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嗎?林姑娘喜歡你,剛才她還眼巴巴的等你開口,而且听說是你救了林姑娘,你這番英雄救美的舉措,不正是因為喜歡林姑娘嗎?」
「你錯了,我那不叫英雄救美,況且我會救她也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見義勇為。」
翠音听了比沐容夏還高興。「二小姐,真是太好了,朗少爺說他不喜歡林姑娘,你不必再擔心了。」
「我什麼時候擔心啦?而且,我為什麼要擔心?」沐容夏一頭霧水。
「二小姐,你連這些事都忘啦?摔下馬的前一晚,林姑娘到房里對二小姐說了一些下馬滅的話,想起來就氣人。」
聞言,司徒朗臉色一凜的問道︰「林宛婷對容夏說了什麼?」
「她問了二小姐很多關于朗少爺的事,一知道朗少爺尚未娶妻,便說自己很可能會嫁給朗少爺,她根本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氣二小姐的。」
「她為什麼要說這些話氣我?」沐容夏納悶不已。
「當然是因為二小姐也喜歡朗少爺。」翠音口無遮攔的說。
沐容夏瞠大了水亮的眸兒。「我喜歡他?!」
一不小心說出主子的秘密,翠音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
司徒朗笑了笑,「我早就知道容夏喜歡我。」
沐容夏張大了菱唇,傻了半晌才大叫,「為什麼連你也知道?」
先前的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怎麼好像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司徒朗,可她自己卻忘得一干二淨?
他抬高手,撫了撫她烏黑柔順的長發。「容夏,你忘了嗎?在大漠的時候,你已經向我坦誠心意,而我也接受了,我們還說好,一回京就立刻成親。」
沐容夏頓時傻得說不出話來,又因為她實在太震驚了,所以沒發現他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算計,臉上也短暫揚起一道別有深意的笑。
他承認自己是心急了一點,才會出此下策,哄騙她兩人早有約定。
因為唯有這麼做,他才能把她牢牢鎖在身邊,也才能時時刻刻盯著她,不再讓任何能夠導致他們分離的可能性發生。
翠音比沐容夏這個當事人還要開心,一邊笑一邊嚷嚷道︰「二小姐,太好了!原來你早已經跟朗少爺說清楚了,害奴婢怕得要死,以為自己說溜了嘴。」
難怪朗少爺這陣子對待二小姐的態度會改變這麼多,總是用著滿懷愛意的目光望著二小姐,小心翼翼的護著二小姐。
前兩日知道二小姐總是不喝藥後,朗少爺連端藥這種事都自己來,非得親眼見到二小姐喝完藥才肯離開,這件事還讓二小姐記了不少仇呢。
看著司徒朗俊美無儔的臉對著自己笑,又听到翠音開心的笑聲,沐容夏真的覺得好窘好惱,而且還很冤。
她什麼事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一回京就嫁給她怎麼看就是不順眼的司徒朗?
這樣下去可不行,她一定要想想法子嚇嚇他,讓他不敢娶她!
