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岳的臉色難看到一個極點,悶聲道︰「他又不是客人。」
「誰說我不是?美麗的老板娘,給我一杯你最拿手的咖啡吧。」安泉故意朝火舞逗弄的眨了眨眼。
黑岳的臉一沉,放下手上的工作就要走出來扁人。
「黑岳!」火舞警告者的聲音,制止了他的行動。
他的下顎一緊,硬生生的收回邁出的腳步,鐵青著臉回到了櫃台後方。
「黑咖啡,你最喜歡的。」火舞端出了黑咖啡送到安泉面前,順便在他對面坐下,無視老公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視線。
端起咖啡輕啜了口,安泉故意朝她眨眨眼道︰「還是你最了解我的口味。」然後很滿意的听到黑岳的拳頭在桌面上的砰然巨響。
「你們別鬧了,是要把我的客人都嚇跑嗎?」火舞沒好氣的瞟了他們兩人一眼。
「有黑岳鎮店,會有客人才有鬼。」每個人一進門就被他那雙凶狠的黑眸給瞪跑了。
火舞看了眼黑岳,無奈的嘆口氣,自我安慰道︰「總之能開一間咖啡廳就算圓了我童年的夢想了,有沒有客人就沒差了。」
「反正你們也不靠這賺錢。」安泉將咖啡飲盡,綻逆風英俊的笑容道︰「好喝。」
「好喝對吧?再來一杯吧。」火舞眼楮發亮的問。
「不用了。」安泉拒絕得爽快,讓黑岳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訕笑。
「我又不收你錢,干麼客氣?」火舞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
「沒錯,再喝十杯也沒關系。」黑岳難得附和。
換安泉瞪視黑岳了,只有他們知道火舞的手藝有多差,為了不讓她傷心,他每次總是裝作很享受似的,但其實那杯黑咖啡真是平淡無味啊--這也是咖啡廳沒有客人上門的另一個原因。
「我就說我的寶貝最大方了。」火舞朝老公拋了個飛吻,興匆匆地又跑去吧台後面忙碌著。
「對了,昨晚那個可愛的姑娘呢?」火舞不忘追問,「你有好好照顧人家吧?」她朝他暖味的眨了眨眼。
安泉翻翻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她又端出一杯黑咖啡,「如果不是的話,人家怎麼會找上門來?不過也真奇怪,我從沒看過你讓任何女人知道你家在哪,怎麼她會知道你住哪呢?」她放下咖啡邊納悶的問。
「還有還有,她叫你安泉哥耶。」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火舞驚喜的道︰「我從來沒听過女人叫你本名耶,快說,她到底是誰?該不會你們已經論及婚嫁了吧?」
「夠了,她是我的同鄉,北上來找工作,我媽交代我要照顧她。」安泉無奈的解釋道/
「同鄉?」火舞挑高了眉,與黑岳互看了眼,「照顧她?」
「她會暫時住我家。」安泉回答。
「住你家?」她忍不住揚高了聲音。
「不合適。」黑岳也加入評論。
「我沒辦法拒絕我媽的命令。」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無法不屈服在母親的婬威之下。
火舞蹙起了眉。「那方便嗎?」
「絕對不能泄漏半點機密。」黑岳補充。
安泉擰了擰濃眉,沉聲道︰「放心,她沒那個心機,況且,我也沒那麼粗心。」
「那最好。」火舞點點頭。
有關他們組織是個不得公開的秘密。
表面上,他們都各有各的正職,但實際上,他們是個專門竊取「大惡之財」的竊盜集團。
舉凡國際間著名的毒梟或軍火商,全都曾經遭受過他們的洗禮,損失巨款或寶物。
他們竊取的不只是金錢,還有更可貴的情報。
雖然每次的任務都可以替他們帶來大筆的金錢收入,但是該冒的風險卻一點也不少。
每一次出動都像是邁向一次生死關,只要稍有差池,就難保看得到明天的太陽。
不過憑著他們高超的身手與默契,迄今還沒有失手過。
組織里的成員個個身懷絕技,安泉的專長是破解密碼,再艱難的密碼到了他手上都成為簡單的數學題,幾乎沒有他破解不了的。
正因為工作上的風險極高,所以一直以來安泉都抱持著獨身主義,秉持有異議著活在當下的生活信念,不喜歡束縛,也不喜歡牽絆。
他可不希望哪天他不小心掛了的話,還得留下老婆跟小孩在靈堂前哭哭啼啼。
「對了,我收到老皮的訊息,要我們開始為下一次的任務做準備了。」火舞突然道。
「這麼快?」通常他們一年出一次任務就算了不起了,而這次卻是今年的第二次?
