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兒(上) 第3頁

「公子為人樂善好施,出錢出力已為洛陽百姓做了不少事,今日來可不是再為公事請求,而是為了……私事而叨擾的。」司馬標笑得曖昧,頗含深意。

「私事?」他瞧向司馬嬌,見她緋紅了雙頰,自然知道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旁伺候著的暮春也在心里搖頭,又來了!鮑子一日不成親,只怕這門坎遲早教求才、求婚的人踏平。

「老夫這女兒十八了,十分愛慕公子,今日特將小女帶來,有意讓你們多親近,倘若公子不嫌棄,就結親——先交個朋友,日後有緣再結親家。」司馬標說得含蓄,卻明擺著要討一個乘龍快婿。

冶冬陽微笑,瞧向一臉嬌羞的嬌客。說實在的,司馬嬌臉蛋不算美,但身材卻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婀娜,圓潤富泰。

「听說司馬姑娘非常有人緣,自十五歲開始,上門求親的人就多如過江之鯽,如此的受歡迎,又怎會看上在下,太守大人說笑了。」言下之意就是給了軟釘子踫了。

案女倆臉色微變。「冬陽公子莫非嫌咱們司馬家不夠勢大,僅扎根洛陽,根本配不上你?」司馬標沉著臉問。

冶冬陽面色一整。「司馬大人貴為洛陽太守,在下不過是一介平民,是在下高攀不上才是。」

「公子此言差矣,你乃洛陽首屈一指的名門貴公子,將來前途無量,出將入相就等你點頭……啊,莫非,你是嫌小女不夠美?」話鋒一轉,司馬標想起男人們在乎的事。

「當然不是。」

「還是你嫌小女身材還不夠豐盈吸引人?」

「司馬大人你——」

「放心好了,這點好處理,小女是易胖體質,回去要她少動多吃,自然就又長肉了,下次見面保證她會更圓——」

「等等!」他終于忍不住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

見他揚高了語調,司馬標這才暫且閉上了嘴。

冶冬陽暗嘆一聲,又是一個心急推銷女兒的父親。「司馬姑娘的身材十分動人,已是豐腴婀娜,在下怎會嫌棄。」他苦笑。

司馬嬌早就暗戀上人家,如今听到心上人也欣賞自己的身材,自是喜不自勝。

司馬標一听,馬上接著說︰「是嗎,這麼說來,你對小女也是很滿意的嘛,那你倆的婚事就——」

「就沒希望了!」忽然一道清脆嬌女敕的聲音傳來。

司馬標父女倆一怔,兩張臉一起拉下,望向說話的人。

「妳是誰?憑什麼這麼說?」司馬嬌斥問,裝了半天的嫻靜,在听了那句「沒希望」後,有點破功了。

事實上,一進大廳她就注意到這丫頭了,但是主人沒介紹,對方也沒吭聲,她就沒放在心上,只是這會兒是緊要關頭,一個陌生丫頭來搗什麼亂啊!當然讓她發火了。

「我是表哥的表妹。」公孫謹淘氣的說,還頑皮的朝冶冬陽眨了眨眼,模樣甜中帶刁。

他想笑出聲,但為了禮貌,還是忍了。

司馬嬌見了,暗惱。「表妹?妳是冬陽公子的表妹?」

「是啊。」公孫謹慢條斯理地張口塞進桌上最後一顆珍貴荔枝。

廳上的暮春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這嶺南荔枝可是丞相張大人命人專程由嶺南直接快馬送來給公子享用的,極其珍貴,她竟敢不問一聲一個人將珍果吃得精光!這年頭多的是貪圖富貴上門招搖撞騙的人,但是像這樣明目張膽、氣焰囂張,硬賴著攀親帶故的人他還是頭一遭遇上!

「我們沒听過冬陽公子有一個表妹住在府里。」司馬嬌狐疑。

鮑孫謹第一時間沒理會,一個勁兒發愁的瞧著沾上荔枝甜液的黏膩雙手,小嘴兒一翹,圓眼兒朝暮春瞥去,勾勾指頭。

暮春側著腦袋瓜子,呆呆地走向她,嘀咕著這丫頭又想做啥?

