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完美男人 第17頁

屋內客廳里,兄弟三個以不同的坐姿各自靠在沙發上,靜等老媽開家庭會議。

「老三,听說你來真的?」老二皇甫一銀悠閑地蹺著二郎腿,問他的小弟道。

一銀有著深褐色的皮膚,半長不短的頭發,還精心挑染成東一塊西一塊的金黃色。相襯之下,他有神的大眼楮,就顯得不亟和張揚。他的嘴角總是掛著輕蔑的笑容,任人如何看,都是一副自大相。

「真真假假犯不著你來過問,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皇甫一鐵知道吊而郎當的二哥沒有一句正經話,他索性含糊其辭。

「沒有立業就要成家?一鐵,听老媽說你有這種打算,有這回事嗎?」老大皇甫一金沉穩地問,他要確證一下,想來他的小弟也許是玩興大發,玩起了成親這種過家家酒,當不得真的。

兄弟三人都是帥哥,只是各自的味道不同。老大一金沉穩敦厚,屬于讓女人有安全感的成熟男人。

「沒錯,大哥,我決定了,而且我百分之百認真。」大哥二哥的反應,一鐵能夠理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快了點,更何況是他們了。

「一鐵,婚姻可不同兒戲,不要一時感情沖動,也許你現在愛她,你確定會一直如此嗎?」

一金是過來人,他剛從婚姻的夾縫里擠出來,相愛也許很容易,但兩個人相處起來就太難了,遠沒有相戀時那份美感,等感情日復一日褪色,相守的心也累趴下了。在婚姻的圍城里彈盡糧絕之後,重新擁有自由,不是三句兩句話就能概述其中的酸辣五味。

他有前車之鑒,不想三弟再重蹈復轍。他不得不充當小人來勸阻三弟。

但一金忽略了,這是他單方面對婚姻的感悟,根本沒有一點代表性,他想借這個作為說服教材,可信性就微乎其微了。

一個男人在婚姻里受傷,不等于全部男人都會有此感嘆。一金會錯了意,認為婚姻最好不要以身涉險,這也怪不了他,可憐他也是受傷的男人。

齊紫心在一邊听的不樂意了,她插嘴道,「一金,不要教唆弟弟,他有自己的決定。」他們要是教別的還可以,但就是不能教弟弟選擇單身。要都單身,孫子找誰生去?

「老媽,你當然巴不得我們明天就結婚哩,什麼事我們都可以答應你,這件事沒得商量。」一銀對老媽的想法心知肚明,他才沒那麼傻呢,找個老婆來拴住自己?自尋死路。

「兒子們,今天我要宣布我們皇甫家新立的規矩。」齊紫心正色說道,三兄弟一聚到一起,便會東一句西一句說個沒完,她不得不適時制止。

「又是什麼?皇甫家就是臭規矩多。」皇甫一鐵小聲嘟囔道。皇甫家只要有什麼規矩,不用多說,肯定是他們這些做兒子的首當其沖要倒霉,先前做詩應生的規矩不就是最好的說明嗎?不知道這一次又要倒什麼霉。

「別吵!」齊紫心發威了,她說,「一鐵,這個規矩與你有切身關系,你要仔細听好啊。听著,你若想結婚,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你大哥二哥全都結婚了,才能輪到你,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嗎?」

「啊?老媽,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大哥二哥一輩子不結婚呢?那不是也要害我當一輩子和尚嗎?」

一鐵極力反對,沒想到這個最大的倒霉鬼正是他自己,他還在做著和邱顏共步紅地毯上的美夢呢!就這樣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澆得他在一秒鐘內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讓大哥二哥結婚?有這種可能嗎?

一鐵有理由相信就憑這個規矩,會讓他在幾天之內就愁成了少白頭。這消息比他做詩應生都要殘忍十倍,他只是想順順利利地結一次婚,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他也不指望太多,難道這也不能讓他遂心如願嗎?

