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到情來 第6頁

「放心,這次的發作時間我已經改短了。」她得意的比出五根手指頭,「五日,就五日而已。」

「……嗚嗚……」這會兒,從他大頭臉簌簌滴下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淚珠了。五日?這麼久!

「唔,不過毒性似乎不夠快,下回改成細粉用撒的……或者無色無味的輕煙也行……」她低頭沉思,決定晚點再改良。

隨即又想到自己此行為苑里的下人帶回了禮物,她立刻笑意盎然的抬首道︰

「對了,大頭,你等會與春夏秋冬四姐妹一同到我房里。我告訴你,這次可替你們帶回了不少好玩的東西喔。」她興奮的說著,還邊比手畫腳的形容此行的收獲。

「謝謝小姐。噗嗚!」

嗚,怎麼辦?他大頭現在對小姐的感覺好復雜啊!

第三章

柳莊雖小,但因莊主與四使皆有不凡的品味,因此莊內造景雖簡單卻典雅。不同于一般人家後院尋常可見的假山、瀑布等造景,柳莊大門主廳之後,是一座天然的澄澈大湖,名為「澄心湖」。

「澄心湖」上有一座九曲廊橋,分別通往花苑、鳥苑、議事廳、莊主主房、風苑與月苑,藉由湖畔垂柳巧妙的區隔出各苑,並隨著主人個性有著各自不同的獨特設計。

四使與莊主有正事便到議事廳商談,平日無事要泡茶閑聊小憩則多至湖心亭。

此時,喜容即是坐在湖心亭欣賞多日不見的柳莊景色,同時帶著趟大頭與貼身奴婢冬秀一塊閑聊。

亭內小桌擺滿各式各樣的點心、茶水,以及一小碗熱湯。

「哇!這人間美味果然還是只有胖廚子做得出來哪!我這些日子在外日思夜念的,就是這清涼爽口的雪花糕哪!大頭,你說是吧?」小手開心的取一塊糕送入嘴里。

「嗚……小姐……嗚噗說的是……噗噗。」大頭哭喪著臉道。嗚嗚,這「明豬有淚」的毒性還有一日,他真想躲在房內。

「那你快吃吧!我今日特地吩咐胖廚子多準備幾份,不夠的話再去拿……唔,順道少主、花玨、風熾、月婆婆那兒也送上幾份好了。冬秀,別淨站著,你也吃!」她笑著轉頭對站在身後的清秀小婢說道,隨即淘氣的捻起一塊雪花糕,預備喂進她的嘴里。

冬秀是她的隨身丫環,平日雖有少主、花玨他們照料,但少主擔心她的安危,于是從風熾那要了武藝精湛的冬秀放在她身旁,以便危急時有人可以護著她。

唉,這樣千方百計的護著她的小命,她都要以為自己才是柳莊的主人了。

「小姐……」冬秀看見迎面而來之人,正要通報喜容之際,只見來人優雅地揚手阻止,而後取笑道︰「你當人人如你一般貪吃嗎?就你這丫頭愛吃,回莊後就躲在這兒偷懶。」

「哪!」花玨將一張抄滿藥名的單子送至喜容面前,而後翩然至喜容對面坐下。

「丫頭,這是你要的「回仙」配方,別說我對你不好,你的美人師父我呢,還免費附贈了「醉一生」、「閻王淚」這天下人人想得到的劇毒配方。怎麼,是不是該痛哭流涕、感激涕零一番?」

他順手捻了一塊雪花糕放如口。雖是女孩兒家的點心,但莊里的胖廚子手藝果真不錯。

「花玨,有件事我擱在心頭很久了……」不急著看期待已久的配方,喜容先將紙張擱在一旁後問道。

「怎麼,終于被我天仙般的絕美容顏迷倒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本就美麗的容貌因充分休息後更顯容光煥發。

她毫不客氣地回他白眼,「我若要為誰迷亂也絕對不會是你。更何況,你、你不是有風熾了?」

雖然心里對這兩人的暗潮洶涌早就有底,但那日她依舊被他嚇了一大跳。

這花玨做事果真是隨心所欲、不顧後果。

「喔,原來是嫉妒我和風熾要好哪。」無視她突然結巴,花玨懶懶地道。

「我、才、沒、有、呢!」她忍耐地回道。

可惡,這人自戀的程度已經到了神的境界了吧!