哪知才一走近,小丫頭小手一伸,抹上他干淨的衣袖,他登時傻眼。「妳、妳——」

「你可以退下了。」小手抹淨後,她竟尊貴的屏退人家。

他瞠目結舌的張大嘴,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見他還呆杵著,她索性不理他,徑自轉向司馬嬌回了她的話。「我昨日才到,打算長住。」

「妳真是冬陽公子的表妹?」看那侍童不滿卻又沒出聲,司馬嬌有些相信了。

「這是冶府的家務事,就不勞妳費心了,倒是妳想成為我表嫂一事,我想是沒希望了。」公孫謹搖著嬌俏的腦袋。

司馬嬌馬上倒抽一氣。「怎會沒希望?冬陽公子又沒說不喜歡我……」她越說越小聲,人也嬌羞了起來。

「但他也沒說喜歡妳啊,表哥,你說是吧?」公孫謹笑吟吟地又朝冶冬陽眨了眨眼,罵了人再把問題丟給他。

「謹兒,不得無禮。」他很無奈的略板起臉。

「本來就是,難道你真想娶她?」

這一問,廳上的人都豎起長耳,難道他真有此意,前面的推卻只是做做樣子?尤其是司馬嬌一顆心簡直要蹦出來了,莫非自己真有希望?

瞧見司馬父女的期盼之色,冶冬陽臉色一整。這丫頭是要逼他得罪人了。

搖著首,他從不說假話,但也不想重話傷人,更何況對方還是臉皮薄的姑娘家,不禁對小丫頭的頑劣有些氣惱。「婚姻大事不容兒戲,司馬姑娘身段動人,在下十分欣賞,但是姑娘追求者眾,在下不敢妄——」

「這點冬陽公子請放心,雖然小女追求者眾,但是嬌兒一顆心全在你身上,她不會接受別人的。」司馬標性情急躁,習慣打斷人家的話,這會自以為是的又接口。

他蹙緊眉頭。「不是的——」

「欸!既然公子對嬌兒也有意,成婚這事就交由我來辦,保證風光熱鬧,不會教公子失望的。」司馬標自顧自的接下去,擺明倒貼也要將女兒送給他。

「哈哈哈,我也保證風光熱鬧啦!」司馬標才說完,公孫謹已捧月復大笑。

「妳笑什麼?」司馬標馬上不高興的問。

「我笑說一場婚禮兩個新娘,你想夫妻交拜的時候有多好笑?喔,對了,那送入洞房要三個人嗎?」她笑得快岔氣的樣子,教眾人臉都綠了。

「妳這話什麼意思?!」教一個小丫頭嘲笑,司馬標氣壞了,雖然他還搞不懂她在笑什麼。

「這意思是說,別惱了,你逼婚也是沒用的,只是為難表哥罷了,事實上,表哥已向我求親,過些日子咱們就要成親了。」

她一說完,所有人皆瞪大眼楮,一臉驚異,尤其是暮春,下巴幾乎要掉到胸口。

這、這丫頭瘋了嗎?竟造出這等謠言!

他迅速轉向公子,等著見主子反駁,但等了半晌,卻只見到自家公子揚起嘴角,還帶著一抹興味,然後什麼話也沒說。

他不可置信的趕緊再對上那大膽的丫頭,瞧她竟笑得挑釁,他心頭更加著急。不會吧?不可能!一顆不中用的腦袋在兩人間轉來轉去,益發不解公子干麼不駁斥那丫頭的胡言。

「妳與冬陽公子訂親了?」司馬嬌大受打擊,擁腫的身軀狀似要昏厥了,一旁的司馬標立即扶住女兒。

「是啊,不然我專程上洛陽做什麼?就是為了要和表哥談論迎親之事啊。」公孫謹大言不慚的繼續說。

「冬、冬陽公子,此事當真?」司馬標不甘心,扼腕的問。

冶冬陽公子僅是沉默,沒有出聲反駁。

鮑孫謹目光一溜,走到他身旁,輕依著他低語,「我解了你的圍,你可欠我一次人情了。」

揚眉睨了她一眼,他可沒天真的以為她是真心要為他解圍,雖認識她不深,但對其性格也已略知一二,她找麻煩的意味比較濃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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