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她有未婚夫,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哪里?」這女人竟敢有未婚夫!一把怒焰隨即漫天燃起。
「我們也只是听說,沒人……見過。」
李衡陽—愣。「沒人見過?」
「嗯,她從來沒帶過未婚夫出現在我們面前過。」看著他不善的臉色,她緊張的說。
「那她住在哪?我親自送她回去。」他忍著怒火問。
「這……」
「怎麼,幼稚園不會連老師的資料也沒有吧?」
「地址我們當然有,但是不方便讓你單獨送她回去。」眼前的男人雖然俊帥逼人,但誰知道會不會是一只大野狼,想借著送人干出什麼壞事。
「難道你們有人可以送她回去?」他冷哼的問。
「有女圭女圭車可以接送,不然我也可以送她回家。」保健室里突然出現了一名非常美麗的女人。
「你可以送?你是這女人的什麼人?」他皺眉的看著這動人的女人。
「她是我兒子的老師。」邵麗致說。
下午漢克斯打電話給她,哭哭啼啼的說古老師被人嚇昏了,她立即關心的打了電話來幼惟園問,才知道心寧真的昏倒了,而且人還待在幼稚園附設的保健室里;心寧不僅是漢克斯的老師,也是她的朋友,她聞訊就立刻趕來了。
「學生的家長?你跟這女人很熟?」
「她當了我兒子三年的老師,跟我非常熟,我們私交也很好。」她微笑的說。
「你能送她回去?」
「嗯,雖然女圭女圭車司機下班了,但是相信護士小姐可以幫我的忙,扶心寧上我的車,送她進家門。」了解他質疑的是她有能力—個人扛她回家嗎,她看向護士,見到護士點頭表示願意幫忙,她感激的笑了笑,不由得再望向床上的古寧恩。
直覺告訴她,心寧不會想讓這個男人太接近她,甚至讓他進入她家。
李衡陽瞪了邵麗致。「好,這女人就交給你了。」
「好的。」看得出他的不悅與壞脾氣,但她完全不予以理會,故意與護士將他隔開一旁,雨人吃力的扶起古寧恩上到她的轎車里;
***bbs.***bbs.***bbs.***
「就是他?」雅致的臉龐上露出了訝然。
迸寧恩苦澀的點頭,愁緒清晰可見。
邵麗致暗嘆。「現在他終于找到你了,你還打算逃避嗎?」
這幾年因為漢克斯的關系,她與古心寧成了好姊妹,兩人各有心事,各有苦處,但卻無話不談,彼此都清楚對方的過去,而自己因前夫突然出現,也正處于一片混亂當中,沒想到好友的處境竟也與她不相上下,同樣面臨著極為苦惱的狀況。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再見到他。」古寧恩壓抑著悲戚的心情說。
「但這麼多年了,他竟然沒有放棄還是找來了,你不覺得應該給他一個交代嗎?」邵麗致輕聲的說。
其實第一眼見到那男人時,那俊偉傲然的氣質,就讓她有預感他是誰了,但是當見到他眼底那深沉的憤恨,讓她心一驚,拒絕接受他要送心寧回家的提議。
他所流露的譏誚恨意那麼的顯而易見,可見當年被傷得有多重,直到現在仍無法釋懷。
「我……我的消失對他來說應該就是最好的交代。」古寧恩幽幽的說,就是因為過了多年,她認定他該忘了她了,甚至已經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們不可能再見面,但他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自己的反應竟然出乎意料的大,大到無法承受的昏倒了。
她羞赧了臉頰,懊惱自己的不中用。
「心寧,你知道的,這是不負責任的想法,我想你我都該學著面對過去,不管是好是壞,既然男人們都找上門來,逃避將不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因為自己目前的遭遇,邵麗致有感而發的說。
「但是我怕面對他,我可能一張口就只會掉眼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古寧恩揪著心。「不如就讓他把我當做一個可惡的女人來恨,就讓他恨我到死好了,我不想多做解釋。」她掩面嘆了口氣。
「唉,心寧,你這樣做真的可以嗎?萬一他不放過你,再來找你,該怎麼辦?」
「幼稚園那里我會……暫時先請假。」
「別傻了,他找得到學校就找得到你住的地方,你能躲哪去?」
「那……我盡速搬家。」她蒼白著臉,盡想著要逃避。
「你就這麼怕面對他?」
「嗯……很怕很怕……」面對他只會讓她無地自容,是她對不起他,這些年來那暴烈的男人所累積下來的憤怒,想必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她頓感六神無主,心亂如麻。
「你——唉!」邵麗致長嘆,自己的事都處理得一團亂了,又有什麼資格去給她任何建議?
唉,只能祝她好運了。
***bbs.***bbs.***bbs.***
「要出門?!」一只長腿橫阻在她乍然開啟的門前。
「你?」古寧恩驚得臉色慘白,手中行李落地,
李衡陽幫她撿起行李,掂了掂重量,一臉的冷笑,「東西帶得這麼少,倉卒的程度不輸當年啊!」竟想逃!
她捂住了唇,連呼吸都不敢,她還是慢了一步,叫他逮個正著了。
「你、你——」只發出一個音,就再也接不下去。
「怎麼?看到老朋友太開心了,開心到都說不出話了?」他譏諷的將臉孔欺近她的雙眉之間。
她立即驚恐地跳開。
他更不悅了,「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害羞的,是什麼改變了你呢?」他驀地攫住她的手,粗暴的將她拖回屋子里,丟向沙發。
目光逕自犀利的掃視著屋里的環境,還真是個十坪不到的小房子,一進門一眼就看盡屋內所有的空間,而家具更是精簡,一張床、兩張單人沙發、一張茶幾以及一個小冰箱,其余什麼也沒有。
這樣的住宅環境比之她原來舒適高級的家,可說是天壤之別。
她的未婚夫待她可真槽糕,竟然將她照顧得這麼寒酸,顯然對方能力不太好,而這女人竟舍棄他,選擇過這樣的生活!
這只能說明她是一個不識抬舉的女人,給她最好的她不要,要的竟是作踐自己。
李衡陽拉整了下西裝,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材,站在這小空間里,顯得異常壓迫。
他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凝,在一張沙發坐下,瞧著地像驚弓之鳥般的抖縮著,他更為感到憤怒。
「見到老朋友也不懂得招待一杯水嗎?」
「水、水?呃……好。」古寧恩驚隍失措的跳起來沖到小茶幾前,顫抖的倒了杯白開水,手抖得太厲害一杯水濺得滿桌面的濕答。
盯著地那無措的模樣,薄涼無情的臉龐緩緩漾出笑來。「你在心虛害怕什麼?」
她這才怔怔地抬首怯望向他,那張惡劣的笑臉,讓她當場不爭氣的掉下淚來。
李衡陽倏地收起笑痕,惡狠狠的瞪著她。「哭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哭?!」這些年該要慘哭的人是他吧!
她立即驚慌的抹去了眼角不听話流出的淚水。「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一出,他立刻很拍了下桌面,桌子上水懷里的水震得灑到地上去了。「我來不是听你說這句可笑的話,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迸寧恩咬著唇,再見他還是感到難受,只能痛苦的望著他,卻不知該說什麼。
淚水小心翼翼地凝在眼眶,但這份小心卻直直刺激著他的心。
「少像從前一樣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不會原諒你的,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麼,我要—個交代,—個為什麼會被背棄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