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咚小笨妞 第2頁

她眨眨眼眶的水霧,怔怔。隨即左手臂已被他拉住,他將趴跌在地的她拉起來。

他蹲和她齊高,拍拍她身上沾了些沙土的上衣和裙子,看見她左手掌和制服裙擺下的右膝蓋擦破皮。

「對不起,嚇到你,害你受傷。我沒注意到院子門沒關好。」他語帶歉然。前一刻進去時,以為關上鐵門,沒料門鎖並未扣上,而原本跟他熱絡相迎的Lucky,竟忽然就往門外沖出,還往她背上撲去。

他站起身,從口袋掏出一顆糖果欲遞給她,「摔痛了?別哭。」他對小女孩溫言安哄。

「你是阿財叔的女兒家佳吧?」近看發覺她有些眼熟,他記起前不久曾看過她一面,而她跟妹妹同齡。

「呃?」她仍驚魂未定,仰頭看著陌生大哥哥,納悶他認得她?

下一刻,又听到後面傳來渾厚吠叫聲,她再度驚嚇不已,連忙閃躲到他身後,尋求保護。

「大狗要咬我……」她揪著他背後衣角,顫聲說道。

她並非完全怕狗,其實喜歡貓狗,家里也有養狗,卻對體型比她大的大型狗感到畏懼,尤其這種狼犬,听說很凶,不久前還听母親提起二伯母被這種狗咬傷,令她更畏懼。

「它每次看到我就一直凶巴巴汪汪叫,它很討厭我。」她緊張地強調,疑問︰「大哥哥住這里,它是大哥哥的狗?」雖天天從這里路過,還不曾看過住里面的人。

「不,這里是朋友的家。」他今天是過來找朋友,不過跟對方家養的Lucky已很熟稔。

「Lucky不會咬人,它其實很親人。」他溫言強調,望一眼路面上,前一刻因她摔跤而拋出的便當提袋,這才想到Lucky對她暴沖吠叫的緣由。

「Lucky不是想咬你,是想吃你的便當。」他比比地上的便當提袋。「那里面有骨頭吧!」

「欸!」她點點頭,「中午吃雞腿,要把骨頭帶回去給我家狗吃。同學知道我家養狗,也會把吃過的骨頭給我帶回家喂狗。」她訝異他怎會知道那里面有骨頭,便當盒裝在便當袋里,應該聞不到吧?

「你是不是每天都帶著裝骨頭的便當盒回家?狗的嗅覺很好,你一出現在巷口它就聞到了,才會對你特別熱情相迎,希望你能分給它。」他微微一笑解釋,希望她能擺月兌被狗驚嚇的膽顫。

她躲在他身側,一張小臉面露困惑,邊對他的說詞半信半疑,邊偷偷轉頭看向坐在一旁仍持續朝她吠叫且邊搖尾巴的大狗,還是無法認同它是熱情向她討食。

他走到路旁,彎身撿起地上的便當提袋,交還給她,溫言提醒,「你會特地帶骨頭回家給狗吃,一定很喜歡家里的狗,不過狗不能吃雞骨頭,為了健康著想,最好也不要吃人吃的食物。」

「呃?」她仰臉望著高挑俊朗、神情溫暖的他,因他的話又是一愣。

第1章(2)

