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哪位 第18頁

還有,昨日她本想替那名乞丐把脈,以確定他體內的毒素是否排清,可走到廂房後卻沒發現半個人影,到處問人,卻問不出個所以然。

既然沒人曉得那乞丐的下落,那麼身為屋主的歐陽飛溟總不會不知道吧?

結果下人卻又說他已經兩日沒有回府,害得她既緊張又焦急,就怕那乞丐會有什麼後遺癥。

「等等!前面那個端盤子的姑娘,請你等一下。」正好看到前方有個人經過,彌多安快速的揚手喚人。

婢女聞聲立刻停下,見到彌多安,有禮的欠身。「小姐。」

「請問你,歐陽飛溟回府了沒?」

「奴婢一向在廚房幫忙,所以對于此事並不清楚。」

「是麼?」兩日沒有見到面,彌多安總覺得心里頭空蕩蕩的,悵然若失,如今又打探不到歐陽飛溟的消息,心情頓時更加低落。

「小姐若想知道三公子的行蹤,可以去問總管或是門房。」婢女好心的提供方法。

听到有人知道歐陽飛溟的行蹤,彌多安這才又展露笑顏。「真的麼?那我待會兒就去問,對了,那你有沒有見到我爺爺?」

「彌老先生前日曾來過廚房討了頓夜宵,不過這一、兩日就沒見過他了。」

「是麼,那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可知道大前日被我救回來的乞丐如今人在哪里?」

「此事奴婢不知。」被問話的奴婢,神色頓時顯得有些慌亂。「小姐,奴婢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想先下去休息,告辭了。」

彌多安還來不及多說一句,婢女已快速離去,看著那健步如飛的背影,實在不太像是個病人。

才疑惑的轉身,正巧發現三步外有個奴僕神情緊張又臉紅的看著她,她沒多想,開口就想問那乞丐的行蹤。

「大哥,請問一下……」

話還沒說完,神色緊張的奴僕忽然抱著肚子跳了起來。

「痛!我的肚子好痛啊,快忍不住了,沖啊!」語未竟,人已消失在百尺之外。

「哇!跑得這麼快,練過輕功是不是?不過肚子痛還跑這麼快,不怕半路就一瀉千里麼?」

彌多安怔愣收回視線,眼角正巧又瞥到一個人影,正想開口揚聲,不料對方一發現她的動作,就連忙丟下手中的掃帚,搗住自己的心口。

「我……我、我心好痛!噢!秀娥!你為何要拋棄我?難不成咱們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麼?那個夜里我將你擁在懷里,你深情款款的凝望著我,我說你好美,你說我好俊,我想親你的小嘴,你說我好死相……」

惡!

彌多安听不下去了,打了好幾個哆嗦後,便搗著耳朵迅速離開。

「這個歐陽府也真奇怪,明明風水極好,里頭的人卻不是身體有病就是心理有病,我要是再找人問話,說不準下一個遇到的就是腦子有病的。」彌多安搖頭嘆息。「我看我還是先找門房問話好了。」

「你找門房問什麼?」

彌多安的身側忽然插入一道男聲。

「問歐陽飛溟何時回來啊?還說咱們是朋友呢,結果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消失了兩日,實在太過分了,待他回來,我一定要找他算帳!」她沒多想,順口就回話。

一旁的男聲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你要怎麼找他算帳?」

「這個麼……嘿嘿,就用他給我的玉佩,叫他趴在地上學狗叫。」她可是時常記得自己擁有三回頭望。想象玉樹臨風的歐陽飛溟趴在地上學學狗叫的模樣,彌多安賊賊的發出連串的笑聲。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旁的男聲才悶悶的發出聲音。「那我想我還是別回來的好。」

閭言,彌多安這才感到不對。

轉身,晨曦之下,那淡定俊美的男人可不正是歐陽飛溟麼?

