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的祭品 第10頁

他不語,良久才啟唇說︰「用完餐來找我。」

話落,他不再理她,跟著陳東浦離去。

嚴昊一走,周遭那原本連話都不敢說上半句的眾人開始低著頭竊竊私語,而討論的內容,當然就是落單的秋水灩。

「這不是當紅的影星秋水灩?她是怎麼巴上嚴昊的?我記得她不是有個未婚夫?」

「沒錯,她的未婚夫就是沈瑋真的獨生子,對了,听說沈震今晚不也會出席?」

這一提,眾人馬上伸長頸子,張望著沈震是否在場,等著看好戲,然而卻怎麼都遍尋不著沈震的身影,只好將注意力再次轉回秋水灩身上。

「嘖嘖!你們瞧她那身打扮,根本就是個騷貨,怪不得有能耐巴上嚴昊,看來傳言是假的,說她清高、像個冰山美人,哼!還不是為了幾個臭錢,就能拋棄未婚夫,甘心淪為妓女……」

一群女人聚在一塊,因為羨慕和嫉妒,不斷對秋水灩指指點點,也因為嚴昊不在,說出的話也愈來愈肆無忌憚,而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更是露骨,彷佛她是什麼髒東西似的,嫌惡不已。

然而她們的男伴可就完全不這麼想,打從艷光四射的秋水灩一踏進會場,所有男人的雙眼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勾勾盯著她曼妙惹火的妖魅身材看著,欣羨嚴昊的艷福。

一個以出名的浪蕩子搓著雙手,色迷迷的盯著秋水灩,推著身旁的同伴無恥的說︰「嘿!看見沒?她那像是快蹦出來似的,瞧得人心癢難耐,真想上前去模一模,看是不是和看見的一樣,又軟又大……」

「噓!」他的同伴急忙捂住他的嘴,「別亂說話,小心會被……」他用手在脖子上一抹,警告的低語。

「怕什麼!你哪時看過嚴昊帶同一個女人出現超過三次?」他拉下同伴的手,不怕死的又說,甚至毫不掩飾他那過大的音量,「不過是個女人,他能玩,我也能玩,雖然不是現在,但等他玩膩了,我不介意接收……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驚叫出聲,接著傳出的是一聲響亮的喀 聲。

「手……我的手……」男人冷汗直流,驚恐莫名的瞪著自己扭曲的手指,而他的同伴則臉色發青,雙眼緊盯他身後,那臉上揚著笑,卻在瞬間折斷好友手指的男人。

那哀號,讓四面八方的批評及穢語頓時沉寂,所有人都張大眼,看著突然出現的嚴昊。

秋水灩也傻了,怔然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折斷那人的手指。

而下一秒,嚴昊便給了她答案。

他附在那不停顫抖的男人耳旁,極輕的說︰「听著,侮辱我的人,也等于侮辱我,如果你不想要這條命,盡管繼續說下去,我保證……你斷的,不會只有這幾根手指而已。」

他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那充滿威脅的警告恰好讓在這四周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這下沒人敢再說一句秋水灩的不是,不是低著頭假裝聊天,便是掩著臉,快速離開,就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嚴昊盯住的目標。

「對、對不起……嚴爺!是我不對……是我的錯,請您饒了我……」他痛得差點昏倒,卻不敢反抗,只敢低聲求饒。

在上海,沒人不知嚴昊的狠絕,更明白他說到做到,他若反抗,只怕斷的真的不只有區區幾根手根而已,而是他的命。

黑眸一眯,他放開他,冷聲斥道︰「滾!」

男人連應都不敢應,抱著劇痛的手,狼狽離開。

看著這一幕,秋水灩清艷的俏臉閃過一抹復雜。

他這是做什麼?為她出頭嗎?