火舞聳聳肩,「回去收MAIL吧,我想老皮會解釋的。」
「嗯,我先走了。」他起身告別。
「慢著。」黑岳出聲留人。
真稀奇,安泉挑眉望向他。
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爬上了黑岳的唇畔,他難得愉悅的道︰「喝完咖啡再走。」
第3章
夜幕低垂,星光滿天,陽明山一向被稱為台北市的後花園,沒到陽明山「朝聖」過夜景的人微乎其微,尤其是熱戀中的情侶。幾乎都把上山看夜景當成重要行程之一,成為約會必訪路線。
從山上俯視台北盆地的夜色,點點燈光宛若寶石般璀燦耀眼,讓人沉醉其中。
而這樣美好的景致對安泉來說,卻是天天都可以盡收眼底的庭園景色。
此刻,他步出庭院,夾在指尖的香煙飄起裊裊白霧,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已經十點了,那家伙到底是找工作找到哪里去了,這麼晚還沒回家?
凝視著遠方的夜景,安泉一點都不承認自己有點在意她的晚歸。
涼亭內桌上的煙灰缸已經捻息了不少的煙蒂,泄漏出他在庭院踱步的時間有多長,但他依然不承認自己是為了替那個跟他不相干的女人等車。
麻煩,真的很麻煩。
他為什麼一直不願意跟任何人有過深的來往就是這樣。
一旦有了交集,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的。
就像現在,雖然他一直極力想否認自己會為童佑臻的遲歸掛心,但畢竟他受母親所托照顧她,加上他們是童年舊識,她又住在他家,說真的,要不在意她的安危還真的有點難。
懊死!
他最討厭這種受牽絆的感覺,等她回來,一定要她趕緊搬家才行。
安泉懊惱的低咒連連,直到手上的煙又被他煩躁的捻熄在煙灰缸時,門外才傳來動靜,汽車的引擎聲在寂靜的深夜中顯得特別的清晰。
他跨步走向大門,剛好看到童佑臻下車,還璨笑著朝駕駛座上的人影揮手道別。
是她朋友?安泉微微蹙眉,在她準備按門鈴的同時打開了門。
「安泉哥?你在等我?」看到門後的人,童佑臻瑩亮的黑眸宛若寶石般的閃了閃。
「你很喜歡自抬身價,我等你干麼?」安泉口是心非的道。
她不以為意的笑笑,「對不起因為我面試跟老板談太久了,所以才這麼晚回來。」
「面試?」為什麼面試是要談到三更半夜的?
「是啊,那個老板人真的好好,他知道我剛從鄉下上台北,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帶我在台北晃了一圈,為我介紹台北的街道,然後還送我回來。」她興高采烈的說著。
笨蛋!一個女孩子家,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她就不怕被拐去賣嗎?安泉幾乎忍不住要罵出聲,但還是硬生生的吞回喉中,算了,他干麼管她這麼多?
不過受母親之托,他還是不能不聞不問。「是什麼樣的工作?」
「餐廳廚師。」童佑臻愉悅的回答,「我本來就是餐飲科畢業的,也有廚師執照,所以老板馬上就錄取我了。」
「餐廳……」為什麼他就是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