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干物女 第3頁

「你不是還有排練嗎?」望向秦硯聲時,神色倒還是一派溫柔。

「好了,知道我不討人喜歡,我現在就走。」秦硯聲說時,還真到門邊去穿起鞋來,「不過……」

他抬頭,想關照什麼,一看到解瓷敵視的眼神便沒了說話的興趣,「回來再跟你說吧。」

听到關門聲,解瓷的心反而緊了緊。雖然那個叫秦硯聲的家伙很討厭,可有他在,至少還是一群人的感覺。他這一走,只剩自己和陳均窯獨處一室,總是不自禁就想到「孤男寡女」這四個字來。

屋子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解瓷竟然听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為什麼這個時候,房間的隔音偏偏又這麼好?住在樓上的那個孩子也不玩皮球了,樓下也沒有汽車剎車或是啟動的聲音,而那雙黑色的眸卻仍那樣自然而簡單地停在自己身上。害她背脊上陣陣發熱。

「他去排練什麼?」她尷尬地開口,打破沉默。

「話劇。」他微笑地答道。

「啊?」就憑那個人?那樣膚淺又沒禮貌?印象中的話劇演員必定是像濮存昕、陳建斌那樣的男人,吐字咬韻、氣度風範都無比完美。這個秦硯聲,除了長得耀眼以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長處來。

「他也不過是幫忙同學友情客串,他主修的是導演系。」陳均窯緩緩為她釋疑。

「導演系?」張藝謀、陳凱歌、陸川……一張張名導的臉掠過腦海,真是比演員更不適合他一個身份。

「別小看他,他已經是研二的學生了。」陳均窯含笑注視著她,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看似冰冷的女孩子竟然有著這麼豐富的表情。

「還真是小看他了。」她冷哼了一聲,想喝茶,卻發現水已經涼了。

「我再幫你添些水吧。」他很體貼細心,由她小小一個動作已經做出反應。

「不用了,打攪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她連忙擺手。這樣到陌生人家喝茶聊天,在她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這樣。」他點頭,並沒有強留的意思,「那有機會再來吧,隨時歡迎你。」

「嗯,今天,謝謝了。」她起身告辭。

他跟著起身,將她送至門口,忽然很認真道︰「我保證的事肯定會做到。」

她心下一緊,為他那樣認真的語氣。仿佛說著情比金堅的誓言一般。

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他淡淡一笑,「今天凌晨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噢。」她這才想起今天會在這里出現的原因,原來他是指這件事。不知為何,她竟然生出淡淡的失落來。

失落?怎麼會失落的?他承諾不再發生騷擾事件,自己應該開心才是呀。

听著連綿不斷的電鈴聲,解瓷發狂地望向電腦顯示屏。十二點!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到底是哪個人?這麼晚了還來按自己家的電鈴!有沒有搞錯,這算是上演現實版恐怖片嗎?

透過拴了保險鏈的門縫,是一張笑得無比慵懶的帥臉。

「你好像按錯門鈴了。」解瓷撐了撐鼻梁上的眼鏡,用一張冷臉去迎接秦硯聲的笑臉。

「沒錯啊,我找的就是你。」秦硯聲用右手格在門間,斷了解瓷關門趕人的念頭。

她恨恨地望了眼他那只礙眼的長手,眼光卻被他中指上那枚豹樣瓖鑽的指環所吸引。

「土鱉,看什麼呢。」他打趣她,修長的手指悠然叩著門板。

「秦先生,你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她正了正容,單鳳眼中透著不耐煩。

「我知道。」他伸了伸右手,衣袖中露出耀眼名表將解瓷的眼鏡染成一片金黃,「可均窯好像玩得忘記時間了。」

「那你該想辦法聯系他才對呀。」真不懂他為什麼要來和自己胡攪蠻纏。

「所以才來問你借電話。」他理所當然道,仿佛滋事的人是她一般。

她認輸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他,「快些打好快些走。」

他卻並沒有接的意思,「哪里一個電話他就馬上出現的?你家里金子砌的?坐一下有什麼關系?」

他要進來?

