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說完後,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這讓他真是郁悶極了。
「你有沒有在听我講話?」這個死丫頭,她怎麼可以如此漠視他的存在?
「有在听。」她好脾氣的回應,「不過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合口味重的食物。」
將買好的食物放到一旁的桌上,她取出餐具,然後將他拉到床邊。「別挑三撿四了,人總得學會如何逆來順受。」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討厭耶。」口中說著不情願,不過他還是乖乖的任由著她將自己拉坐到床邊,並且接受她的喂食。
「是,我討厭、我可惡,我讓饒大少爺你心情不爽,這總可以吧。」幾天來的相處,已讓她清楚的知道這小子有著孩童般不講理的一面,夾了一口菜放入他乖乖張開的口中,「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太久了……」
話才至此,就見正在咀嚼中的饒頌揚眉頭狠狠一鎖,他快速吞下口中的食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素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一臉認真,「你現在已經月兌離了危險期,而且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醫生說你腦袋里血塊散開後,就會變回正常人……」
「也就是說你要丟下我不管?」他的口氣變得有些危險。
正在喂飯的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對啊,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通知家人讓他們將你帶回去……」
听到這里,原本還乖乖吃東西的饒頌揚,突然將眼前食物粗暴的推到一旁。
「嫌我是你的累贅就早說嘛,當初我又沒有逼著你來救我,哼!」奇怪,心里為什麼會有一股難受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自己是一個不被人重視的小表,對方亟欲將他撇到一邊不管似的。
見他繃起俊臉,白素有些不解,「饒頌揚……」
「走開,我不想跟你講話!」
「你鬧什麼別扭啊?我又不是你的家人,當然不用對你負義務,況且現在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猜你的家人一定擔憂極了,你都不想讓他們將你帶回國,好好的接受一下眼楮治療嗎?」
听她這樣一說,饒頌揚才想到自己遠在香港的父母。
他父親饒庭軒是香港商界的一個神話,憑藉著獨斷的商界手腕和天分,在短短十幾年之中,將原本屬于中等規模的饒氏集團,打造成排名世界五百強的大公司。
只是商場如戰場,老爸在事業上的確是成功了,可是卻也因為擴展勢力而樹立了不少敵人,前不久,美國的威爾公司由于跟饒氏爭奪一個投資案失敗而破產,為此,有著黑道背景的負責人杰森懷恨在心,竟然想要置老爸于死地。
可是幾次加害都沒有得逞,最後他們竟然神通廣大的找上正在佛羅里達讀書的他加以報復,他在被抓的過程中,運用機智及時逃月兌,沒想到卻在逃跑時被車子在混亂中撞飛,導致現在雙眼失明。
這件事如果被遠在香港的父母知道,他想以老爸的行事作風,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為他討回公道的,只是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凡事不想再讓父母為他出頭解決了,而且老爸的工作每天都忙碌到不行,如果再得知他在美國出事,不敢想像老爸會有多擔憂。
想到這里,饒頌揚像是做了一個多麼大的決定一般,將無神的雙眼迎向對面的白素,「有沒有興趣跟我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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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交易,就是饒頌揚決定出資聘用她當他的私人助理……呃,應該是私人保母比較恰當一點。
表面上的理由是不想讓家人為自己擔心,可是在心底,他竟然偷偷的產生一種不想這麼快離開這女生身邊的感覺,大概從小到大都未接觸過這種類型的女子,一向被眾星拱月慣了的他,發現原來天底下也有不在乎他外表家世的異性存在。
白素現在所住的地方,位于佛羅里達州唐人街一處比較偏僻的地點,她沒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和社會地位,所以只能憑著打工所賺來的錢,暫時居住在這個簡陋的地方。
對此,饒頌揚承諾在眼楮復明之前,每天按五十美元的酬勞,來支付她在他受傷這段期間為他所花費的一切。對于這筆交易,一向靠打工來維持生活的白素動了心,事實上,表面上任性的饒頌揚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惡,至少潛藏在他骨子里的那股天真,讓她覺得他還有那麼點優點可取。
罷好學校這段時間放長假,也讓她有時間悉心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只是兩個人在一起多半是處于戰時狀態,從小被驕慣到大的饒頌揚,不是嫌她湯煮得不夠美味,就是不滿她衣服洗得不夠清新,諸如此類事件每天都會上演幾回。
此刻,抱著零食坐在沙發看電視的白素一邊猛吃,一邊被電視畫面里的搞笑片段逗得哈哈大笑,這可引起了被冷落在一旁好久的饒頌揚不滿。
「欸,本少爺餓了。」她那悅耳——呃不,應該是刺耳的笑聲,不知為何就是令他相當不爽。
「十五分鐘前你不是才剛吃過晚飯嗎?」理都懶得去理他,還順手塞了一口袋內零食。
「我說我現在又餓了,這難道不可以嗎?」可惡,這個死丫頭憑什麼自己坐在那里看電視,連陪他說說話都舍不得。
偷空看了他任性的樣子一眼,白素莫可奈何的走向廚房,開了個水果罐頭裝了了一碗端放在他面前,接著,她又重新回到原位繼續欣賞著電視里精彩的內容。
只嘗了一小口水果,他又抬起頭,「欸,本少爺渴了。」
「渴了就喝那水果汁啊。」這小子該不會是又要鬧情緒吧?她郁悶的瞪向他。
「可是我想喝咖啡!」他蠻橫的嚷道。
「我們家沒有另類飲料。」
「那就出去買啊,別忘了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雇主。」呿,每天五十美金的酬勞會白白給她才有鬼呢。
「如果你覺得我的服侍不周,那你可以另外找人啊,要不要我現在將訂金還給你?」這個囂張的家伙還真是拽,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在耍大牌。
她不在乎的口吻,令饒頌揚有一刻的不滿。不過仔細想想,如果就這樣一氣之下走了,那他豈不是得回家去尋求父母的庇護?想到這里,他不甘心的忍下怒氣。
但他仍不悅的皺起眉頭,「你是一個很不合格的女人,你知道嗎?」
「我沒打算過要去取悅誰。」白素將視線從電視上轉移到他俊俏的面孔上。這樣近距離的注視他,才發現他真的很出色。
她深知自己在長相上平凡無奇,若不是對方因為傷到眼楮而變得目盲,她又怎會有這樣的機會,去細細觀察他的每一個面部表情?
這小子是有本錢令女人為他瘋狂的,雖然她明知道那個行列中永遠也不會有她白素的名字。
「顯然你是在告訴我,你目前還待字閨中沒人愛。」饒頌揚勾起了一抹壞壞的笑,「看吧,嘴巴厲害、不懂溫柔的女生就是滯銷!」
她懶得去理會他的尖諷,「如果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挽回剛剛的顏面,成全你那又會怎樣呢?」瞧她的脾氣多好。
「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今年到底幾歲?為什麼會待在美國?念書還是打工?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叫什麼名字?」好像從他認識她到現在,自己從來也沒有主動問過這位救命恩人的尊姓大名。在他的記憶中,自己從來沒有主動與女孩親近的習慣。
白素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傲慢的家伙真是幽默得讓人想重重敲破他可惡的頭,好歹她也在他眼前晃了幾天了,現在才想到要問有關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