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她嘟起嘴。
「能怎麼辦?吃了毒藥就只能等死嘍!」目光熾烈的望著身旁的她,渾然無視織田這位孤家寡人的存在。
「欸、欸、欸,你們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談情說愛?為什麼要這樣刺激我?」織田大聲抗議,前一秒還意氣風發,下一秒就已經窩囊的趴在桌面上。
「織田,你還好吧?」蘇妍蕾有些擔心。
「他喝醉了,不要理他。」畢飛平倒是老神在在。
「不要緊嗎?」她從來不知道人喝醉了會這樣。
「他每次喝醉了就吵,吵完了就睡,習慣就好。」
她笑。「男人的友情真冷漠。」
「要不然我要怎麼樣?對他噓寒問暖,對他呵護寵愛?拜托,這些都輪不到我,你等著看,待會就會有人奪命連環扣,急著把醉鬼認領回家了。」
丙然,沒多久織田的行動電話響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馬上有人開著名車來接他回家,重點是對方還是個女人。
結束了居酒屋的慶祝,蘇妍蕾和畢飛平手拉著手,邊數天上的星星,悠閑的散步回家。
「今天我真的好害怕,怕自己萬一被帶回台灣,就再也不能看到你了。」
「笨蛋,就算是那樣,我也會追回台灣去,把你帶回我身邊。」畢飛平牽著她的手,心里盤算著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帶她跟爸媽見個面?
「飛平——」
「嗯,什麼事?」
「我在想,以後如果我們有小孩,我一定要給寶寶全部的愛,絕對不要讓寶寶像我這麼孤單。」
他眉一挑,沒有喜悅,只有不滿;「全部的愛?會不會太多丁,那我怎麼辦?只能被晾在旁邊干瞪眼嗎?那我的下場苞公螳螂有什麼差別?」晚景淒涼啊!
「什麼公螳螂,哪有這麼慘?你也可以陪著我一起呵護寶寶啊!」
「所以我可以把這段話解讀為你在對我暗示什麼嗎?」他的在她的手掌心里摳了摳。
蘇妍蕾的臉蛋立時染上紅潮。「誰在跟你暗示,不正經!」羞得無地自容。
「哈哈哈……」看著她局促不安的模樣,畢飛平開心的朗聲大笑。
「不急、不急,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屆時可得好好的來計畫計畫,看看是要組個籃球隊還是棒球隊。」
「什麼?我又不是母豬——」
「我沒要你一個人就把人數生齊,那懷抱甲子園夢想的織田會痛哭抗議的,而且,我哥也會抗議。」
「你哥哥?你還有哥哥?我怎麼沒听你說過?」蘇妍蕾好奇的問。
「干麼,為什麼突然對我哥這麼有興趣?」他不滿的皺起眉。
「除了哥哥,家里還有誰?你們都是怎樣相處的?會吵架嗎?你說,他們會歡迎我加入嗎……」她滔滔不絕的問著。
畢飛平頭有點痛,他就說吧,女人真的很恐怖,尤其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功力,簡直是無人能敵。
算了,還是趕緊回家去弄出人命來好了,給女人一點事情去分心,男人才會自就當他忙著趕路時,身俊的女人又殺風景的開了口——
「看到你和織田,我就會想起奧田,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啥?這種時候她不去跟他上下一條心,竟然還有閑工夫去想念她的朋友?
一不做二不休,他停下腳步,轉身蠻橫的抱起她就是一陣熱吻,吻得懷里的小女人軟成一攤泥,他才抱著人火速前進。
嗯,果然是靠自己最好!
第九章
送走今天最後一位預約的客人,畢飛平請助理幫他把剪具整理收拾好,然後走到外面抽了一根煙。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他從前反抗的社會階層,和他及父親之間的種種對話,就像是倒帶似的。重新在他腦海里播放一回。
斑中還沒畢業,他就因為叛逆反抗而逃家。
什麼醫生世家的白袍使命,精英教育下的未來小提琴手,他極度反彈那些叫人作嘔的身分拙在他身上,他想要掙月兌這種虛偽造作,想要逃開這種階級束縛的社會,于是他不斷跟家人作對,跟學校、跟社會,甚至是跟自己作對。
蹺家後,他陰錯陽差的到了一家發廊當起學徒。
還記得蹺家的第一天,他出門沒多久,就正路上為了閃避一個騎腳踏車的女孩子而摔了個四腳朝天,淌著血的痛楚他還記得。
但他沒後悔自己選擇的路,只是覺得有點可笑。
好吧,也許他就是會一直反社會的去逃避,在沒有遇到那個小女人之前。
可偏偏老天爺讓他遇到了她,既然已經逃避不了,那就挑戰它吧——挑戰他和她之間的階級差距,讓大家看看一個高中輟學的狂妄小子,怎麼相一個高學歷的富家千金攜手人生。
「原來你躲在這里,我還以為你走了呢!」織田滿頭大汗的跑過來。
「怎麼,找我有事?」
「有眉目了,之前你托我找的人有眉目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捻熄煙,畢飛平眼楮一亮。「你是說你找到奧田了?」
織田將手中的資料遞上,「差不多啦!我透過熟識的中介找了你的前任屋主,然後從他口中問了一些關于奧田的事情,再依據他所說的線索去找人,發現奧田的老女乃女乃目前正住在關西的一個療養院里,我想,只要透過療養院,應該就可以找到奧田的行蹤。」
知道可以幫女友完成這件事情,畢飛平覺得心情太好,他想,當她听到這個好消息,一定會非常開心。
「謝啦,織田,你不只有狡兔三窟的能耐,而且還有很廣泛的情報網,不去開個偵探事務所還真是埋沒你了。」
「哈哈哈,我也這麼想!」織田得意的抓抓腦袋。
對,馬上回去跟妍蕾說!畢飛平立即想走人。
「欸,你不請我到你家吃頓飯,藉此感激我一下嗎?」織田大言不慚的提議。
自從某天有幸品嘗到蘇妍蕾的愛心便當後,他馬上成了她最忠實的粉絲,三天兩頭就巧立名目要去拜訪,實際上是想要趁機海吃一頓。
「改天吧,這幾天妍蕾的精神看起來不大好,我今天想陪她去看醫生。」說完,畢飛平已經從助理手中接過東西,跨上他的摩托車,直奔回家。
望著歸心似箭的好友,織田心里又是一陣悵然。
為什麼這家伙能如此幸運,前陣子還滿口不愛女人,現在就成了一個愛情的守護者?
而他,早八百年前就立志想找一個伴侶,卻總是只能擁有短暫的陪伴。
「老天爺,你為什麼那麼不公平——」他抗議的大吼。
好啊,干脆他也學畢飛平先來個不相信愛情,再看老天爺接下來會賞他什麼好女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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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在回家的途中經過了一家花店,從來不懂浪漫的畢飛平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車子在路口折返,回到花店門口。
「您好,請問要買什麼花?」穿著圍裙的花店小姐放下手邊的工作,親切的迎上前來。
畢飛平當下一愣。
對喔,他要買什麼花?除了玫瑰之外,他對這些花花草草根本是一無所知,也從來沒問過妍蕾喜歡什麼花,這下子糗了……
花店小姐十分真誠的望著他,似是察覺他的窘迫,會心一笑。「要送人的嗎?」
「嗯,對,送人。」
「是什麼樣的對象?是朋友,還是長輩?」
「朋友。」
「知道對方喜歡什麼樣的花嗎?」
畢飛平感覺渾身不自在,可還是不得不誠實的搖頭。
真是挫敗,難得他想要給女友驚喜,卻連她基本的喜好都不知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兩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