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現在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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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月,招福在這段日子找來了府里最擅長女紅的婢女過來從旁教導,專心學習刺繡的工夫,就是想做個別致的錢袋,讓楚漠然可以系在腰上,這可是每個當妻子的光榮。
「嘶……」指月復又被扎出血珠,她趕緊含進嘴里。
「還是讓奴婢來就好,夫人不要太勉強了。」一旁伺候的婢女勸道。瞧夫人十根手指都扎傷了,可別讓老爺瞧見才好。
「這繡花針就愛跟我作對,不過我還是想自己來。」她有些懊惱,氣自己手指頭又粗也不夠靈巧。
婢女又勸了幾句,偏偏這個主子又固執得很,不肯死心。
就在這時,管事有事進來稟報,適時地解救了她。
「夫人,適才府里來了一位‘貴客’,因為老爺恰巧不在,所以小的就先將他安排在招待賓客的廂房。」
「貴客?」
避事有些支吾其詞,因為這位「貴客」特別交代不能泄漏他的身分,又不得不從。「他姓君,君子的君,這位君公子的身分極為……尊貴,也算是老爺的遠房親戚,偶爾心血來潮就會到府里頭住蚌幾天。」
這個暗示對心思單純直爽的夫人只怕是沒啥用處,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
「老爺的親戚?」招福只听到這一句,便將手上的繡布擱在案上。
避事拱手一揖。「是,因為這位‘貴客’前陣子不在京城,回來之後听說老爺已經娶妻,今日特地前來祝賀,還想親自跟夫人道喜。」
聞言,招福也就不疑有他,起身拍了拍裙上的縐褶。「那我現在過去跟他打聲招呼,老爺說他不在,府里頭就我最大,可不能給老爺丟臉了。」
「是,夫人。」管事雖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能拒絕這位「貴客」的命令。
于是,招福便跟在他後面,來到位于府邸的左側,那兒有幾個院落,各有各的景致,十分的清幽,專門用來款待客人。
招福想一想也是,自從嫁了進來,還沒見過楚家其他的親戚,也曾經問過老爺,不過只得到一句「已經十多年沒有往來」的答案,想再問個仔細明白,又是一句「你沒必要知道這些」,似乎不願意多談,看來老爺不太喜歡那些親戚。
終于來到廂房前,就覷見門口杵了一位身材孔武有力,看起來像凶神惡煞的男人,宛如門神似的守護著屋里的主子。
避事上前說明。「這位是我家夫人。」
門神睥睨著嬌小的招福,確定她是無害的,在這同時,招福也把頭仰得好高,滿臉稀奇地回視這個像高塔般的男人。
「請稍等。」
就見門神進屋里通報,很快地便出來請他們進去。
待要跨進門檻之際,管事還是忍不住地小聲叮嚀一句。「夫人待會兒見了這位君公子,可千萬不能失禮了。」
「你放心啦,我又不是來打他的。」她哈哈笑說。
打……打……打……他?不要命了嗎?
「夫人……」管事差點被她嚇死。
「跟你開玩笑的,好了,快點進去吧。」說著,招福便自顧自的往屋里走去,一眼就看見這位「貴客」,這個比喻還嫌不夠詳盡,其實任何有眼楮的人都會忍不住地被他所吸引。
那是名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就見他斜坐在一張比平常大的椅上,這種座椅又稱為寶座,是用烏木嵌上大理石,相當貴重,只有在皇宮或皇家的行宮里才見得到。
這名年輕男子不但面如冠玉,漂亮狹長的鳳眼透著一股邪魅,穿著一件銀白色的錦袍,不過和白色內衫的衣襟都松松的交疊著,男性胸口若隱若現,天生帶了些慵懶的尊貴氣質,一手橫在扶手上,支著下顎斜睨著進門的招福。
「回公子,這位就是我家夫人。」管事向他說明。
鳳眼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她幾回。「真是讓人驚訝,想不到你家老爺這會兒偏好小家碧玉。」之前也見過兩名妾室一次,可不輸給宮里的嬪妃,不過那樣的女人見得多了,反而不稀奇。
「呃……嗯……」這要怎麼回答?招福搔了搔臉頰。「這是在夸獎我嗎?」小家碧玉應該是好話吧?
「呵呵。」君公子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你還真有趣……論起輩分,我可得叫你一聲表嫂,你家老爺的親祖母,我得喊一聲姑婆,所以我跟他算是表兄弟,而且還是一塊長大的。」
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從沒听我家老爺說過。」
「或許你對他來說不重要,所以沒必要告訴你。」
招福再笨也听得出對方是在挖苦她,不太高興地鼓頰。「才不是這樣,老爺很疼我的。」這位貴客說話好失禮,要不是因為他是客人,而且還是老爺的親戚,根本就不想理他。
「是這樣嗎?」他揚了揚入鬢的眉梢,促狹地問︰「他是怎麼疼你的?說出來听听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閨房中事哪能到處跟人宣傳。
「放肆!」站在君公子後頭一個瘦弱的老頭斥道,他的嗓音尖得有些古怪。
君公子微抬右手,揚了兩下,意思是要他退下,別再多嘴。
避事白著一張老臉,急急地說︰「公子,我家夫人性子單純,說話一向直來直往,要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他將盤坐的雙腿放回到地面,連錦靴都沒穿,便赤著腳走向招福。「不!我倒是喜歡這樣坦率的個性,听說你是養豬人家的女兒?」
「嗯。」招福看他走近。
「難道你不覺得養豬很丟臉?」
招福見他越靠越近,于是後退一步,跟他保持距離。「為什麼會丟臉?要是沒人養豬,大家不就吃不到豬肉了?」
「呵呵,這話說得也是。」君公子兩眼湛湛的瞅著她,眸底躍動著惡作劇的光芒。「我有些明白你家老爺為什麼會娶你了……」
她攢著彎彎的眉心,沒好氣地說︰「你說話就說話,不要一直靠過來。」
「你怕什麼?怕被我迷住嗎?」
「才不是,我家老爺比你好看多了。」招福先是昂起下巴,然後斜斜看著他,好像他是只惡心的蟲子。「而且……我討厭男人在臉上抹粉,又不是女人。」一個男人把臉涂得這麼白,害她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君公子胸膛劇烈震動,仰頭哈哈大笑。
「我沒有抹粉,不信你模模看。」誰教自己天生貴氣,一身細皮女敕肉的,難怪人家會誤會。
听了,她有些不信,才要伸手去模,接著又想到楚漠然的警告。「不行!我答應過老爺不能隨便踫別的男人,不然他會生氣的。」
「不要緊的。」君公子蠱惑地笑覷她,就是想見識一下楚漠然是怎麼生氣法,那可就好玩了。「我允許你模,若他真的生氣,自有我擔待。」
「不行!」她用力搖頭。
「來!」他調戲似的執起招福的左手。「你模模看……」
招福瞪著被握住的手掌,想要縮回去,對方就是不肯放手,有些被惹火了。「你快點放手!」要是讓老爺看到會誤會的,以為是她主動去模人家。
「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君公子有意無意的刺探她。「不如你來做我的女人,我住的房子可是比這兒還大上好幾百倍,將來天下的一切盡是屬于我的,到時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放手!」她真的生氣了。
「若是我不放呢?」他笑得邪惡。
「那我就……」對付這種敢隨便吃她豆腐的登徒子,招福可是不會跟他客氣,于是就抬起右腳,用力地往他未著錦靴的左腳腳背上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