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資料,女孩輕輕蕩著秋千。
風吹,風過,秋千很慢很慢……真的很慢很慢的在空中劃著弧度,慢到女孩的裙擺飄都飄不動,春光藏得妥妥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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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石宏凱幾乎是撞進荊忍的辦公室。
「這扇門的修理費從你的薪水里面扣。」不用抬頭,荊忍听聲音就知道自己的門板已經魂恨歸西。
「找到了,找到了!」仿佛沒听到賠錢的事,石宏凱樂不可支的跑到好友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上頭,居高臨下的哼著鼻息。「我就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事難得倒我石宏凱,哼哼,盡避是你這個魔頭也刁難不倒我,哈哈哈!」
「你壓到我的設計圖了。」荊忍大手一揮,像撥螞蟻一樣撥掉壓在設計圖上的小白手,而少了支撐的石宏凱,一時重心不穩,差點沒摔得狗吃屎,臉上得意的狂笑瞬間破碎。
「喂,你謀殺啊……」
「找到保鑣了?」荊忍截斷他的嚷嚷。
他不只是長景建設的老板,同時也是設計師,趕工時,他甚至還可以當工人用,一天工作超過十六個小時是家常便飯,而現在,他已經兩天一夜未合眼,火氣自然不小。
「當然!我誰啊,一點小事才難不倒……」
「那就請進來吧。」再度斷人話。
條件開得那麼難,都還能讓他找到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多的是讓人知難而退的辦法,請保鑣一事,他可是從頭到尾都沒那個打算。
「你……」兩度被人打斷話,石宏凱不爽的想發威,但是看到好友眼下的黑眼圈後,便打消了念頭。「搞什麼,熊貓大變身哪?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擺擺手,然後訕訕然的將在門口等待的苗水淨請進門。
「苗小姐請進,這邊坐。」石宏凱客氣的請人坐。
「不用了,謝謝。」緩步踱入辦公室的苗水淨微笑拒絕。
「那……喝水?」石宏凱殷勤的獻上冷飲一杯。
這次苗水淨沒有拒絕,因為她還來不及拒絕,熱情興奮的石宏凱已經將冷飲塞入她的手中,並拉著還在走路的她奔到辦公室的最底端,也就是荊忍的辦公桌前。
慵懶的托著頰腮,荊忍一雙漆黑的黑眸充滿興味的打量著眼前的苗水淨,手上的制圖筆滑溜的在指間打轉。「這就是你找到的保鑣?」
「哼哼,沒錯,百分之百的女保鑣,可一人兩用,而且答應陪睡……呃,口誤口誤,是不介意與你同房同床,好方便保護你。」
「喔?」溫醇的嗓音挑了個好長的尾音,順道也挑出了心中濃濃的不以為然。「就憑……她?」狹魅的黑眸一個流轉,看向眼前矮不隆咚的矮冬瓜。
小身體、小頭顱、小臉蛋、小嘴巴,什麼都小,活像是得了發育遲緩癥,再加上一雙幾乎快絕種的丹鳳眼和失傳很久的麻花辮……臭凱子到底是從哪個深山絕嶺挖出這女圭女圭似的女孩?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春聯上印的中國女圭女圭和她幾乎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唯一的差別就是中國女圭女圭身上穿的是喜氣紅棉襖,而她,卻是穿著老氣的褲式套裝。
「你那是什麼話?沒禮貌!」石宏凱連忙朝好友方向投去一記怒瞪,不過轉過頭又是一張笑臉。「苗小姐,不好意思啊,我這個朋友什麼都好,就是那張嘴巴壞,你要是受不了就當他是瘋狗在亂叫,千萬別跟他計較,呵呵。」要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符合阿忍所開條件的保鑣,要是被阿忍氣走了,那還得了。
「石先生你放心,我沒有生氣。」生氣太傷身,大多時候她寧願微笑以對,尤其是面對敵人的激將法時,她更是左耳進、右耳出,听過就忘。
「喔,那就好,那就……」石宏凱話還沒說完,整張臉就被一張蒲葉大的大掌推到牆上當壁紙。
「矮冬瓜,你幾歲?」大步靠近苗水淨,荊忍一開口就幫人取了個絕對帶有貶損意味的稱呼。
「二十二歲。」矮冬瓜?也對,她才一米六,跟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相比,的確是個矮子,他形容貼切,她可以接受。
「你確定?」他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弧將兩人間的距離拉得極近,渾身釋放出無形的壓迫感。
這是找碴嗎?「若是荊先生你有任何疑惑的話,我很樂意提供身分證以茲證明。」東方味十足的臉蛋上始終帶著清淺的微笑,並沒有因為那壓迫性十足的注視而露出一絲一毫的困擾。
「這世上什麼東西都可以作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說身分證真的能證明你的年紀嗎?」果然是在找碴。
「照荊先生的說法,或許不能,那就荊先生認為,我看起來像幾歲呢?」她不辯護,反倒回過頭詢問他的想法。
「十七歲如何?」
意思就是說她看起來像是未成年嘍?唉,直覺無誤,他果然很難搞。
「很高興在荊先生的眼里我是這麼的年輕,不過年齡不是問題,實力才是重點,而我,向來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這麼狂?該不會是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吧?」荊忍挑眉看著眼前的嬌小女人。
她的嗓音柔滑而溫潤,語氣輕緩,听起來挺悅耳的,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她說話太慢了,慢到比「不疾不徐」還要再慢一拍,速度直逼「龜爬」的境界。
從她進來到現在,他一直在忍受她這個「要不得」的缺點,但是現在他真的很累,累到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听她的「龜爬話」,而且他打從心底就不認為小小的她有什麼能耐,所以盡早把她打發走才是上策。
「喂喂喂!」一旁的石宏凱終于掙月兌魔掌的壓制,自牆上跑到兩人中間插話。「臭荊忍我警告你,苗小姐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保鑣,你最好對人家客氣一點,要是把人氣跑了,我肯定饒不……」話插到一半,又被大掌推去貼壁。
「矮冬瓜,不瞞你說,我一點也不想請保鑣。」看著好嬌小、好年輕的苗水淨,荊忍覺得自己真像是個斷人財路的壞蛋,但是為了避免將來時時刻刻都要被人糾纏,他不介意變得更壞。
「是嗎?」澄澈的眼眸波瀾不興,不為他明白的拒絕所動。
「而且我看你的樣子恐怕連張椅子都搬不動,就算會一點功夫恐怕也只是三腳貓的程度,我實在懷疑你的可靠性。」他把話說得很白,白得一點台階都不留,擺明讓人難堪。
「嗯,然後呢?」只可惜苗水淨只是微笑問著接續。
「我實在不想在將來被人追殺的時候,還被你踩到腳跌得狗吃屎,或者是我在干架的時候身上攀著一只無尾熊,又或者當我好不容易閃過刀子的時候,卻被你失手推下天橋摔成爛泥。」他不知道她有多少能耐,不過他估計小小的她不會有太大的膽子。
「荊先生,你很有想像力,不過我保證那些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她忍不住發笑,虧他想得出那些搞笑情節。
「不管會不會發生,總之你並不合格。」就算他真的要請保鑣,他也會挑個剽悍精壯的男人。
「很抱歉我的外型讓你感到不安。」她不難看透他的心思,因為這種質疑她遇過不少,聳聳肩不以為意,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契約放在桌上。「不過我已經與石先生簽訂合約,若是荊先生你執意現在解除合約,恐怕得賠償我們‘黑舍’五百萬的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