對著那雙深邃又藏神的黑眸,彌多安不自覺的笑了。

歡喜的情緒爬上了彎彎的嘴角,躲入了燦燦的水眸里,飛到了那飛揚的柳眉尾,同時也跳入了胸口下那突然咚咚跳得好厲害的心房里。

在黑眸溫柔的凝望下,彌多安緩緩的綻開一抹絕美的微笑,那朵微笑如芙蓉破水,如春花初開,如晨曦破霧,美麗得不可方物,看得歐陽飛溟幾乎忘了呼吸……

「你回來啦!」咬咬下唇,她又嗔又笑,拉住他的袖角不放。

凝望著那總是令他意亂情迷的小妮子,他嘎聲回應︰「是啊,我回來了。」

她跟著他定到一旁的亭子,等不及落坐,就開口問︰「你這兩日都去了哪里?」

「去拜訪生意上的幾位友人。」他一語帶過,不打算跟她吐實。

餅去他行商向來是憑真本事,不過倒是不介意偶爾使點小手段。

他已跟李國舅說好,今年賞賜給盧蓮國的綾羅綢緞由他底下的月織樓負責,宮中趣本的印刷權也由他承攬,此外,後宮往後的飲茶,暫時由他的「揖靜茶館」供應茶葉。而無巧不巧,以上這些生意分別原屬于蔡老板、趙老板以及許老板負責。「一連拜訪了兩日,你的朋友可真多。」她皺起鼻子。他輕笑。「生意應酬在所難免。」

必于商事她一竅不通也沒興趣,于是扯著他的袖角岔開話題。「對了,我問你,大前日我救回來的那名乞丐呢?我昨日想幫他把脈,他人卻不見了,你曉得這是怎麼回事麼?」

「我將他換到了更清幽的攬翠樓。」

「是麼?攬翠樓在哪?我想幫他把把脈。」說著人就站了起來。

「他人稍早已經醒了。」

「醒了?那太好了,那我更要幫他把把脈,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病癥。」

她先前原本打算找個適么口的病人來挑戰挑戰,不過連著殺手和爺爺的事卻差點讓她給忘了,這下可好了,讓她見到一個中毒的乞丐,若不拿來利用利用,豈不是太暴殄天物?

思及此,她想也不想就邁開步伐,想到攬翠樓去。

「等等,你曉得攬翠樓怎麼去麼?」他好笑的拉住她。她的個性有點橫沖直撞,明明不曉得地方,卻總是沖第一。

「呃……」好吧,她的確不知道。「那你帶路。」

「我累了。」他賴在椅子上不起來。

聞言,她立刻瞪向他,直覺他是故意耍賴,正想開口罵人,卻發現那雙俊而藏神的眼底下有著暗暗的黑影,心口驀地縮了一下。

想也沒想,她坐回椅子上,開始替他把脈。

「脈象正常,不過氣血有些虛浮,應是疲勞所致。」一頓,抬眸端詳他的臉色。「我問你,你該不會一夜沒睡吧?」

事實上,連著她幫乞丐解毒那夜,他已經四日三夜未睡。

因為興趣所致,他對他國文字多少有研究,書肆里自然也販有他國書籍,結果卻意外因此結交到李國舅這個老書迷。

當今皇上專寵香妃已有一年,身為香妃兄長的李國舅無疑是個好幫手。

拿著二十冊的鳳東國民間傳奇和他的譯書能力,原本專屬于趙老板那三人的生意自然輕輕松松就落入他手中。

「你不用擔心,我睡幾個時辰就好。」若不是想見她的實在太大,他一回府就該先去休息才對。

迎視著她擔憂的眼神,他終于耐不住心中的情潮,將手拂上她細致潤滑的頰畔。

他指上溫度似火簇,燙得她直覺的縮起了脖子想閃躲,可他粗糙的指月復仿佛渾然不覺她的慌亂,一路在她臉上點火,讓她最後不敵那讓人難過的溫度,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你不是……要休息?那我不吵你了,先走了。」討厭!她做啥結巴又瞼紅?

想起府邸里那些一見著歐陽飛溟就會臉紅的婢女,多安忽然感到自己正從正常人的身分降格到病人的身分,這種想法讓她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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