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駕到 第10頁

肉?她竟然只是因為夢到肉而發出如此曖昧的夢囈?而他竟然因為她而……停!停止回想!適才一切都是意外,他才沒有為了她而心跳加快!

「起來!」斂下窘意,封恕這次不再手下留情,大掌一拉,立刻讓裹在皮裘里頭的鳳月靡滾落在地,瞬間,水和爛泥迅速染上華貴的雲霓羽衣。

「唔?什麼東西濕濕的?」讓臉邊的濕寒給凍了下,鳳月靡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起身!出發了!」封恕立刻板著臉命令。

「喔……」接收到他勃發的怒氣,腦筋里殘存的睡意立刻消失,仰首伸了大懶腰,卻瞧見了天上不斷落下的雨水。「下雨了?太好了,我就說東方通吉,果然沒錯吧!」她得意洋洋的看向封恕。

看著那張好不得意的小臉,封恕無法自主的又想起適才的申吟聲以及自己失控的心跳,頓時,一股惱意伴隨著怒氣沖上他的腦頂。

「這只是巧合。」就和他失控的心跳一樣,都只是個巧合。

「哪是巧合!明明就是我預言有功,我早說過東方通吉的。」看吧看吧,他們真該為昨夜的無禮對她道歉。

「哼!你竟然到現在還想扯謊?」

「我哪有扯謊?」得意的笑容自鳳月靡的臉上消失。

「你還想裝傻?若不是今日早晨下起一場大雨,你是打算讓我們進不了原中漠吧?」

在沙漠中沒有水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昨日他探看秣草村附近的地形位置時,偶然發現秣草村雖位于東方,然而後山下竟有條荒廢的小徑直通原中漠,小徑上處處有頹傾的空木屋,木屋外皆有殘破褪色的商幡,不難猜出此條小徑多年前曾是條商道。

有路可以通往原中漠固然令他欣喜,然而遍尋不著水源卻令他相當擔憂,雖然他勉強收集到了一些幾近枯萎的果實,卻無法保證可以撐到走完原中漠。

所幸老天慈悲,下了場大雨解決了他的隱憂。

「什麼?」他的指控讓鳳月靡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雖然沒有追兵,但是你卻將我們騙到長年干旱的秣草村,打算讓我們因為缺水而進不了原中漠,鳳月靡,我承認我真的低估你了。」

鳳月靡這下可明白他的話了,只見她橫眉豎目地叉著腰,指著他直挺的鼻子開罵︰「你有沒有搞錯?我好心帶著你們逃過死劫,你卻這樣懷疑我,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若沒良心,今日你就不會有力氣在這里鬼吼鬼叫。」

「我鬼吼鬼叫?我看你才是鬼話連篇!我要是真的打算渴死你們,那我做啥跟你們一塊來這?我鳳月靡看起來像是這麼愚蠢的女人嗎?」她再蠢,也不會蠢到玩死自己好不好!

「或許你只是透露一半的預言,也許在真實的預言中,你早已看到另有一批人馬前來搭救你。」

「哈哈,如此荒唐的事只有你幻想得出來,你少誣賴我!」這男人八成是瘋了。

「我不認為自己有誣賴你。」

自被擄之後,她太過愜意的態度早已讓他心生懷疑,如今秣草村一事更讓他篤信她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他的眼神讓她感到很不舒服,蹙起眉頭,她想也不想便開口反擊。

「我看你真是有病!」

「我有病?」清冷的黑眸瞬間罩上一層冰霜,瞪著眼前毫無悔意的鳳月靡,原本就心情不佳的封恕包加不高興了。「沒錯,我就是有病,待會兒我就讓你嘗嘗看什麼是有病的男人的懲罰!」

「你、你要做什麼?」鳳月靡惴惴不安的往後退了一大步。

「做什麼?」冷冷一笑,沒有多說,他只是伸出大掌把她抓到馬背上。

比起不給她水喝,他想到一個更好的點子懲罰她,而他相信,這個懲罰絕對可以讓她正視到自己已淪為階下囚的事實,同時也可以給她一個警惕,讓她明白什麼是說謊的代價!

***bbs.***bbs.***bbs.***

「放了我!」

「不可能。」

「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能。」

「啊啊——你太過分!」鳳月靡終于忍不住發出尖叫,而她的視線也終于不得不面對眼前事實——馬。

沒錯,就是馬。

天真無邪、善良可人的她竟然被強迫反坐在馬背上,且只靠綁在腰上、握在他手中的一條細繩維持著身子的平衡,就這麼一路承受著他策馬奔騰的極速驚嚇。

「就說了我沒有欺騙你們,東方確實通吉,今早的大雨不就證明了一切麼!」還不承認自己沒病,老是這樣誤會她,她看他根本是無藥可救、病入膏盲!

要是早曉得他會這麼沒人性,昨夜她就該事先偷窺今日的事,然後再想個辦法改變現況……不過現在說再多也是無濟于事了啦,嗚嗚。

「我說過那只是巧合。」因為極速,所以風聲巨大,然而內力深厚的封恕依然能將自己的聲音四平八穩的傳到她的耳里。

「怎麼可能會是巧合?你以為三年連旱的地方怎麼會下起雨來?還不都是因為我的關系!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還這樣懷疑我、欺負我,你一定會遭天譴的,你等著看吧,將來總有一天,你一定……」

「你給我閉嘴。」

「我才不閉嘴,我明明就沒錯,你卻這樣冤枉我,你真的是沒人性、沒天良、沒道……啊!」突然一個顛簸,鳳月靡身子一彈,差點自馬背上摔了出去,嚇得她再也不敢出聲。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有很多話要說嗎?」話是這麼說,不過封恕的眼神卻暗了下來,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忍。

不自覺地,他拉緊了手上的繩子,讓她能更加貼緊自己,然而當他感受到那柔軟縴細的身子因他的力道而貼上他的後背後,他又後悔了。

男女授受不親,即使是迫不得已,他也不該與她如此親近。

他應該考慮到自己的身分——天馳王已將天璇公主許配給他,即便尚未舉行婚禮,他也算是天馳駙馬,他實在不該與一名女子如此親近。

早在昨日她餓暈之時,他就該將她交給其他手下,而不是擔心她可能又會出什麼事而攬起監視她的責任。

他對她,實在不該多了那份擔心。

「頭兒,您真是厲害,竟然找得到這條捷徑,這條路既隱蔽又平坦,咱們若是照這個速度繼續趕路,不出五天,定可以抵達原中漠。」卞慶忽然策馬來到封恕的身邊。

「是啊是啊,只要到了原中漠,咱們就不用怕洛月國的追兵了。洛月國四季如春,那些追兵肯定不習慣干燥的沙漠,就算他們硬要追來,這原中漠瞬息萬變,想必也夠他們受的了。」小卓也策馬來到封恕的另一邊。

「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听見手下的聲音,封恕立刻收拾起心神。

「是,咱們會注意的。」兩人忙不迭點頭應是,然而目光卻一致的飄向了眼前臉色雪白的鳳月靡。

說實在話,對于鳳月靡目前的處境,他們認為是她自作自受,然而當他們看著她因恐懼而嚇得臉色發白,卻又于心不忍了起來。

畢竟她再不好,終究也是個弱女子,這樣的懲罰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殘忍,因此他們幾人在後頭商討了一下,決定由他們倆來替她求情。

清了清喉嚨,兩人相視一眼,用眼神交換彼此的想法後,便由小卓先開口︰「頭兒,我瞧這妞兒的臉色不太好耶。」

「是啊,看樣子好像就快要哭了,您還要懲罰她多久啊?」卞慶接著問。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