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到情來 第19頁

「就憑你也想阻止咱們?嗚…」話未說完,便是一陣腿軟,跌坐在地,她甚至沒來得及接近喜容。

倒是喜容蓮步輕移,走至她的身旁蹲下,抿唇一笑,「成不成,現在不就知道了?都說稍安勿躁了,何苦自討苦吃呢?另外,宋姑娘好大的興致,這毒蝴蝶宋蝶兒的名諱,不嫌太過拗口嗎?」她揶揄道。

「你!嗚……噗!對我噗噗……下了什麼嗚……毒、噗?」宋蝶兒聲淚俱下恨恨地道。

「不過是些小興趣罷了,這「明豬有淚」比起那「區區化功軟筋散」更上不了台面,我勸宋姑娘若不想丟臉,最好少開口。」

「你!」未蝶兒當真不敢再開口出糗,只得含淚恨道。

在場的人見宋蝶兒面紅耳赤、聲淚俱下,誤以為她中了什麼痛苦難耐的劇毒,皆驚懼的閉口不語,束手就擒。

喜容站直身子開口道︰「諸位今日一來,想必定是熟知當年水榭門一案與柳莊的關系,」唇畔淺淺笑意一凝,「各位當真以為在有那樣的前例後,咱們柳莊會毫無防備酌任人宰割嗎?」清軟的嗓音此時因一手好毒技而硬是變得如金石一般,擲地有聲,清楚敲在眾人心底。

「哼!鳥娃兒你倒是長進不少。」與柳熙斐交手的月使一笑。

「月婆婆……」聞聲,喜容回首,一臉憂容,一掃方才談笑自若的神情。

對付這些外人容易,但對象若為月婆婆……這些年朝夕相處,疼她、愛她、管教她、會對她噓寒問暖的月婆婆…她要如何冷靜?

隨即,不知是柳莊訓練有素,抑或這些散敵太弱,不出幾刻鐘,原先勢均力敵的氣勢已呈一面倒的景象,只余柳熙斐與月使在激烈交手。

一旁已制伏所有人的風熾與花玨在確定這些人無法再生事端後,便交由冬秀等人守著,兩人來到喜容身旁觀戰。

因對月使又敬又恨的感情,讓他們決定暫時不插手,不願以多欺一,介入柳熙斐與月使之間。

只瞧了一會兒,風熾與花玨皆暗自心驚。

原以為月使經年使用執法杖,今日少了稱手的武器必是處處受制,不料去掉手杖,月使身形更加輕盈,此時使的是「雙舞堂」的功夫,步法詭譎、變幻莫測,所幸少主武藝亦是精湛、身形敏捷。二人見柳熙斐身形一偏,驚險閃過月使的掌風,風熾月兌口而出︰「不妙!」

「誰不妙?」喜容立即面色蒼白緊張問道。

那兩人移形換影速度極快,不會武的她壓根瞧不清二人身影,看得她一雙眼楮酸澀且吃力,又因極度擔心二人狀況,仍是死盯著那兩道糾纏的黑影。身處這樣無能為力的情況,她只能慌亂的依靠花玨與風熾的神色來推估現狀如何。

花玨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誰有差別嗎?丫頭你不都一樣會傷心難過。」見她仍是執著以對,輕嘆一聲後道︰「少主武藝雖略勝月使,但月使招招不留情,少主卻步步留余地……短時間可應付,但時間一久,肯定屈居下風的……」

不過,雖然他不是很肯定,但他有種月使肯定也未盡全力的感覺,否則,以少主那樣幾乎只守不攻的狀態,擊敗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像是要印證他心中所想的似,只見月使喝道︰「柳熙斐,你再自以為是的只出七成功力,莫怪我下重手了。」

「月使,請您冷靜下來!莫說當年有誤會,此刻您所有的人也都束手就擒,只剩您只身一人,您如何抵擋得住柳莊上下?」擋下她朝面門襲來的右掌,柳熙斐回道。雖恨她血刀自己親人,但憑藉著這些年的情誼,非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下重手。

