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人,你——」
「走吧!」絕望過度,他闔上眼,決心關上心房了。
她的心彷佛被攪碎,連心跳的感覺都是破碎的,她呼吸急促,兩眼發熱,她不要,不要被逼得連見面都是奢求!
「樹人,不能待在你身邊已經教我夠苦的了,如果還不能見面,那我活不下去的!」不知不覺、在她無法思考之際,她本能反應的用力抱住他。
他心頭一震,身體沒動,任她激動的抱著。
「我是愛你的,我只是不想害你,不想讓你眾叛親離,不想你讓親人失望,我是膽小、懦弱,但我是為了你,真的,我是為了你!」
「不能為愛勇敢的人,卻以愛之名找了一堆藉口,這種愛情更顯得可悲。」他悵然的說。
「我……」
「回去吧,我累了,對愛、對你,都感到萬念俱灰。」
她被他推離了,震驚的呆傻住。
看著他背過她,似乎連望也不願意再望她一眼。
她恍然失神的轉身,一步步走向門口。
勇敢一點,能不能為了我們的愛情勇敢一點?
不能為愛勇敢的人,卻以愛之名找了一堆藉口,這種愛情更顯得可悲。
不是的,她想勇敢的,他誤會了,她的愛不可悲,她只是想保護他,難道,她錯了?
錯了嗎?
巴美,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
她猛然轉身,看見他正望著她,他眼角有淚,滿面盡是悲戚無助,她的心宛如遭到重擊,血流如注,再也忍不住的拔腿奔向他,用力投入他的懷抱。
「你不是單打獨斗,不用害怕死後還是孤獨一人,有我陪你,有我陪你!就算要到地獄,也有我陪著你!」她抱著他激烈的痛哭。
季樹人臉上出現狂喜,反手緊緊的擁住她。「我終于等到屬于我的愛情到來了!」
兩片熱切的唇找到了彼此,忘情的擁吻著,嘗著彼此的酸甜苦辣,而這一刻才是屬于他們的,就算未來的路只剩酸苦,他們也決定一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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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帳,你說什麼?」品川的豪宅里傳出季壽山的暴怒聲。
「小子,你說要我給你時間平復心情,結果這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季慎明也傻眼。
季樹人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手上牽著巴美顫抖的小手,但小手沒有退縮,這是他們共同的決定,他們要一起面對。
「我們彼此相愛,沒有理由不能在一起。」他堅定的說。
「你們!」兩個長輩怒極。
「很抱歉,做出讓你們這麼震驚的事,請你們原諒,也請你們成全。」巴美勇敢的請求。
「住口!」季壽山大怒。「你這丫頭愛的不是松島秀彥嗎?怎麼他一死你馬上變節了,你這女人,水性楊花!」他大罵道。
巴美難堪的垂下臉來。
「爺爺,你說錯了,巴美沒愛過松島,她愛的是我。」季樹人立即捍衛愛人的說。
「如果松島沒死,她已是松島太太了,你還敢說她沒愛過他,荒謬!」季慎明反駁。
巴美頭垂得更低了。
「她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她把松島當成避風港,以為嫁給他就能避開我們之間的吸引力,但她錯了,我也錯了,不該讓她就這麼逃向松島,我與巴美都對不起他,這點我願意與巴美一起受到眾人的責難。」季樹人慎重的彎腰低下頭認錯。
「荒唐!」季壽山氣得拍桌。
「臭小子,我與你爺爺是不可能接受你們的,你們若想弄壞家族聲譽那就滾出去,季家從此沒有你們兩個人!」季慎明決定的說。
「不!」巴美跪下了。「請不要這麼對待樹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好,我們離開。」季樹人卻拉起她,無所謂的說。
「你這逆子!」季慎明氣結。
「好,那就滾!」季壽山的拐杖用力敲著地板。
「對不起了,我們會走,但是我要強調,你們永遠是我的親人,你們可以不認我,但是我不會切斷我們之間的親情的。」季樹人話音鏗鏘的表明態度。
他拉著巴美就要離開,早有心理準備會有這樣的結局發生,他不驚訝,只有遺憾,然而盡避如此,他還是決定牽著巴美的手繼續走人生的路。
「樹人,讓我再求求爺爺跟姨丈,請他們諒解,我不想就這樣離開——」巴美突然臉色蒼白,感到一陣嚴重的暈眩。
「你怎麼了?」他立即停下腳步擔憂的問。
「我——」她身子站不穩的又晃了一下。
「我送你去醫院!」他心驚的扶著她。
「不用了——對不起——」話還沒說完,她已直接昏厥了。
季樹人接住她,臉色驟變,兩個老人也被驚嚇住了。
第十章
巴美被送進醫院,昏倒的原因是因為壓力過大。
季樹人在醫院陪著她,心疼不已。「是我不夠強壯,沒能保護你,才會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他自責的說。
她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搖頭,「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為了我,你幾乎與全世界對抗,是我自己沒有用,一點點小小的壓力就承受不住。」她紅著眼眶說。
其實她看得出來,他也被磨得遍體麟傷,可這是他們堅持要定的路,她不禁心痛的想,他們是不是真的很傻,傻得敢與所有人對抗?
「我的巴美最堅強,不可能承受不住的。」季樹人憐惜的撫著她的臉龐。不管未來有多少阻礙,他不會讓自己等待已久的幸福輕易遠揚。
這是他追求幸福唯一的機會,他會緊緊的抓住她不放,放了,兩人誰也沒有明天。
巴美雙眸濕濡,只能望著他。她可憐的愛人,她知道他已有奮戰到底的決心,只是,她真的很不舍,他比她要早發現自己的感情,他為她多年來吃盡了苦頭,如今這苦楚似乎無終止的地步,他,究竟要為她受苦到什麼時候?
「醫生說,你清醒來後就可以離開醫院了,到我家吧,這樣我才能照顧你。」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心疼,他怕她這樣忍不住放棄,他勉強擠出笑來安撫她。
可兩人回到惠比壽的公寓不久後,一個不速之客來訪。
是巴美去開的門,她沒想到門一開,等著她的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一聲清脆巴掌聲響徹玄關。
季樹人在房間浴室里沖澡,房子隔音很好,他壓根沒發覺大門這邊的動靜。
「你這可惡的女人,竟敢欺騙秀彥的感情!」只見松島優子怒不可遏的站在門外。
「我不是有意要對不起學長的,我——」巴美咬了咬牙,面對指控,也只能承受。
「住口!季會長親自打電話給我,他說你根本不愛秀彥,只把他當成避風港,你愛的是另一個男人,當秀彥一死,你就迫不及待回到那男人身邊,你這麼厚顏無恥,當初秀彥真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種人!我氣到掛上電話馬上過來找你這女人算帳!」她氣得顧不得維持優雅的形象,連聲咒罵。
巴美臉色慘澹,無話可說。
「秀彥要娶你時,我曾要他想清楚,你雖被季家收養,但畢竟父母雙亡,出身並非正統世家,可是他堅持要娶你,甚至在結婚當天車禍身亡,他到死還愛著你,而你,在他死後不到三個月又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對象是至親的表哥,這種不可思議的事你也做得出來,你這女人太恐怖了,你利用了秀彥、傷害了他,將來你一定會為自己卑鄙的行為付出代價!」
松島優子的話句句刺進她的心坎,刺得她羞傀不已,淚如雨下。
「我們松島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倘若你真敢與表哥不倫,讓我死去的兒子蒙羞,就是徹底的污辱我松島家了,我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