「藺淳,你務必要將林姑娘安全護送回府。」
抵達京城之後,一行人準備分頭而行,林宛婷一下馬車就听見司徒朗這般交代。
「司徒公子,你不送我回去嗎?我才想順道請司徒公子到府上做客,好好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呢。」雖然心中鬧急,她還是努力擠出溫柔賢慧的倩笑。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會突然從熱絡變成冷淡,除非……一定是沐容夏這個臭丫頭從中搞鬼!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來救命之恩,林姑娘言重了,而且我也還有要事趕著辦,不便再送林姑娘一程。」司徒朗的態度十分冷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完全不想和她有半點瓜葛。
林宛婷心急地上前一步道︰「是司徒公子太客氣了,你可是救了我的名節,生死事小,名節事大,司徒公子對我來說,比救命恩人更重要。」
司徒朗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不讓她靠自己太近,只要一想到前一世他為了這個假惺惺的女人,傷透了沐容夏的心,讓她拖著中了劇毒的身子,跟著兄嫂一起到偏僻困苦的地方,還因此香消玉殞,他便無法原諒自己,更打從心底厭惡著她。
「我只是剛好路過撞見,林姑娘言重了,我還有要事得辦,先告辭了。」他徑自把話說完,看也不看林宛婷一眼,就轉身進了馬車,並吩咐車夫繼續前行。
司徒朗居然敢這樣忽視她,根本是瞎了狗眼!她有哪一點比不上沐容夏?「司徒公子,司徒公子!」
林宛婷想追上去,卻被藺淳伸手擋下。
「林姑娘,公子讓我護送您回府。」藺淳看得出司徒朗對林宛婷的厭惡,自然要幫主子把人攔住。
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她強顏歡笑告訴他該往哪個方向走後,努力維持大家閨秀該有的儀態道謝,「麻煩你了。」
坐進馬車的前一刻,林宛婷眯著眼,冷冷瞪了司徒朗與沐容夏乘坐馬車離去的方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司徒朗,我一定要得到你,讓你娶我為妻!
第5章(1)
親自將沐容夏送回沐家之後,司徒朗暫時放下一顆心,旋即馬不停蹄的趕回司徒府。
按照重生之前的記憶,此時家中應該是一片愁雲慘霧,所有人正為了司徒為被眨苦思對策。
然而當他回到府中,眾人卻毫無異狀,司徒為與沐容春更親自為他接風洗塵。
「大哥,皇上最近沒有宣你召見嗎?」感到疑惑的司徒朗,在特別為他舉行的家宴上,試探性的詢問兄長。
「皇上沒有特別召見我,你怎麼會這樣問,是不是你听到了什麼消息?」司徒為不解的望著弟弟。
「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大哥的仕途是否順利。」司徒朗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
「小叔這趟大漠之行真是辛苦了,想不到夏兒這麼胡鬧,還騙我們她是去找她師父,結果卻是偷偷跟著你一起去,讓你還要分心照顧她,我這個做姊姊的一定要好好謝謝你。」沐容春臉上掛著溫婉似春的笑,談吐合禮的向司徒朗致謝。
看著自己曾經心儀過的女子,司徒朗想起重生前,沐容春對他坦承的那些話,俊臉不禁露出釋然的笑。
他之所以喜歡沐容春,是因為她的溫柔體貼,還有曾經深深烙印在他心上,她那智勇雙全的模樣。
如今他看明白了,這些都是沐容夏所擁有的,她才是他真正該把握的人。
既然確定大哥無事,司徒朗放心不少,難得在席上與家人多閑聊了幾句,氣氛輕松自在。
就在用完晚膳、眾人要各自回房休息之際,何總管來到司徒朗身邊,壓低聲音通報,「二少爺,太子殿下來了,正在書房候著。」
司徒朗有些詫異,明明他與太子已經約好明早秘密踫頭,太子怎會冒著被跟蹤的風險,在他初初回京的這一晚來訪?
按捺著滿月復的疑惑,司徒朗來到書房,就見南宮兆真穿著不起眼的尋常衣裝,明顯是特意喬裝後才出宮的。
司徒朗不解地問,「兆真,我不是已經托人捎信進宮,與你約好明日踫面,這時候你怎麼還會出宮來找我?」
雖然南宮兆真是太子,但兩人亦是好友,為了能夠掩人耳目,所以有時私下見面時,司徒朗會刻意不尊稱他為太子。
「朗,要出大事了。」南宮兆真神色凝重的說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
「听說皇後對于你大哥拒絕娶公主這件事,始終耿耿于懷,近來頻頻宣見她在朝中的心月復大臣,似乎密謀想在父皇面前編派你大哥的不是。」南宮兆真憂心地說,「你也知道,父皇龍體欠安,近來更是虛弱,每隔兩日才上一次早朝,皇後似乎已經察覺父皇的病情加重,想趁這個機會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