「哦?」月使環顧四周,眼見所有人果真皆被制住,她輕聲低喃︰「只剩我啊……」奇怪的是她竟不怒反笑,眼里儼然有股放手一搏的氣勢。「只剩我的話……」

只見她左腿急速踢向柳熙斐,速度之快,令柳熙斐只能驚險躲過,卻無法擋住她隨之而來的右掌——

「不要——」

眾人皆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地一擁而上,混亂之際,只余喜容的驚呼清楚地回蕩在眾人腦海里,久久無法停歇……

第九章

七年前。

今日是「水榭門」門主柳謝悠的五十大壽。

由門內堆疊如山的賀禮與川流不息的恭賀人潮,便不難明白水榭門在江湖上的重要地位。

所有的奴婢打從天未亮即換上新裁好的衣裳,忙著接待不斷涌人的賓客、忙著炊煮——即使今日重要賓客的一切吃食皆由名聞遐邇的「筵香樓」供應,但人手仍是不夠。

這樣忙碌的日子里能偷閑的,也只有不需做事的年輕一輩主子了。

「少主哥哥、少主哥哥!」

喜容嬌女敕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柳熙斐一回頭便準確的抱住跳進懷里的小人兒,因急速奔跑而潮紅的小臉對著他笑得好不開心。

「怎麼了?」他將她放下地,隨即蹲下,先是幫她整理因一路跑來而顯得凌亂的衣裳與發絲,而後熟稔的牽起她的小手往宴客廳走。

「門主與夫人這回可請來當紅的梨園戲班呢!少主哥哥。咱們水榭門今日好不熱鬧呀!」

她從來沒見過水榭門有這麼多人過,今日簡直是熱鬧得不得了!

「是呀!」他疼寵的對她笑道︰「還有「筵香樓」的酒菜呢!」額外補充她一個消息,不意外地見到她更加興奮。

「咦?真的嗎?真的嗎?」喜容一听立即抬頭開心地問道,小臉因興奮更顯紅潤。

「筵香樓」是天下第一的酒樓,平日有錢都不一定吃得到,更不用說是出借大廚了,也只有與筵香樓老板是至交的水榭門門主柳謝悠才有這樣的特權。

「真的!真的!少主哥哥可曾騙過你?」柳熙斐一臉笑意的回視。

「不曾!」喜容先是搖搖頭,再一臉期待,一雙眼楮亮晶晶宅閃著光對著柳熙斐道︰「那少主哥哥我們快去瞧瞧!快點、快點!」原先被柳熙斐牽著的小手,此時「反客為主」的強拉著他,快步向前。「據說「筵香樓」炒出來的魚干蝦苗比皇宮里的龍蝦魚翅要美味十倍——?」

「少主。」喜容的話被適時來到的花玨、風熾打斷,兩人先向柳熙斐行禮,而後花玨故意對著喜容道︰「小喜容,門主過壽,你在興奮些什麼?遠遠就瞧見你蹦蹦跳跳的像個跳蚤似的。」

「花玨!你難道就沒別的詞可以形容了嗎?」她鼓著臉怒道。

可惡!什麼跳蚤?花玨的嘴真壞!

「有!」花玨一臉誠心改過地說道,見她臉色稍緩,再惡意的補上,「肥嘟嘟又愛吃的胖跳蚤。」

「花玨你!」喜容抿著嘴,一臉克制,沒牽著少主的那只手捏成拳,握得死緊。可惡!她忍、她忍、她忍忍忍。

今日一早,梅兒姐姐與花姨才將她打扮成小美人一個,還笑說她像花姨一樣漂亮、像夫人一樣有高貴氣質,所以如果是夫人,肯定不會沖上前去對花玨又踢又咬的,她要效法夫人一般高雅,所以她忍!

「我什麼?瞧你方才說得活靈活現的,別說花玨哥哥我對你不好,待會兒有魚干蝦苗我就淨往你這小跳蚤嘴里塞,倒是你可別來跟我搶龍蝦鮑魚。」花玨像是逗上癮似的,故意說道。

「你!臭花玨!」喜容氣得沖上前去要打他。

可惡!夫人是不會打花玨,但花姨會!最多她不要高貴氣質,只留漂亮就好了。她要打扁臭花玨、縫起他一張臭嘴!

「花玨你別逗她了。」柳熙斐一手拉住喜容,一面輕聲制止花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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