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夫 第14頁

「再前面的一句?」

「是……「哥哥」什麼的吧?」她的記憶力沒有好到精確到背起每一句話啦。

鄔亦菲瞪圓了一雙美眸,「羽昶歡是你兄長?」

「是、是啊,」卞如月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有什麼不對嗎?」

「可我听說火鳳教歷屆的大祭司和教主都是夫妻……」她當然是听師妹說的。

「沒錯呀!」卞如月坦然地道︰「可很不幸,這一代的繼承人是雙生子,總不能兩個都當教主,所以便分了一個做祭司,反正差不多啦。」

火鳳教是苗疆最大的教派,由來容易發生教主與祭司爭權之事,于是不知道從幾代前以夫妻共治的方式避掉這種紛爭。然而到了這一代,兩位繼承人卻都對教主之位避之唯恐不及,所以說卞如月此生最大的怨恨就是小時候被兄長詐賭贏走祭司一職,導致大好青春時光她必須被拴在這個教主之位上。

看著鄔亦菲的眼神,卞如月突然有些了然,「你……你該不是誤會什麼了吧?」天啊,她打了個冷顫,是誰誤導了鄔亦菲這麼可怕的猜想,她光是想象都覺得生不如死。

「可是……你們不同姓!」鄔亦菲很想拒絕承認自己惹了大笑話,仍做微弱的掙扎。」

「因為我外公只有我母親一個女兒,所以他隨父姓,我隨母姓嘍。」這樣很公平啊。卞如月皺起眉頭,「我的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跟初見面的小泵我講這麼冷的笑話?」

听說他們中原人論輩份不論歲數,鄔亦菲是她未來的嫂嫂,叫一聲「姐姐」也不為過。

「……蘇清妙。」

「我就知道是她!」

真是所托非人啊,早知道這個損友不可靠,捅了樓子只會落跑。

心底罵著某人,卞如月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她指甲輕輕拂過杯沿,端起來道︰「既然誤會已經說清楚了,想必亦菲姐姐你也渴了,來,小妹為你倒杯茶水。」

鄔亦菲這才回過神,態度較方才的謹慎自是平和許多。她接過茶杯,卻在對方過于熱切的眼神中放了下來,「卞教主……」

「叫我如月,如月就好。」她笑眯眯地表示。

「你可否告訴我,羽昶歡到底是來中原做什麼?」就算他們是兄妹,可昶歡是火鳳教祭司這點還是讓她十分驚訝,怪不得當初他那般維護那個不知名的大祭司。

鄔亦菲不得不承認,向來淡然的她,很在意很在意。她想知道羽昶歡的事,不想再被蒙在鼓里。

「那家伙沒說?」卞如月一怔,隨即緩緩道來,「近幾年金翅鳥現世,教里的一些長老想借機鬧事,我想假借這個理由清理門戶,不過那家伙不同意我立即動手,說是怕那群人的余黨狗急跳牆,萬一因為金翅鳥的事傷到你就糟了,所以他堅持要親自來保護你。于是我們以三個月為限,這段時間由他來保護你,而我則重整教務,順便鏟除那群有異心的長老。」

三個月啊……已經這麼久了?鄔亦菲回想起往日種種,還恍如昨日,記憶的畫面是罕有的清晰。

其實卞如月沒說的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可不只是這樣而已。

掩下得意的笑容,卞如月故作輕松地將那杯茶又向鄔亦菲推了一推,「事情就是這麼簡單,那個家伙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復雜。說了這麼多,來,喝茶吧。」

鄔亦菲有些古怪地看著她。「說了這麼多」的是她自己吧,都不會口渴的嗎?

「你……」

「亦菲!」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心中一動。

就是這樣,每次她走遠,那個人都是這樣焦急地尋找她,那聲音里的不安總會讓她不自覺地放慢腳步,然後無奈地回過身見他大驚小敝的樣子。

那個人,不是羽昶歡又會是誰?

