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君痴 第5頁

女乃娘又突發奇想地建議道︰「要是大小姐能嫁給太子殿下該有多好……沒錯!這麼一來,二娘他們往後就不敢在你面前囂張了。」

「這話別亂說。」瀲灩秀眉輕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喜歡大小姐,太子殿下只要到了南陵,絕對會來看大小姐,尤其是喜歡穿上大小姐親手染的衣裳,這不是很明顯嗎?還有這回的賭注,也多虧太子殿下說服皇上出面作主,不然只怕老爺早就管不了別人會怎麼看待,把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給扶正了。」女乃娘越想越開心,繼續作著美夢。「大小姐若能嫁給太子殿下,就是太子妃了,說不得還能當上皇後……」

「女乃娘!」瀲灩顰眉低斥。

一旦失去清白之身,什麼都不用想,沒有男人會願意娶一個殘花敗柳、失去貞節的女人,更何況是太子,而她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女乃娘閉上了嘴。

這時,一名婢女掩面哭泣,朝她這兒跑了過來。

「嗚嗚……大……大小姐……」

「怎麼回事?」瀲灩顰起秀眉。

婢女只是搖頭,然後又哭哭啼啼地走了。

「她是伺候那丫頭的。」女乃娘口中的丫頭就是二娘所生的女兒傅冰荷。「八成又被欺負了,這陣子她的脾氣越來越大,準是知道自己快輸了,所以沒事就找下人出氣。」

瀲灩沉下臉來。「她怎能做出虐待下人的事來?」

「大小姐還是別管了,免得那丫頭把目標朝向你。」話才說完,遠遠地就瞥見傅冰荷正往這兒過來。

走沒幾步,傅冰荷也覷見了同父異母的大姊。傅冰荷的五官稱得上美麗,但多了俗艷的氣質,少了端莊和優雅,和瀲灩只相差了十個月,卻得叫她一聲姊姊,加上自己的娘親只是二房,不是正室,她心里可是很不服氣,不過這個結果很快就可以改變了。

「姊姊早。」傅冰荷上前嬌滴滴地招呼。「听說姊姊已經有了門路,可以拿到等級最高的青金石了,是不是有這回事?」

女乃娘冷笑一聲。「二小姐是听誰說的?」

「當然是服侍姊姊的萍兒,她還跟我的婢女夸耀說一定會贏過我,真的要恭喜姊姊了。」傅冰荷笑里藏刀地說。

听了,女乃娘真想掐死丫鬟的脖子,讓她以後嘴巴不要那麼大。

「是輸是贏還不知道。」瀲灩淡淡地說。

暗冰荷佯裝謙虛地說︰「我應該讓給姊姊贏才是,長幼有序嘛,對了!再過兩天是小弟十五歲的生辰,爹說要幫他擺幾桌宴席,誰教小弟是爹唯一的命根子,爹可是疼得緊,唉!男人都喜愛兒子,女兒最後都得嫁人,待姊姊守完喪,爹說會幫你安排一門親事,真的要恭喜姊姊了。」

她一怔。「爹真的這麼說?」

「那是當然了,姊姊還沒嫁,當妹妹的又怎能先嫁……」

在旁邊听得咬牙切齒的女乃娘,忍不住插嘴道︰「我看是二小姐急著想嫁人吧?」娶到她的男人可真倒楣。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傅冰荷可逮到機會了,展現一分和權威。「在這府里,充其量只是一個奴才,有什麼資格開口?」

「你——」實在氣不過,女乃娘想開口教訓,卻被打斷。

「哼!你若是想再繼續待在這座府里,就認清自己的身分,這兒換誰在當家了?要不然……我就讓爹把你遣走。」她施恩似地哼了哼。「今天就原諒你,下次別再犯了。」

「你這……」女乃娘氣得全身發抖。

「女乃娘!」瀲灩凜著小臉,出聲制止。「別說了!」

暗冰荷滿臉不屑。「我說姊姊,你可別仗著有太子殿下在後面撐腰,就以為自己會贏,就算大娘被追封為誥命夫人又怎樣?人都死了,要個虛名做什麼?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在婢女的攙扶下,傅冰荷得意的笑聲漸行漸遠。