包何況打從那日後,風熾每每見到花玨不是怒火更甚,就是默不作聲,她猜想,那日風熾肯定是被花玨設計了。不過一個巴掌拍不響,風熾可不是一個能任人擺布的人,她對于這兩人的後續發展極有興趣。

不過在此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我是要問,怎麼都沒人發現咱們柳莊莊主就是當年水榭門的遺孤呢?畢竟,當年的「水榭四座使」與「柳莊四使」皆以花鳥風月為名呀!」這麼明顯的相同點,怎麼可能沒人注意?

那些叱吒風雲的江湖人究竟是憑著什麼在道上立足?連這麼一點觀察力都沒有,難道這些江湖人全是些只動手不用腦之輩?

「唉呀,什麼時候鳥使姑娘也關心起咱們莊內事了呢?」花玨迂回笑問,並未針對她的問題回答。

「關心莊內事本就應當,畢竟我也是柳莊的一份子。」她喜容四兩撥千金的回回去。

哼哼,這些年來受到足智多謀的少主、詭計多端的花玨訓練,她現在可不是省油的燈。

「哦?原來喜容小姐今日才想起自己是柳莊的一份子哪。」花玨笑容不減,語帶輕嘲。

當他與她一般傻啊?既然要他據實以告,就該想個可說服人的好理由。

「我、我只是覺得,打從去年開始咱們的行動未免太過順利,好像事有蹊蹺……」唉呀,果然一山還有一山高!喜容只好老實說道。

大家老若有似無的讓她避開有關水榭門之事,就連少主吩咐的事情,也都只讓她接觸較無性命之慮的柳莊商行等「小事」。

她可以理解這是因為她不懂武,除了成為大家的包袱外,對于復仇這事根本幫不上忙,也因此她就順著大家。

但若連特意被區隔的她都感覺到了異樣,那肯定是有問題。

少主一向聰明過人,莊內莊外大小事情都是由他計劃,而最常和少主商談的又是才智不下少主的花玨,因此她相信這兩人肯定早發現里頭有問題了,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讓她知道了。她真的很擔心大家的安危,但最近少主實在太危險了。她能避就避,因此只好找上花玨。

如果可以,她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快樂的活下去,但這是因為自己失去了記憶,強迫對當年一事仍記憶猶新的其他人與她一同淡然視之是不公平的。只是報仇可以,但她可不願大家好不容易留下的小命因此而丟了。

「你啊,有時間對這種雜事精明,怎麼就對少主這樣少根筋!」見她今日似乎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清楚,花玨忍不住輕嘆。

「少主?這跟少主有什麼關系?」對于花玨意料之外的嘆息,她有些不解。

「唉,傻子就是傻子,你與少主之間的事,也輪不到我來開導。好,難得你終于有心關心咱們這事,你執意要問,我也沒什麼不能說。

「江湖上除了那些屈指可數屹立不搖的門派,剩下的小門小派起起落落,一年內消失的多不可數。雖然當年咱們「水榭門」曾名噪一時,但終究過了七年,七年內能發生多少事,你是再清楚不過了。

「「水榭門」憑什麼讓大家不忘?七年內多了多少門派?想有所作為,就得設下規矩。制度總少不了些堂主、使者、護法的,這些稱呼來來去去也就那些了,如何不重復?更何況這些也僅止于供他人閑嗑牙時有個名諱可稱呼,嘴里稱的是什麼,多數人是不會在意的。人哪,與自己無關的事是不會在意太久的。」優雅的從冬秀手中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最後還意有所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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