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武!」大聲地叫道。
聞訊而入的尹武迅速地低下頭。尹風羿這才發現,他忘記把琚兒的衣裳理好,猶有一大片的雪肌露在了外面。慌忙地扯住凌琚,拉好她的衣襟,唯恐不夠,解下他的外衫為她披上。
凌琚早已羞得面紅耳赤,呆呆地任由他擺布,待一切妥當以後,尹風羿這才輕咳兩聲︰「速去支援尹文,那白逸塵身上有毒,尹文還沒有防備!」
「是!」
「另外,回來後在書房等本王,本王有公事要辦理!」
「是!」王爺的公事不外乎兩件事——掘尸和盜墓。
口中應是,尹武的身影卻不見移動絲毫。
「尹武,你怎麼還不動身?」不識相的下屬,沒有看出來他還要和他的琚兒溫存片刻嗎?
「稟告王爺,」尹武邊說邊往門邊快速地移動,「您的褲子掉了!」說罷,人便消失在了門外,徒留一室懊惱的咆哮聲。
在尹文與白逸塵去府衙的路上,白逸塵輕道︰「你真是好福氣,那個喚作蓉兒的女子如此的中意你!」
尹文並不言語,只是步伐明顯地緩了緩。
「定要好好地待她,莫要輕忽怠慢了她!」諄諄告誡,宛然尹文的大舅哥。
尹文道︰「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自然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她。」
淚水頓時蓄滿了白逸塵的眼眶,「她的笑與她真像,只是你還有她來守護,我的她卻去了何方?」
尹文一頭霧水,誰與誰相像?
「倘若有人殺了她,你會怎麼辦?」沒來由地,白逸塵問道。
已經看到了府衙的大門,尹文稍稍地放松了警惕,答道︰「我會手刃仇人!」
白逸塵滿意地拍拍尹文的肩,就在尹文意識到他何時掙開了自己的束縛時,大腦一片混沌,頓時委頓在地。
「我不殺你,留著你,好好地待她!做到我沒有做到的!」遙遠的聲音從雲端傳來,尹文的所有知覺只剩下一片漆黑。
捻了捻手指,讓手指尖的殘毒嵌回指甲里。襄陽王的眼太過銳利,他可不願意冒這份危險,因為他答應過她,還要陪她去江南,親眼見那梅子黃時雨。
等到尹武匆匆趕來時,只是看到昏倒在地的尹文,而白逸塵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九章襄陽王要成親(1)
……
尹風羿腦海里浮現了無數的亮點,但是無論他想得如何努力,這些亮點就是匯聚不到一起,這撲朔迷離的案情如同他手中的玉玨,看似晶瑩剔透,卻又沉澱了太多的東西。
尹風羿放下玉玨,緩緩地動了一下脖頸,想緩解一下疲憊,冰涼的手就在這個時候搭在了他的肩窩,隨即輕輕地揉捏起來,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尹風羿滿意地闔上雙眼,口中逸出一聲滿意的喟嘆︰「琚兒,你何時來的,我怎麼沒有听見聲音!」
「來了有一會了,看見王爺正在為案情發愁,就沒有出言打擾!王爺,還沒有理清頭緒……」話還沒有說完,凌琚的小嘴便被捂住,抬起眼,對上尹風羿佯怒的臉。
「王爺,王爺,又是王爺,琚兒,你現在可以選擇如何受罰了?」
凌琚道︰「凌琚無家可歸,四處飄零,現在又寄人籬下,一時糊涂,惹王爺生氣,任由王爺處置!」本事楚楚可憐的說辭,經由她淡然地說出,竟然是兩種味道。
尹風羿無奈地放下手,盡避她的口氣不盡的安然,但是想起她的身世,尹風羿還是憐惜不已。凌琚面上是隱忍不住的笑意,尹風羿怎甘心就這樣被捉弄,趁凌琚不注意的時候,迅速地上前,咬住了凌琚的鼻頭。
吃痛的凌琚雙手抵住了尹風羿的胸膛,用力推,想借此掙扎月兌尹風羿的鉗制,兩只手在尹風羿胸前不住地拍拍打打,不像是在掙扎,十成十像是在調情。尹風羿的心頭陡然加急,他的琚兒好像在惹火哦!狠狠地吻住凌琚,把心中的愛戀與欲念,一並都傳遞給她。
