肉男,淺淺送上熱吻,她要再對他耍流氓……
尾聲 幸福美滿的以後
捧著大肚子,淺淺走在山路上,下山的動作很利落,只不過她利落的動作讓跟在旁邊的楚默淵冷汗直流。
這是她的第三胎,成親五年之後第三次懷孕。
也不曉得是她這塊田太肥沃還是楚默淵勤于耕種,總之,在四歲的女兒、兩歲的兒子之後,她的肚子又有了新貨,原則上,兩個月後寶寶就會加入這個家庭,成為家里的一份子。
說起成親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那天在山洞里,淺淺知道所有的故事之後,緊接著又是一番激戰,然後他們回到莊子,看到臉色可以和韁尸媲美的錢公公。
不能怪他臉臭,實在是因為公主那副被充分滋潤過的神態……讓他怎麼棒打鴛鴦?怎麼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
他宣讀聖旨,除封號賞賜外,聖旨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讓淺淺回京。
幸好淺淺是學霸,文言文還難不倒她,不然那卷明黃布帛只能對牛說話了。
接下聖旨,淺淺對錢公公說︰「還請公公轉告父皇,淺淺身子不便,恐怕不能進京面聖。」
她的表情曖昧、口氣更曖味,她簡直是明示了,明白表示她肚子里有楚默淵的種。
淺淺懷孕,錢公公還能強迫她進京?萬一半路上發生點什麼……那可是金枝玉葉,他承擔不起責任。
錢公公走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淺淺肚子上,而楚默淵除了驚喜,還有更多的驚嚇,她懷上了,他卻還……過去十二個時辰的激戰,孩子有沒有損傷?
看著眾人的表情,淺淺大翻白眼,揮揮手道︰「放心,里面除了昨天吃的東西之外,什麼都沒有。」
「可你剛剛……明明就說得很清楚……」鄭齊支吾。
「不夠清楚,能把錢公公嚇退嗎?皇上可以任性,我卻不想認命,萬一他真找個人把我嫁掉,我找誰哭冤去?」說完,她笑咪咪問︰「有東西可以吃嗎?我餓了。」
「有!」一句話,滿屋子的人全出去給淺淺張羅吃的去了。
屋里只剩下她和楚默淵,她問︰「想不想娶我?」
「想。」回答這種話,不必經過大腦。
「那就加把勁,趕緊弄假成真。」她環住他的腰,笑道「晚上,看你的!」
楚默淵紅了耳根。
流氓、太太太流氓了,他怎麼會愛上一個女流氓!
那個晚上他加好幾把勁,燒掉不少干柴,點出無數烈火,然後弄假成真,三個月後錢公公再度出現,送上兩百多抬嫁妝。
女兒肚子里有人家的種,當皇帝的任性不起來,只能乖乖認命。
然後接下來幾年,淺淺孩子一個接一個生,她打定主意要給孤獨的男人生一大窩孩子,讓他們的笑聲融化掉他心底的冰霜。
她的生子數目還沒達標,但目的已經達標,現在的楚默淵愛玩愛笑,愛抱著孩子到處炫耀。
遼州正在蓋第十座城,越來越多的商人聚集,讓遼州成為貫穿南北東西的經濟大州。
楚默淵說到做到,淺淺想要任何東西,都可以在城里買到,物資之豐,便是京城也比不上,每年遼州上繳給朝廷的稅,可抵三個州,更別說楚默淵給皇帝經營的房地產業,大大地豐盈了國庫。
因此原本對女婿頗有微詞的皇帝,看在錢的分上,也不能做得太糟是不?
因此楚默淵的品級一年升一回,侯爺變成國公爺,賞賜一年比一年豐富,楚默淵成了朝廷里的重要人物。
而楚默淵那三座城的收入,讓他變成土財主,他買山買地,好讓老婆充分發揮農業知識。
于是遼州種出來的稻麥、高粱、大豆、棉花……比別處好,收成比別處多,他們成了全國藥材最重要產地,不只如此,這五年里,他們開墾了三十幾座荒山。
目前已經有好幾座石頭山,雜草、樹木狂長,估計再過幾年就能開墾一小部分種植經濟作物,淺淺打算在里頭種植野山參。
今天他們就是來巡山的,今年又買下十幾座山,雇人鑿池蓄水,把過去的經驗再復制一回。
坐上馬車,楚默淵遞水給她,口氣凝重。「從現在起到生產前,不可以再出門。」
淺淺一笑。「接下來我哪有時間出門,各地的管事都要上國公府結賬。」
秋收後,各處的莊子都得把賬本送進府里,她很清楚各地農產狀況,屆時會憑收支賬冊決定要留任管事或換人管理。
除莊子之外,楚默淵的客棧越開越多家,有淺淺的食譜和飯店的經營管理概念,「有朋自遠方來」成了外地商人到遼州後入住的第一首選,因此接下來幾個月夠她忙的。
袁立融和秋靖山有了官職,遼州是他們可以施展手腳的地方,有他們的管理與監督以及楚默淵安插在文官身邊的幕僚們協助,從京城調派的官員各司其職,分層負責,吏治一片清明。
淺淺曾經在城里遇見周嬤嬤,這才明白楚默淵為什麼趕她離開,淺淺給周嬤嬤一筆銀子,並遣人送她去尋找兒子、安度晚年,這件事楚默淵知道,卻假作不知。
雖然沒有抄家滅族,但皇帝將章妃的黨羽一一從朝堂上拔除,因此楚明文連小闢都當不成,只能到書鋪里抄抄寫寫,賺點潤筆費。
楚默淵的兩個繼弟去年出獄了,出獄後抑郁不得志,又不肯放段工作賺錢,一家五口窩在租來的宅子里,成天吵鬧不休,一次喝醉酒,兒子竟然打老子,打得楚明文頭破血流、手骨斷裂,大半年都不能靠抄寫賺錢。
強勢的章氏成天罵罵咧咧,逼著丈夫去找公婆接濟,可惜都被國公府下人給攔阻,日子過不下去了,楚默凊將妹妹嫁給一個五十幾歲的四品官員為妾,本想靠著那筆聘金過上一兩年的,沒想到楚默禾染上賭癮,沒多久錢就沒了。
愛情、親情一天天消磨殆盡,生活像一柄沉重的枷鎖,壓得楚明文喘不過氣,年初章氏生病,卻沒有銀子可治,兒子不理,楚明文只能眼睜睜看著章氏死去,死後一張破席卷上,送進亂葬崗。
章氏死後,楚默淵就不再探听那一家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