第7章(1)

他在綏靖侯府苦等遲遲不見心上人歸來,終究忍不住出門尋找。誰料在街上老遠就見到火鳳教的人,再探頭一看,見到那一身白衣繡金鳳,他頓時意識到是誰來了。

「卞如月,給我退離我家亦菲十步開外!」看清心上人身旁之人後,他幾乎是咆哮著飛奔而來。

卞如月回敬了一記頗為嘲弄的眼神。

下一刻,鄔亦菲猛地被他擋在身後,「亦菲,別和這家伙多說話,會變陰險的!」

又是「這家伙」,不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感情格外親密嗎?這對兄妹可真是異類。

「羽昶歡,你給我放尊重一點,這是你身為我教大祭司對教主該有的禮儀嗎?」卞如月揚高了下巴,這是她當上教主後唯一慶幸的事--終于可以光明正大欺壓兄長了。

「此乃中原,本座以為在這里計較教規並不合適。」他一臉無所謂,反而認真地轉身面對心上人叮囑道︰「亦菲,你要切記,遇見火鳳教的人,除了我以外,一定要繞路,比如這種……」他指向身後的人,嘆氣道︰「否則會變笨的。」

鄔亦菲啞然。

卞如月面部開始抽搐。

「還有啊,」羽昶歡還在盡責的諄諄告誡,「卞如月說的任何事你都不要當真,我知道她一定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你只要發揮你最大的強項,甩甩頭,忘得一干二淨就可以啦!」

鄔亦菲繼續無語。

「最後呢,」他越說越來勁,「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既然親親你在意,我不在乎再提醒自己一次這個不幸的事實,老天不長眼--這個卞如月的確是我孿生妹妹。」

「教主息怒!」身後的幾個火鳳教眾急忙攔住怒火中燒的卞如月。

「別攔我,我要殺了他!」

「總算把誤會解開了。」羽昶歡淡定地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還不忘搖頭感嘆,「走了這麼遠,真有些渴了呢。」說罷,也不管瞠目結舌的妹妹,拉著心上人便要離去。

鄔亦菲看看表情古怪的卞如月,卻被羽昶歡孩子氣地把頭扳了過來,「別管她,听說多看笨蛋幾眼也是會傳染的。」

眼見祭司走遠,教眾才放開自家老大,受不了,每回見面,教主和祭司必然要大吵一架,苦了他們當下屬的人。

「教主?」

那教眾突然有些緊張。往日這時候,教主早就跳起來破口大罵了,今日怎麼如此沉靜?

卞如月望著遠去的身影,面色益發凝重起來。

那一杯是用來協助解開鄔亦菲催眠的「醒夢蠱」,是和蘇清妙的約定之一……

清妙,真的不是她故意要把事情搞砸,她也沒想到她老哥會冒出來把那茶杯搶過去喝了……

鄔亦菲回過神時已經被羽昶歡拖出老遠。快到綏靖侯府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腳步。

羽昶歡小心翼翼地道︰「亦菲還在生氣啊?」

鄔亦菲不語。她也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雖然誤會解開了,可知道昶歡瞞著自己這麼多事,心情總歸還是很不好。

羽昶歡嘆息,「我也不是故意想瞞你。」

「那又為什麼?」破天荒的,她主動追問,「為什麼三個月來你從未提過你是火鳳教的大祭司,還是你……」

「亦菲,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

看來亦菲這回是真動了怒,她性子淡漠,如今眼中卻迸發著閃閃的光芒,昭示著情緒的起伏。

鄔亦菲听到這里,只覺得心一冷。

羽昶歡知道這時自己唯有坦誠才有可能換得原諒。亦菲發怒的原由就在于他的隱瞞,而且更不可饒恕的是,他利用了她健忘的弱點。

見她沒有轉身便走,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第一次到藏雲峰的時候,你不過十三歲左右。我的確一直惦記著你,這點你可以問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的師弟妹,他們應該都有印象,這絕不是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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