解瓷警惕地打量著他,「我為什麼要讓你進來坐?」

褐眸玩味著她臉上的戒備,嘲弄地笑道︰「安啦。你這樣的姿色、這樣的身材、這樣的年紀,我沒有再吻第二次的興趣。」

「再好不過。」咬牙瞄著他抵門的右手,真想重重甩上門,讓他慘叫一回。不過想到半夜鬼叫很可能會影響其他鄰居,便忍下了惡作劇的沖動。

「好了好了,不稀罕坐你的客廳了,借張報紙來。」他嘆氣,倒好像她是讓人頭痛的棘手人物一般。

「報紙?」她不解。

「我在排練廳站了一天了,借你家門前坐一下總可以吧。」秦硯聲說罷又小聲嘀咕著,「真是衰,什麼不能忘,偏偏忘記帶鑰匙。」

正說著,右手上猛地一松,一個重心不穩,向前大大邁出了一步。這才發現,解瓷在自己不備時已經猛然打開了大門。

「只許坐客廳。」她將拖鞋扔到他面前,沒好氣道。心中仍不解自己為什麼要給他開門,是同情?還是因為陳均窯?

「是。」秦硯聲笑睨了她一眼,乖乖換上了拖鞋。

褐眸隨意地左右看了看,唇角不由向上一勾,「還不賴嘛。」

解瓷端起剛才開門時放在客廳的花茶,正想回房繼續自己的事,卻被秦硯聲叫住︰「喂,有沒有什麼可以喝的?」

好麻煩……

「沒有你可以喝的。」他是酒鬼嘛。自己滴酒不沾,只能委屈他了。

「是嗎?」他突然靠近她,那樣猝不及防,沒有混入酒氣的單純古龍水味竟是如此魅人而感性。

解瓷錯愕地仰起頭,卻正對上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這個男人,好危險。

她本能地倒退開兩步,拉出適當的距離,冷著臉道︰「我家里沒有酒精飲料。」

「那我也就湊合了。」解瓷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茶杯已經被他奪去。

「那是……」

話說到一半的人錯愕得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老天,他竟然擅自用自己的茶杯喝起了茶!

「這樣的冷天,把菊花換成玫瑰會更養人。」秦硯聲用食指輕擦了一下嘴角,那樣優雅的小動作配上慵懶的俊顏,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心動。

「我不喜歡玫瑰。」很顯然,被奪走茶杯的人完全忽略了秦硯聲剛才那撩動人心的一瞬。

「你這副樣子……」秦硯聲便說便用眼自上而下掃了解瓷一遍,「看來也是從來沒收到過玫瑰花的。」

她冷冷一笑。早就知道他是以貌取人的膚淺鬼,完全沒有和他爭辯的興趣。

「真是奇怪,均窯跟你面對面,竟然沒有抓過來改造一番的沖動。」褐眸停在她的臉上。這種年代了,竟然還有女孩子頂著一張素面,戴著一副粗框鏡招搖餅市,真是有礙市容。

看她眼中閃過疑惑,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才緩緩道︰「你有沒有听說過CalvinChen?」

「是陳先生?」她的確沒有听說過。

「果然是連時尚雜志都不買的珍稀動物。」秦硯聲亮湛的褐眸中滿是嘲弄,「均窯可是圈內有名的時尚造型師。」

想到那別出心裁的紫色居室,還有他溫和待人的性格,解瓷倒覺得時尚造型師這個職業同他非常相襯。

「有空讓他教教你化妝吧。」他輕摩著茶杯上的磨砂花紋道。

「我沒那個閑錢去畫皮。」他是不是真的太閑了?難道導演系的課程簡單到了腦袋生銹的人都可以輕松應付嗎?

「畫皮?」他揚了揚眉,正想言語,卻被輕輕的叩門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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