尹風羿極盡纏綿之能事,直到把凌琚吻得昏天暗地,昏頭轉向,四肢無力,胳膊軟軟地垂下,不知何處著力。尹風羿打橫地把她抱起,想走向屏風後的軟榻,孰料,凌琚垂下的手臂竟然掃落了桌子上的玉玨。
「啪——」玉玨應聲而碎,適時地拉回尹風羿的心志,「該死!」他低低地咒罵一聲,眼神在臉色緋紅意亂情迷的凌琚和碎落的玉玨間流連,隨即將凌琚快步地抱至軟榻上,然後任命地去撿玉玨的碎塊。
碎落一地的玉玨碎片並沒有出現紙條之類的物件,于是尹風羿急急地將玉玨攏捧在一起,疾步地走回軟榻邊,想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
「風羿……」回到榻前的尹風羿沮喪地發現,凌琚的面上紅潮尚未消退,但是本該迷蒙的雙眼卻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閉上眼!」他索性賭氣地命令,良辰美景,如此辜負,豈不是浪費光陰?
「尹文想與蓉兒成親!」凌琚傳達著蓉兒的想法。
「什麼時候?」
「下個月十五!」
凌琚不提則罷,一提尹風羿更為光火。臭小子尹文,借口中毒天天將蓉兒拴在身旁,凌琚說有兩三晚,蓉兒都是宿在尹文房里的,十有八九,尹文這小子將蓉兒這鍋生米煮成了熟飯,才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負責。
「所以嘛,琚兒,我們也不能甘落人後啊!」
「蓉兒……尹文……一會……要來!」尹風羿的攻勢愈發地凌厲,凌琚早就只剩招架之力,在發出深深淺淺的申吟以外,還有一個斷斷續續的句子。
尹風羿聞言,瞬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頹然地倒向了軟榻的另外一側。開什麼玩笑,他不願意讓琚兒香香甜甜軟軟糯糯的聲音,被尹文那小子听了去。
神志回籠的凌琚,在急忙整理衣物的同時,不忘偷偷地瞄尹風羿的臉色。
「風羿,你可是在生氣?」猶豫一下,凌琚選擇直接出聲詢問。
「沒有!」甕聲甕氣地回答。天爺,沒有紓解的滋味是如此的難受,尹風羿甚至覺得兩腿都已經酸麻。
「可是你……」可是你的臉色,好像和豬肝一個顏色哪?不過凌琚聰明地沒有說出下半句。
「沒有!」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的臉,尹風羿在心頭苦笑,欲求不滿是什麼臉色,看看他的樣子就能立刻直觀地知道。
「對了,風羿,你肯定是在為案情發愁,對不對?」凌琚努力地為他找台階下。
「不,我是想,不,是很想,不,是很想很想很想要你!」無奈,尹風羿並不領凌琚的這個人情,頭埋在枕上,悶聲地回答。
紅潮轟地在凌琚臉上散開,天啊,這個男人懂不懂得何謂矜持?
為了降低兩個人之間持續不散的高溫,凌琚移步書桌前,裝模作樣地研究碎成一片一片的玉玨。
「等到尹文與蓉兒成親那天,本王一定安排尹文去掃馬廄!」尹風羿小鼻子小眼地說。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敢壞了本王的好事,本王也要壞你的好事。
罷巧,尹文和蓉兒此時正好走到了窗外,還未來得及通報,便被里面傳來的話語給驚呆。
尹文暗暗地盤算最近有沒有得罪他們家王爺。看看月色,尹文仿佛明白了什麼,拽著先是滿臉疑惑繼而憤恨難平的蓉兒,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他可不願意,在洞房花燭夜里,被小心眼的王爺罰去掃馬廄。
月影偏移了三寸
尹風羿百無聊賴地敲著貴妃榻的木腳。凌琚正襟危坐,盯著玉玨出神。
「琚兒,你確定他們要來?」尹風羿第二十次地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