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嘴小悍妻(下) 第13頁

「是。」采瓶應著,從懷里取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這里頭有五十兩,是少夫人給各位喝茶加菜的。」

林婆子一接過手,不敢相信才做這麼點小事,少夫人出手竟這般闊綽。

「你們應該知道少夫人就是香衙的老板,香衙日進斗金可不是假的,只要忠于咱們少夫人的,賞是絕對不會少的。」

「好了,把她押走吧。」齊墨幽怕她說得太過,趕忙阻止。

「是。」采瓶一把將人給拖起來,畢竟她從小苞在小姐身邊,多少跟著強身健體,手勁自然比一般的丫鬟要強得多。

「你要把我押去哪?」

「當然是把你押到余姨娘那邊。」齊墨幽很好心地告知。

那丫鬟一听,安心了不少,心想余姨娘肯定會幫她的,孰料——

「如萍,你怎能做出這種事!」

當齊墨幽把人押到余氏的院子,說明來龍去脈後,余氏卻直接給她定了罪,且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你常在我跟前數落少夫人的不是,我跟你說了少夫人才是正經主子,不得無禮,豈料你卻冥頑不化不受教,如今犯下這事,我也保不住你。」

如萍傻眼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把罪都推給自己。

「余姨娘,明明是你要我這麼做的,你怎麼可以——」

「你胡說什麼?我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為何你卻反咬我一口?」余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淚水如斷掉的珍珠,教一旁的齊墨幽看得嘖嘖稱奇。

她認為自己也挺會作戲的,卻不及她的萬分之一,不當戲子真是可惜了。

「不是……我……」如萍張了張口,卻不敢再替自己辯駁,畢竟她爹娘的身契還在余氏手中。

「少夫人,這丫鬟就任憑你處置了。」余氏拿出如萍的賣身契交給她。

齊墨幽捏著薄薄的那張賣身契,交給采瓶後突地一把抽出長劍,嚇得余氏連退數步,踩到裙擺跌坐在地。

「其實,這事到底是誰干的,咱們心知肚明,就好比你從多年前便一直要置我相公于死地一樣,我今天來也不是真心要討公道,拿一個丫鬟殺雞儆猴,我純粹就是來警告你的。」

「你、你你……」閃動青光的長劍突地落在自己面前,余氏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余姨娘,承謹侯府是紫紮實實的武將出身,跟鎮國將軍府里的繡拳花膝不一樣,我十歲的時候就動手斬殺人,那是因為我二嬸派人要殺我弟,我是不得不反抗,相同的,只要有人膽敢對我或我夫君下毒手……」她沉吟著,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削去余氏的鬢發。「下一回,至少會再深入一寸,懂不?」

余氏哪里還說得出話,她剛剛甚至能感覺到長劍掃過臉時的風。

「走了。」她瀟灑地收劍入鞘。

「小姐,就這樣?」采瓶難掩失望地道。

「不然呢?」真的要她血濺這里?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新嫁娘,才嫁沒幾日就見血,不是好事吧。

采瓶無聲嘆了口氣,跟在她身後,卻見齊墨幽停下腳步,不由雙眼一亮,難道還有續章?

「你在想什麼?還不把人帶走。」她指著還跪在地上的如萍。

「是……」

第十二章  皇宮中的設計(1)