「也不知道老爺安排了什麼樣的對象……大小姐還是想辦法先抓住太子殿下的心比較重要……」女乃娘惴惴不安地喃道。

「女乃娘,不要再說了。」她揉了揉太陽穴,頭都痛了。

「不說就不說,我也是為大小姐好。」只要能嫁給太子殿下,什麼問題都解決了,真不曉得她在猶豫什麼,有福氣還不懂得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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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三個月的期限只剩下幾天,瀲灩再度回到了京城。

他趕得回來嗎?

這天夜里,她了無睡意地坐在桌旁,忐忑不安地忖道。

雖然對滕冥的印象可以說惡劣到了極點,不過她卻相信他是個重然諾的男人,絕對會遵守跟她的約定。瀲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篤定,但她就是相信他絕對可以辦到,為她帶來想要的東西。

嘆了口氣,她吹熄桌案上的燭火,躺回床榻,離天亮還早得很,得睡一下才行,不過才合眼,卻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她微微地掀開眼簾,乍見到床頭立著一抹龐大的黑影,讓她嚇得全身僵硬,正要張口大叫,小嘴被厚實的大掌給捂住。

「唔……」難道是賊?她驚懼地想。

一道低啞含笑的男性嗓音適時響起——

「是我!」

瀲灩怔住了,這個聲音是……

「如果你想叫,讓府里的人都知道我在你房里也行。」飽含戲謔的笑聲足夠讓她確定真的是他。

「怎麼會是你?」瀲潑惱火地揮開他捂著她唇的大掌。

滕冥的臉龐半掩在黑暗之中,語帶挑情地問︰「我依照約定趕回來了,難道你不高興?」

「你……你怎麼進來的?」她將錦被攬在胸口,就怕春光外泄,雖然房里光線很暗,看不出什麼,但和他獨處一室,總是讓她緊張莫名,每個知覺都能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

「大門沒拴好,一推就開了,門房有失職守,可以叫他滾了。」滕冥將手臂交握在身前,透過昏暗不明的光線,很想看清楚錦被下曲線玲瓏的嬌軀。「不過我倒是挺感謝他的。」他等不到明天再見她,雖然知道夜已經深了,不過還是來了,這樣的沖動從來不曾有過。

她瞪回去。「背過身去!」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在我面前還需要害羞嗎?」他咧了咧大嘴。「或許我們不要廢話這麼多,我比較喜歡上的交流。」

「你……」瀲灩氣得聲音都在發抖。「我可不是花娘。」

滕冥兩手一攤。「我沒這麼想,你們中原的女人真是麻煩,可不像我們日國的,作風大膽又熱情,根本不需要說這麼多,直接就滾上床去了。」

「既然你比較喜歡那一種的,那你去找她們好了。」听他這麼說,瀲灩居然覺得胸口好悶、好不舒服,想到他不知跟多少個女人做過那檔子事,就……好生氣好生氣,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沒來由地冒出來。

怎麼會這樣?

她討厭他不是嗎?

不可能會喜歡他的……絕對不可能……

瀲灩整個心思都沉浸在這個驚人的發現中。

「我好像聞到一股酸味?該不會吃味兒了吧?」他似笑非笑地調侃。

「誰、誰吃味兒了?」她回過神來,氣呼呼地嚷著。「轉過身去!」

聞言,滕冥又嘆了好大一門氣。「是、址,轉過去就轉過去。」

趁著他背過身的當口,瀲灩迅速地穿好外袍,拉攏了衣襟,然後套上繡花鞋,而此時他已經重新點燃了案上的燭火。

「你……你什麼時候到的?」瀲灩刻意站得遠遠的,和他保持距離。

「剛到沒多久,就急著來見你。」他邪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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