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欺人的惡少 第9頁

「跟女乃女乃說我還在忙醫院里的事,改天再回去見她。」

辦公室里李衡陽埋著頭確實很忙碌,這是幾項罕見疾病的研究報告,只要將這份研究送交國際醫學會,那麼醫院的學術地位與醫術都將會更上一層樓,備受肯定。

而他正在審核這份報告的內容,務必讓報告更加完美確實。

「可是——」

「爸,我真的很忙,對不起我要掛電話了。」說完他表情不耐的掛上電話。

這幾年他戮力于工作,對于家人他幾乎是疏離的。

幣上電話後,他又眼不眨地繼續工作好幾個小時,直到瞥見牆上的鐘指向了深夜十二點才停下來。

揉了揉感到酸痛的頸子,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今天錯過了晚間新聞,他想還來得及看看深夜新聞。

新聞台正在播報一則情殺案件,他起身為自己倒杯水、情殺,不住冷笑。

以前他覺得干這種事的人很愚蠢,但他現在不這麼想了,如果有機會,他也想殺了那該死的女人,能夠將她千刀萬剮,應該很痛快吧!

倒完水,下則是地方新聞,金山舉行地瓜節,整條老街都在賣地瓜制品,現場人擠人,他眉頭一皺,無聊,喝了一口水正想轉台,忽然問,他整個人定住了,水杯自他手中滑下,玻璃杯匡啷地摔碎在他腳邊而他渾然未覺。

一陣窒息後,他快速踩過碎玻璃沖到電視前,呼吸急促地不斷由胸腔擠壓出濃重的氣息。

是她,帶著—堆小朋友停在烤地瓜攤前吃著地瓜的人是她!

雖然鏡頭只是一閃而過,但那張臉,那張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臉,相隔七年後,他見到了,終于見到了!

他激動不已,全身顫栗,再怔了三秒鐘,他一臉風暴的抓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她出現在金山了,我要你立刻找出她的下落,立刻!」電話一接通,他幾乎是狂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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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恭喜您了,找了七年,總算找到人了。」徽信社的小張興奮的說著。

「她人在哪里?」李衡陽卻沒有露出一絲喜色。

「她在台北。」

「台北?」

「昨天依著您給的線索,到電視台調了新聞帶,查出跟她生一起的小朋友是來自台北市一家貴族幼惟園的學生,昨天她帶著學生到金山做戶外教學。」

「她是幼稚園老師?」

「是的,她在那家幼稚園服務有五年了。」

「她的人就在台北有五年了,而你們竟然沒有辦法發現她的行蹤?!」

「這個……很抱歉,因為她改了名字,我們也是在調查幼惟園的資料時才發現的。」

竟然連名字都改了,她想與過去斷絕的決心還真徹底!「換了什麼名字?」

「古心寧。」

「心寧?你想圖什麼?圖心靈能夠安寧嗎?哼,可笑!」在那樣對待他後,她有什麼資格獲得寧靜,休想!

李衡陽將車子停在離幼稚園門口的不遠處,視線正好可以看見進進出出的人,他表情冷峻僵硬的注視著大門,維持同一個姿勢足足有兩個鐘頭,直到一個他熟悉的人影躍入眼簾,他瞬間心跳加速,臉色死白,連呼吸都幾乎終止。

是她!真的是她!

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對著身旁一個個的小朋友揮手再見,那張盈盈笑臉,令他生出了極度的厭惡感,在他眼中,那彷佛是惡魔的笑臉!

她拋卻了他、拋卻了父母,然後竟躲在一群無邪的孩子中,她究竟想做什麼?!

可惡的女人!他搥擊了方向盤。

憤怒的舉動讓喇叭發出利耳鳴聲。

正要送走最後一位小朋友下課的人兒日光不由自主的投向發出聲音的車子,這一望,與車內人的視線交集,頓時她睜大了眼楮,既忘了呼吸,也忘了自己該轉身逃跑才是,整個人呆傻掉了。

車內的人目光始終瞅著她,很好,這震驚的反應代表她沒忘記他是誰!

冷笑的下了車,動作不疾不徐的關上車門後走向她。

她氣息不穩,還簌簌發著抖,覺得腳下的世界又開始即將要一寸寸崩塌了。

「古老師,你怎麼了?」漢克斯發現老師的異樣,擔心的拉著她的袖子問。

迸寧恩無法回應學生的關心,因為那人正一步步的接近她,她每個毛細孔都在擴張,擴張到令人感到刺痛的地步。

她眼中閃出晶亮的淚花,是那樣的震驚與無措。

不要,她不要見到他,她一定是錯認了,走向她的人不會是他!

不會是他……不!

他那張此刻布滿譏誚的臉龐,正宛如復仇王子般的走向她。

她神色淒慘,絕望的不斷在內心吶喊——快跑,快跑,快點跑!

但她始終沒辦法移動自己的雙足分毫,只能像是被人釘在原地般,以著驚恐失常的目光緊緊瞪視著前方的人形。

「古寧恩——」李衡陽終于站定在她的面前,露出的晶亮牙齒,在她眼中,那白齒似乎透著青光,襯得他猶如惡龍般即將要吞噬她。

「……」她死白了臉,感覺整個人逐漸飄了起來。

「好久不見!」

「不——」在發出這聲尖叫前,她腳一軟,臉龐朝向天空,白雲成了洶涌的漩渦,鋪天蓋地將她卷了進去,她的身體向後倒去,著地的剎那,她落入了—雙強健的臂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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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陽想過再見面可能會發生的千百種狀況,卻唯獨沒料到她會當場昏厥在他懷里。

他煩躁地爬了下頭發,她竟敢一見到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昏倒,她竟敢這麼沒用!

他忿忿地冷睨著她,蒼白的瞼龐,緊閉的雙眼,七年的光陰像是一把銼刀,磨去她臉上的稚氣,床上的她,已完全看不出當年的嬌憨。

她蛻變成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了,一個明艷動人的女人。

燃著煙,鐵著一張臉,他在等著,等她睜眼醒來,等著再看一次她受驚的臉龐。

「先生,這里是幼稚園的保健室,你不能在這里抽煙。」護士立刻制止。

「是嗎?那我離開好了。」他叼著煙,空出雙手要將床上的人抱起。

「你做什麼?」護士趕緊阻止。

「你不是說這里不能抽煙嗎?那我只好帶著她離開了。」

「你不能帶走古老師,她得侍在這里休息直到她清醒為止。」

「我帶她到別的地方休息也可以,不一定要在這里。」他不悅的說。

「不行,我們並不認識你,不能讓你隨便帶走她!」

李衡陽眯起眼來。「你們擔心我會對她怎麼樣嗎?」他冷笑,沒錯,他正想對她不利!

「這個……總之我們沒見過你,貿然在古老師昏睡時讓你將人帶走並不妥。」

「哼,現在幼稚園已經下課了,你們也準備下班了吧?她到現在還不醒來,你們打算怎麼辦?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還是把她搖醒算了?」

「這個……」護士露出為難的表情。

「難道她沒有朋友?你可以打電話通知她的朋友來接人。」他故意說,他想見見這些年是誰陪在她的身邊。

「朋友……我們不了解古老師的私生活,不過听說她有—個未婚夫——」

「什麼?!」這句話讓他整個爆起來。

凶狠的目光瞪得護士全身發寒,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變臉?

「那男人在哪里?」他揪住護士的手,聲音由齒縫里迸出。

「我……我們不知道。」她嚇得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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