衛崇盡從宮中出來,沒有直接回府,而是繞到了慶豐樓,到了雅間,就見夏燁已在里頭。

「誰惹你了。」一見他的臭臉,夏燁就覺得眼疼。

「還能有誰?」他沒好氣地道,坐在他身旁順手倒了一杯酒。

「啊……難不成皇上要你帶著尊夫人參加宮宴?」

衛崇盡吭都沒吭一聲,甚至打算抗旨。

夏燁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你覺得皇上今天的氣色如何?」

「還行。」

「你不覺得奇怪?」

衛崇盡皺著眉,不耐地道︰「你知道了什麼就說,我趕著回去。」

「崇盡,不要事關你的齊家妹妹便沉不住氣,仔細想想,皇上明明病了多日,突然說要辦宮宴,你不覺得古怪?」

「然後呢?」

「辦宮宴之前,皇上把凌湛找進寢殿里,交代他去查是誰對他下毒。」

衛崇盡驀地抬眼,夏燁朝他笑得很壞。「你是不是在想,皇上為何越過你去找大理寺丞?」

衛崇盡掌管神樞營,那可是皇上的暗衛,而且皇上中毒,這是多大的事,旦不得聲張,照理應該派出暗衛暗中調查,偏偏皇上越過了他。

衛崇盡眯起了眼,想起他剛剛出宮時瞥見了薛隱從四皇子的宮殿那頭出來。

「皇上中毒已久,可是在四皇子受傷之後,還是有人能持續對他下毒,直到公主侍疾時察覺不對勁,才讓御醫驗出毒來,這意味著有人想要趁四皇子受傷時讓皇上早點……登天,你想,皇上駕崩,誰是既得利益者?」

「三皇子?」衛崇盡詫道。

「不錯,成親後開竅了。」夏燁有點與有榮焉。

「他也把自己掩飾得太好了吧。」近來他與三皇子暗地里接觸,認為三皇子雖有野心,但成事不足,稍嫌笨拙,如今竟膽大得連皇上都敢下手。

「不是掩飾,而是他身邊的策士鼓動他罷了,只要有機會,為何不拚搏?再者,愈是險招愈不引人注目,這步棋走得很好。」

對于他曾經的學生,他真的給予頗高的評價,畢竟他能這麼做算是不容易,可這也意味著這個人在登基之後,恐怕會比當今皇上更多疑、更無能。

當一個人為達目的什麼都能舍時,他的心已經麻木,只為追求權勢而活,如此一來,心底哪有天下百姓?

「可是,如果真的做得好,皇上就不該越過我,讓凌湛去查辦下毒一事,怕的是皇上懷疑的可能不只我。」衛崇盡抽絲剝繭,矛頭直指薛隱。「也許,神樞營里出現了叛徒。」

薛隱不需要證據,他只需要似是而非的話語就能說動四皇子,再者四皇子之前肯定早懷疑是自己派人傷他,這時更是要把這事往上呈,皇上自然會把下毒之事和自己綁在一塊,就連三皇子都逃不過。

「這還不曉得,能確定的是,如此一來,恐怕會便宜了四皇子。」

「想得美。」要是讓那家伙登基,他和娘子還有好日子過嗎?他寧可擁護三皇子,至少容易唬弄。

「不管怎樣,皇上要你帶眷屬進宮絕對不單純,你記得盡量別讓你的齊家妹妹落單,凡事小心為上。」

「我知道,你這里要是有什麼消息就知會我一聲,我也會著手去查神樞營里是不是真有叛徒。」他說著,面露陰冷。

要說薛隱想置他于死地,他是很願意相信的,只是凡事講求證據,想給人定罪也得證據確鑿,是不?

回府後,衛崇盡還沒提起宮宴的事,便先知道齊墨幽到余氏那里警告過,教他心底一暖,一進房就把她抱進懷里。

「你……你放手、放手!」齊墨幽被他這舉措羞得都快結巴了。

他到底有沒有看看四周?丫鬟們正在擺膳,除了采瓶和畫瓶,還有幾個小丫鬟,他一進門不由分說地抱著她,能看嗎?

「不放。」

「你……」她的衛家哥哥是這般無賴的人嗎?

「我心情不好,你安慰我。」

齊墨幽微攢起眉,心想近來並沒有什麼大事,而且皇上之前龍體有恙罷朝幾日,應該也跟他沒關系才是。

忖著,瞥見幾個丫鬟都還在房里,她忙擺著手讓她們先下去,才柔聲問著,「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總不可能是四皇子那樁事在這當頭被查了出來吧?不,要真查出來,他現在就回不了府。

「皇上要舉辦宮宴。」他悶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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