「是啊,老媽,我不想再結婚了,你知道,我心里有陰影啊。」一金向三弟對了一下眼神,意思是愛莫能助。一個大男人竟然說有什麼陰影?簡直脆弱得無人會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必一金就是被婚姻這條「蛇」嚇壞的。

「我也不想結婚,至少現在不想,老媽,免了吧,不要難為老三了。你這不是在耽誤老三的幸福嗎?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幫凶。」一銀也附和著,自己不想結婚,但不能連累親兄弟,他只能盡自己所能勸老媽收回成命。

「你們一個說有陰影,一個說不想,你們要玩是嗎?那老媽就陪你們玩到底!不用羅嗦了,誰要是想結婚,只能按順序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齊紫心甩下幾句話,根本沒有收回成命的想法,再這樣爭下去,她會被三個兒子吵暈了,索性把話挑明上樓去了。

她把這個沉重的包袱甩給一鐵,相信他一定會制造條件達成心願的,這樣更好,讓他們自己鬧去吧,齊紫心和皇甫鑄卻落得一身清閑。

按順序來?老媽把結婚當成什麼了?結婚又不是生三胞胎,要一個一個來,真滑稽。

兄弟仨個各自踫了一下眼神,各懷鬼胎。老媽下了死命令,他們只能遵守,但是時間問題,也就意味著,十年二十年也可以等等看。這樣就要委屈一鐵了,長幼有序,結婚也來個先後,也無可厚非,真要怪就要怪老三自己出生的太晚。

必系到切身利益問題,一金一銀只能選擇自私。

「大哥……」皇甫一鐵向尊老愛幼的大哥求助,大哥一直那麼讓著他,很懂得做大哥之道,相信大哥一定會為他兩肋插刀的。只要搞定大哥,然後再合他二人之力,一銀自然不成問題。可惜是他一廂情願,打錯如意算盤了。

君子有可為與不可為的事情,一鐵向一金求的就是一金不可為的事情,他如何肯舍「身」取義?

「啊,三弟,我忽然想起來了,老爸吩咐我,明早要交出一份企劃書的,閑話不多聊,正事要緊,我要上樓開工了。」一金知道三弟要說什麼,他及時阻止住了一鐵,還是免開尊口的好。即便是說出來了,他也幫不上忙,那多過意不去。

一金火燒似的狂奔上樓,生怕被這個如今患上「結婚狂想癥」的三弟逮到了去「賣身」,他早就消失的沒影了。

閑話?這哪是閑話啊!結婚這等大事是再「正」也不過的啦,就算是事業也比不了。怎奈,一百個人自會有一百種想法,一鐵無法把自己的強加給任何人。

「二哥……」皇甫一鐵氣得抓狂,他不得不再次努力,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銀。大哥都不好說話,二哥就更甭指望了,可他還想踫踫運氣。

「噯,老三,佛說不可說不可說,說了也白說。我也有事。」果然,一銀想步一金的後塵。

「你有什麼大事啊?不會也是去開工吧?你也要去寫什麼鬼見愁的企劃書?騙鬼去吧!」皇甫一鐵白了他一眼,還說是親兄弟呢,大難當頭,均做鳥獸散,真沒義氣。

「我……我……」皇甫一銀抓抓後腦勺,他一時找不出合理的借口,說去做什麼好呢?讓他在自己家里加班,他從來沒有如此敬業過,除非大哥這個工作狂,換了一銀,說出來也沒人信那!上帝呀,快快給他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吧!

「啊!啊!……我想起來了,瞧我這記性,我要去喂甲甲呀。」一銀終于隨便撈到一個最爛得連甲甲都不會相信的低級借口。

「什麼嘛,二哥,甲甲從來都是你垂涎已久的美食,你去喂它?騙誰呀!找借口也找個好點的啊。」一鐵挖苦二哥道,再急著說謊也不至于急成低能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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