下一刻,他從口袋掏出一小瓶白色藥粉,「手伸出來。」

雖不明所以,她仍听話的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另一只手。」他改口道。

她隨即換伸出左手,仍仰著臉怔望他。

他低頭笑望她。她圓圓的粉臉上,一雙圓圓眼眸掛著些許淚花,有些無助且單純地望著他,那模樣令他想到小柴犬。

他將白色藥粉噴灑在她因破皮而滲血的左手掌,接著蹲,要她略抬起右膝蓋,在她右膝蓋擦傷處也噴灑一些。

「回去要叫媽媽幫你把傷口消毒清洗,再好好擦藥。」他站起身,溫言叮嚀,「右手再伸出來。」

她放下左手,改抬起右手,手心向上。

他微微一笑,將前一刻掏出欲給她的糖果,放在她右手心。

「把糖果吃掉,傷口就比較不痛了。」他將她當自己妹妹般安哄。他身上之所以帶著糖果,是因這是妹妹很愛吃的糖果。

她低頭看一眼他放在她小手的糖果,再度仰起頭,愣愣地望著親切俊朗的大哥哥,還是沒印象曾見過他。

回想前一刻摔跌在地還被狗撲在背後,令她無比驚嚇而放聲哭出來,不禁感到很丟臉,低垂下頭。

「下次經過這里不用害怕…真的不是想咬你。」他伸手模模她的頭,再次語帶安撫,隨即便轉身,邊將Lucky叫進去。

她抬起頭,望著他高挑背影走進院子,關上鐵門,怔愕半晌,才想到她忘了跟他說謝謝,而他已走進屋里了。

她低頭看著手心他給的糖果,剝開糖果紙,將糖果塞進嘴里咀嚼,軟軟的草莓糖,甜甜香香的氣味入喉,原本還因驚嚇心有余悸,這一瞬似乎被舒緩。

何家佳望著手心包著彈珠的糖果,清清楚楚回想起與他初相遇的情景。

也許因那糖果很好吃,也許因對宛如騎士的他有些憧憬,她在吃完糖果後將糖果紙留下來,之後還拿顆彈珠來包裹。

而那日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父親跟他父親認識,先前父親曾有一次帶她去附近的牧場,便是他家所擁有,而他大她五歲,她跟他妹妹同年,而他叫夏千昶。

後來她偶爾有機會跟他相遇,有時是陪父親去夏家牧場,夏千昶見到她總會主動問候她,甚至親切地模模她的頭,像對待自己妹妹般,她也會笑咪咪喚他一聲「夏大哥」,彼此愈來愈自在相處。

不過之後因在台北讀大學的他課業愈來愈繁忙,逐漸較少回家,兩人見面機會也變少了,後來她雖也去台北念大學,卻沒跟他在同一城市相遇過。

听說他畢業後取得獸醫資格,在台北的動物醫院工作一段時間,便回花蓮家鄉自行開獸醫院,

這幾年她都在台北生活,偶爾才回花蓮,雖曾在路上偶遇過他一兩回,但彼此只是點個頭問候,感覺已很生疏。

她已記不起上次見到他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此刻回想,她不免感覺心里有股悵然。

若她搬回花蓮生活,應該也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吧!

因失業又失戀,何家佳毅然決然離開台北搬回花蓮跟父母同住,才打算好好休息幾日療療情傷,不料一回家,父親便告訴她已替她找到工作,要她隔天就去試試。

一听到父親告知的工作地點及內容,她非常訝異。

「我是念商科資管系,跟那工作完全不相關。」她心生排拒。

「只是當助理嘸要緊啦!對方也不介意你沒相關經驗,學一學就會了。你之前幾個工作不都跟大學念的無關。」何父不免吐槽,接著侃侃勸說︰「雖然助理起薪不高,但只要上手就會加薪,以後還能考個什麼執照的,薪水會多一些。

「你之前在台北,了不起薪水也才多個三、四千塊,光付房租就要七、八千,再加上那里貴松松的生活開銷,不都在當什麼月光族了,現在回來住家里,有這個工作機會已經很不錯了。」

何父已不在意女兒是否學以致用,擔心她在台北又被男人騙,只希望她回來跟他們同住,有個穩定工作就好。

她雖對工作有異議,可因父母同時苦口婆心勸說,只能勉強答應。

只不過經歷這次情傷,她在痛定思痛後不免變得憤世嫉俗,決定要徹底做改變,她不再當溫順熱心腸的好女人,她要當壞女人。

翌日早上,跟父母吃過早餐,準備出門去新工作地點,她看看身上輕便衣著—T恤、牛仔褲,覺得不妥,返回房間重新更換。

她從衣櫃里翻出僅穿過一次的窄裙套裝,把扎著馬尾的頭發放下,心想她之後要去燙頭發、染頭發,要變成電視劇里那種成熟性感女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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