她的困惑沒能得到答案,因為嚴昊已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開,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像是他剛才會這麼做,不過是一時興起,並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或許他就是一興起,壓根不是在為她出頭,一切只是她的多想罷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一時興起,卻已讓秋水灩一顆心再次陷入紛亂。

她不懂嚴昊為何總會做出一些讓她心頭紊亂的行為,就像是他突然握住她的手,那短暫釋出的溫柔……

胸前的顫動又起,她忙甩甩頭,不敢再想。

現在的她,根本不該想這些事,而是該專心扮演她今晚的角色,一個稱職的花瓶。

她向服務生拿了杯酒,獨自一人走到角落。

就算這些人總算是閉了嘴,可他們的目光依然輕蔑、仍舊不齒,他們看她的目光,甚至比放肆的言語更讓她感到不舒坦,如果可以,她很想就這麼甩頭離開,可笑的是,她不行。

她只能待在這,喝著一杯又一杯的酒,假裝自己像尊看不見的水晶女圭女圭,端坐在這,等著她的主人回來,帶她離去。

第4章(2)

當沈震到來,看見的便是秋水灩被一群女人仇瞪著,他不曉得稍早之前發生的事,卻不會看不懂這些人眼中的鄙夷。

他感到心疼、感到愧疚,于是他不顧父親出門前再三交代,她已是嚴昊的女人,要他離她遠一點的叮嚀,快步上前。

「水灩。」他站在她面前,用身子為她擋去眾人輕視的目光。

秋水灩懶懶的抬起眸,在看見他的瞬間,那絕艷冷然的嬌顏,揚起一抹奪人心魂的媚笑。

那笑,極艷、極美,卻也十分淒然。

她僅是看了他一眼,便端著酒杯,繼續喝著,沒理會他。

沈震不想讓她繼續待在這,接受眾人批評的目光,于是他抓住秋水灩的細腕,低聲說︰「我們走,別待在這。」

然而秋水灩卻甩開他的手,眯起微醺的媚眸,嬌聲問︰「你誰呀?憑什麼帶我走?」

沈震一愣,發現她頰上異常的紅暈,「水灩,你醉了。」

「醉了?」她挑起眉,逸出一串輕笑,「才幾杯酒罷了,怎可能喝得醉?這位先生,你在說笑嗎?」

她諷刺的語氣及眸中的冷意,總算讓沈震察覺到她的刻意。

她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

「水灩,你這是……」他啞了嗓,好半晌才艱難的低聲問︰「你就這麼恨我?恨不得裝作不認識我?」

她勾了勾唇角,冷淡的說︰「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

恨嗎?不,早在沈震決定要將她送給嚴昊那刻起,她對他,早已沒有任何情緒。

既然是個傀儡,她會如他所願,當個稱職的傀儡,沒有心,沒有痛,更不會有恨。

「你……」

他想說話,可就在這時,燈光一暗,舞池的音樂奏下,而他也沒有機會再和她交談下去,因為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鐵臂佔有性十足的攬過秋水灩的腰,嚴昊挑起她的下顎,當著沈震的面,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敘完舊了?」

她配合的將手平貼在他胸口上,媚態橫生,輕笑,「這兒的人,我全都不熟,哪來的舊可敘?」

「是嗎?」嚴昊微挑眉,黑眸淡掃強忍憤然的沈震,「既然如此,恕我們失陪。」

不等沈震回答,他已強硬的攬著秋水灩,滑進舞池。

「我不想跳舞。」勉強跟隨著他的腳步,原本漾著媚笑的俏臉恢復冷然,淡聲說。

「但我想跳。」嚴昊唇一勾,手臂微收,讓她曼妙的身子緊貼著他,隨著悠然音樂在舞池中跳著。

她抿唇,只能配合。

「明明是舊情人,怎會不熟?」他將唇貼在她耳後,輕聲問。

前一刻笑如燦花,一見到他,卻變得冷若冰霜。

嚴昊不是不知道她的刻意,既然要裝,他就幫她裝得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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