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小悍妻(上) 第18頁

「這兩個小輩還有族中長輩可依靠,終身大事自然也能找我談,你說,是不是?」

「可是——」

「行了,我今兒個前來是告知你這件事,可不是要詢問你意思,還有……」齊宗霖對著齊墨幽,道︰「墨幽丫頭,你明日就去找泥瓦匠,把兩房之間的圍牆築高,腰門全都砌成牆。」

「我知道了,曾叔祖。」她趕忙起身欠了欠身。

談氏當場變了臉色,忽青忽白。「三叔祖,哪有人如此的,您老這般作為……」

「這兒哪有你說話的分?現在就給我滾回二房。墨幽丫頭,你二嬸要是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只消一封信,我自會處置她。」齊宗霖話說得夠絕,一點轉圜余地都不給。

齊墨幽看了眼一臉忿然的談氏,朝齊宗霖點了點頭。

「我就先走了,照顧好弟弟,知道不?」

「知道。」齊墨幽攙著齊宗霖,想將他送到門口,不由又回頭看著衛崇盡。

衛崇盡擺了擺手,示意她去送人。

確定他不急著離開,齊墨幽才放心地送齊宗霖。

待人都走了之後,談氏也氣得轉身要走,誰知道還沒跨出廳門,一把長劍如閃電般迅速橫在她面前,嚇得她失聲尖叫,連退數步,守在廳外的一干下人想向前,卻又懾于衛崇盡的氣勢,不敢入內。

「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麼?」談氏不住往後退,可是鋒利的劍刃卻如影隨形,嚇得她腿軟摔跌在地。

陰霾的天空、昏暗的天色,在他臉上勾勒出晦暗不明的光痕。

他持劍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怕是齊二夫人貴人多忘事,忘了兩年前侯爺戰死消息傳來時發生過什麼事了。」

劍尖在地面上刮出刺耳而懾人的聲響,隱隱迸出火星,嚇得談氏面無血色。

「衛某是從戰場死人堆里走出來的,下手不會像墨幽那丫頭處處顧慮,要是惹惱我了 」

長劍在談氏面前挽出一圈劍花,削去了她鬢發間的絹花,嚇得她瞠圓雙眼,動也不敢動。

「那就難說了,齊二夫人。」

「你你……你又不是齊家人,你憑什麼插手侯府的事?你信不信我把你告上官府,告到御前!」許是驚嚇過頭,反倒教談氏迸出孤注一擲的狠厲。

「我不是齊家人,可是侯爺夫妻有恩于我,所以我不會對他倆留下的孩子坐視不管,哪怕我即將啟程前往西北,但我會留下眼線,只要你膽敢對兩個孩子下手,我保證,你會跟兩年前那些刺客的下場一樣。」

談氏想起兩年前,盡避沒有親眼目睹,但听管事鉅細靡遺地稟報,也教她嚇出一身冷汗,使她這兩年來什麼事都不敢做。

好不容易熬到柳氏死了,只要將大房兩個孩子抓在手心里,還怕柳氏的嫁妝拿不過來嗎……可偏偏殺出他這個程咬金!

「記住了,齊二夫人。」衛崇盡笑眯眼,用劍身輕輕拍著她的頰。

冰涼的金屬一觸上臉頰,談氏雙眼一翻,昏厥倒下。

「把人抬回去呀,還杵在那里做什麼?」他起身收劍,不耐地擺了擺手。

幾個婆子丫鬟這才趕緊跑進廳里,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談氏給抬了起來,像身後有什麼猛獸追趕似的跑了。

齊墨幽回來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幕。

「衛家哥哥,你對我二嬸做了什麼?」她問。

「沒什麼,只是稍稍警告她罷了。」衛崇盡不甚在意地說著,一抬眼就見薛隱跟在她幾步外,不由微眯起眼。

這家伙就非得跟這麼近?

