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失寵中 第18頁

「不!不要這樣,耐冬,你不要生我的氣,我——」

「我不是因為生氣才搬出去的,我只是覺得,我們都該給彼此一點空間跟距離,況且,我們每天上班都還是會見面,別胡思亂想。」

「我不要……」

「下了班,如果想要一起去約會,沒問題,那我們就去約個小會吧!如果想要共享一個甜蜜的夜晚,也可以,看是要到你家還是來我那兒都行,所以,別再哭了,好嗎?」

他拍拍她的臉,呵寵的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吻——落在她的額上。

「耐冬,我不是不愛你,我只是無法克服……」

楊耐冬給了她一抹了然的眼神,松開她,起身離開。

「楊耐冬——」她不安的喊,卻喊不停遠去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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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耐冬要住進來的時候,練姬樁措手不及,他要搬走的時候,她同樣措手不及。

和當時不同的是,如今的她什麼也沒法兒做,不能阻止、不能挽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從這個屋子決然離開。

他把一切都收拾得干淨,不染絲毫塵埃。

這些日子被儲存大量食物的冰箱一夕清空,那些帶給她酸甜苦辣、無數滋味的瓶瓶罐罐,也徹底消失,就連垃圾,楊耐冬都細心的替她分類打包好,一並帶走。

楊耐冬很體貼,體貼到把他曾經在這兒生活過的痕跡都抹得一干二淨,連一絲印記都沒有留下,干淨到讓她想要偶爾懷念都不能。

他依然神采飛揚的上班,開心的時候就說風趣的話,惹得辦公室里的同事哄堂大笑,工作的時候心無旁騖的專注投入,交給他的每一件工作,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被詳實的完成並記錄。

面對練姬樁,他更是自在。

他逗她、調侃她、揶揄她、惹惱她,看在外人的眼里,他們什麼都沒有變,可是在她心里,卻是什麼都荒腔走板了。

他會避開她的眼楮,他會避開她的欲言又止,他會避開和她獨處……他開始懂得如何去避開她。

而這,恰恰是最叫練姬樁難受的。

她像是戴了面具,每天得在大家面前演出正常版的練姬樁,只有回到家,她才可以真實的面對自己的沮喪。

又是一天的下班後,忍過了歸途的壅塞,練姬樁拎著路上包來的三寶飯便當,孤零零的回到空無一人的房子。

解開門鎖走進去,望著那曾經讓她習以為常的黑暗,此刻卻突然叫人難受了起來。

忍無可忍,她飛快的蹬落腳下的鞋子,像瘋了似的沖進去把整個屋子里的每盞燈都打開——

熾烈的燈光逼照每一個角落,趕走了黑暗,好多了、好多了……總比面對那足以吞噬人的黑暗,叫人要來得好過些。

她回房換下衣服,胡亂的洗滌過身上無可甩開的疲累,回到客廳,她轉開枯燥乏味的電視節目,揭開已經冷涼的晚餐,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塞。

咬在嘴里的肉好油膩,一點都不鮮女敕,旁邊蔬菜的顏色更是熟爛得叫人胃口盡失,就連煎蛋都老得無法下咽。

練姬樁不懂,她以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能夠對這些糟糕的食物來者不拒?

不,不是她以前錯了,而是這些日子以來,她被楊耐冬精湛的廚藝寵壞了。

又扒了幾口飯,梗在喉嚨的酸楚叫她難受欲嘔,她明明看著電視,眼楮卻不自覺的往身旁那個空位看去——

總是坐在長沙發上的身影,不見了、消失了,而她現在一個人,孤單得就快要死去。

她抓過電話,驚恐的打給連裕芬,熬過難耐的時間,電話好不容易接通的那一剎那,彼端的喧嘩徹底的淹沒了她們之間的對話。

練姬樁失望的掛上電話。

顯然,連裕芬正跟其他朋友在聚會。裕芬跟她不一樣,她總是深信及時行樂那一套,絕對不會為自己的人生有絲毫的設限。

她把自己的生活過爛了也就算了,沒必要把裕芬的生活也拉進來一起踐踏,還是別讓她的孤單打擾裕芬的快樂吧!

躺進沙發里,她看著通訊錄里寥寥可數的人名,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分享她現在的孤寂,她覺得自己好失敗,怎麼會把生活過得一團糟?

閉上眼楮忍住酸楚,抹不去的身影又霸道的出現。

楊耐冬——

對,他說他們之間沒有變,他說他們還是可以談一場輕松的戀愛,想約會的時候就去約會,想要共享親密的時候就一起分享彼此,他是這樣說過的……

二話不說,她打給了楊耐冬。

這是他離開後,她第一次在下班的私人時間跟他聯系。

「喂,是我。」簡短的話,卻已經消耗了練姬樁許多勇氣。

「有什麼事嗎?」他人在外面,因為背景有些吵。

「你現在有沒有空?我、我想要見你……」這是她僅剩的勇氣,用她的自尊強撐出來的。

他沉吟須臾,「明天好不好?我現在跟大家在吃晚餐,不方便突然離開。」

她想起來了——

傍晚的時候,辦公室里不知道是誰突然興起說想要吃燒肉,大伙兒一個一個的附和,一場臨時的聚會就這麼敲定了。

那時裕芬曾經問過她的意願,她偷偷覦看了楊耐冬一眼,然後很沒用的找個破爛借口推辭了。

因為她不認為她有勇氣可以在大家面前繼續維持平靜的和他相處。

笨蛋,真是個笨蛋!練姬樁在心里咒罵自己。

「喂,你還在嗎?」楊耐冬問。

「嗯,那就沒事了,再見。」她倉皇的掛上電話。

卜通、卜通……她心跳得飛快,可是,心情也墜得更沉。

她到底干了什麼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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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裕芬掛上電話,高舉著手中的票問︰「誰今天晚上要跟我去看電影?」

「裕芬,你不是說要跟你老公一起去嗎?」李法醫說。

「原本是啊,但是他臨時決定要拋棄我了,說要去跟大老板應酬。快嘛,誰要去?」

「不行,今天太累了,我想回家好好睡覺,而且我怕我老婆會抓狂,你還是找其他幸福的單身人士陪你吧。」陳法醫說。

「耐冬,你有空吧?跟我去好了。」

一旁的楊耐冬沒說話,只給了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算是應允了。

「那就這樣敲定嘍!」

話方落,連裕芬桌上的分機電話又響起了,她接起話筒,臉一沉,跟對方嘀咕鬼叫了一些話,再放下話筒後,她哀怨的嚷——

「一定是老天爺嫉妒我要跟大帥哥去看電影!耐冬,對不起,我們家那個死鬼命令我要陪他出席晚上的餐會,我不能跟你去看電影了,對不起。喏,兩張票都送給你好了,你可以拿去邀請漂亮的台灣美女陪你一起去。」

「真是遺憾。」楊耐冬笑著接過手來,轉身,冷不防的遞了一張到練姬樁面前,「要不要一起去?」

她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會在大家面前邀她。

「姬樁?她不可能啦,她最近一下班就迫不及待要……」連裕芬笑道。

沒讓她把話說完,練姬樁馬上搶白,「我要去!」

空氣里出現一秒鐘的靜謐,等練姬樁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事情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

「今天下班後,我們一起走。」楊耐冬朗聲做出結論,旋即走向一旁的檢驗室,全然不讓練姬樁有後悔的機會。

練姬樁傻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會有勇氣說出那句話,等到她自己意識到,晚上的約會已經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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