「衛家哥哥,你怎麼會去將我的曾叔祖給帶來?從南州到京城也要花上五、六天的時間。」他既是回京覆命,又怎可能半路上把人帶來,怎麼想都覺得時間上根本辦不到。

衛崇盡收回目光,撇了撇唇。「不是我帶來的,是夏燁替我辦的。」他不知道那家伙的腦袋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竟能把事算得這般準,要不是兩人相識已久,他定會認為那家伙八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妖怪。

「咦?」

「當初我去西北時就跟他說了,要他多關注侯府這頭,所以他一知道令堂的狀況,便猜到後頭大約會發生什麼事,早就差人去請齊老上京,免得影響我來不及回西北。」他那日到慶幽樓找夏燁,知道他的安排後,直道那家伙多智如妖,要是跟他作對,還能有好下場嗎?

還好,他是他兄弟,不怕。

齊墨幽訝然,沒想到原來夏燁竟是代替他關注自己,甚至提早做了準備,只為了不讓她遭人掣肘,繼而影響到衛家哥哥。

最終,她下了如此注解。「衛家哥哥和夏大人定是親如手足。」

「那當然。」不過功勞被那家伙搶了,他心里還是有點不痛快,再加上薛隱那家伙老是跟那麼緊,更教他不高興。

他在西北吃沙,那家伙卻能天天陪在齊墨幽身旁……該死的西戎,他得要盡快處理才成,否則天曉得這丫頭會不會被薛隱給拐了。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衛家哥哥為我做了這麼多。」她由衷感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衛崇盡啐了聲。「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誰讓你是我妹子?」

「……妹子?」齊墨幽微詫道。

「你叫我一聲衛家哥哥,難不成是叫好玩的?」都叫他哥哥了,她不是妹子是什麼?

她張了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是啊,是妹子啊……她何德何能有他這樣的兄長保護著,她應該要開心得飛上天,可是……她壓根不開心。

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會真是叫好玩的吧?」他沉著聲,不能忍受她這樣傷他的心,如果在她心里他的位置沒有比薛隱重要,他真的會翻臉。

「當然不是。」她忙搖著頭。

瞧她沒了往日的笑靨,衛崇盡哀了撫她的頭。「別擔心也不要怕,雖然我一會就前往西北,但我留了眼線在這兒,齊二夫人要是敢有任何動作,絕對要她往後都不能再招惹你。」

「衛家哥哥一會就要走了?」

「大概再一個時辰,我這次回京除了覆命,更是為了帶一隊暗衛前往西北。」因為他尋得證據平反了齊徹在外的流言,也將西北軍里的派系斗爭稟于皇上,所以皇上特地賞了他一隊暗衛,由他差遣。

靶覺上是對他極看重,可這看重的背後原因大夥心知肚明,否則皇上該做的應該是徹底肅清四皇子一派才是,而不是給他人、給他聖諭,統合各有異心的西北軍。

算了,不管怎樣,暫時達到目的就成了。

齊墨幽听完,忙從袖子里翻出一條長命繩。「衛家哥哥,我給你綁上,你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屆時我定會到城門口等你。」

衛崇盡貝起唇,伸出手任她綁著。「行,你可別忘了。」

她看著他手腕上還有她兩年前系上的長命繩,本要解下,卻被他拒絕了。

「就這樣,這可是我的幸運物。」

待她綁好,剛好燕奔來稟一眾人已在外頭候著。

「好了,我要走了,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來。」話落,他轉身就走。

齊墨幽一路送到大門外,他揮了揮手上馬離去,她卻久久轉不開眼。

三年後。

正逢大年初三,哪怕霜雪滿天,京城的大街小巷依舊人滿為患,不只是為了上街逛酒樓館子,更是因為戰亂多年的西北終于平定了——西戎被徹底擊潰,從此成了大涼的附屬國。

其中,最教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莫過于衛崇盡一夫當關,單騎夜襲,取下西戎主帥首級,從這一刻起,西北軍氣勢如虹,踏進西戎邊境,殺進西戎皇宮。

在此之前,兩軍戰況十分焦灼,也虧得衛崇盡能夠突破重圍,終于殺出一條血路,讓西北的百姓再也不受戰爭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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