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 第14頁

「喂,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少去一天沒關系。」風昊回答,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睜開了眼楮,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露出了吃驚萬分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站起來,以一種顫抖著但居高臨下的語氣說。

「我昨天就來了。」

「我是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昨天,我對管理員說我是你的戀人,然後他就讓我進來了。」李舒笑嘻嘻地,似乎意猶未盡。

「戀人?「他看了看她,「這不可能,你不像!」十足的肯定語氣。

「我啊,沒有戴眼鏡,還把頭發稍稍梳了一下,所以我就像了,你不覺得那樣看來我也不失為一個美少年嗎?」李舒說著便取下眼鏡,並且收斂起平時放蕩不羈,變得嚴肅起來,眼光中透出高傲的冷漠,嘴唇緊緊地抿著,表現出對一切的不屑之情。

「你,」風昊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住,他不知道,應該說他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李舒。不過他馬上又想起李舒話的含義,「你說你便那個管理員相信你是我的男性戀人?」

「我想從理論上來說,是的。」李舒又恢復了本色,高貴在轉瞬之間化為雲煙。

「從理論上來說?嗯?」風昊的自制力幾乎在0.01秒的時間內就完全崩潰。他一直以來認為踫到李舒雖然十分倒霉,但也有無盡的樂趣,現在他可以十分的肯定踫到李舒是他的不幸。

「你不可以有性別歧視的,而且同性戀也沒有什麼,別忘了這兒是美國。」李舒其實很是得意,但她盡力做出一付很是平常的樣子。「你就別生氣了,反正我在這兒還要住三個月,如果你老是生氣,對身體可不會好的,說不定還會影響到性功能,你的那位雪兒姑娘就要另尋新歡了,那可是得不償失啊。」

「我有說過讓你在這兒住嗎?」風昊說這話時倒是恢復了往日的鎮靜,他看著李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自信而得意的眼神,雙手插在口袋里,斜靠在柔軟的沙發里,一付很舒服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如果他打破了她的舒適,就是犯下了濤天的罪行,而如果他成全她,那這世界上的一切幸福都將歸他所有。

「我肚子餓了。」像為了配合她的話一般,她的肚子發出饑餓時才會發出的那種聲音。

風昊沒有說話,他僅僅是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白色系的房間,極簡單的擺設,不知是刻意或是僅僅出于主人的臃懶。頗引人注目的是一扇極大的落地窗,幾乎佔去了一整面牆,而且正對著東方。此時太陽初升,紅暈染上白色的窗簾,美艷而不刺眼,加上一股正逢其實的微風,使那布輕輕飄起,又不至顯出毫無規律的狂亂。

床被擺在房間中醒目的位置,床單因為重量而顯出褶皺,造成重量的是兩個人,也都全身赤果,以極曖昧的姿勢相擁。當然,裹著被單了。

「懸,你為什麼總戴著這個?」林笄的手撫上洛懸的小麥色的肌膚,感覺著他身上那有力的肌肉,卻不自覺地觸到一個冰冷的物體。是塊石頭,形狀怪異但頗光滑,像是被握于手中多次多時……

「是什麼名貴之物嗎?」見洛懸不回答,她又問,之前多次對這石頭感到詫異,也沒問出口,憑著多次的觀察,這石頭應該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

「名貴?」洛懸看著身邊躺著的這個美人,光滑細膩的皮膚,配上柔美的五官,既顯出大家閨秀的聰慧又不會給人很強的壓迫感,還有那身惹火的身材,他不禁閉上了眼楮,但眼前卻浮現出一頭亂發。

「……是啊。」他說。

「可是,我覺得……真的是名貴的東西嗎?」

「不要讓它來打擾我們的時間。」洛懸吻上林笄的唇,試圖讓一切都歸于平靜……

畢業旅行不知為何去了日本鄰近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島,那里什麼也沒有,沒有旅館,沒有餐廳,有的只是碧綠的海水和雪白的砂。雖然景色很怡人,但只計劃逗留一天,然後去法國。因為留長的話,恐怕殘酷的現實會讓這個天堂般美麗的地方變成可怖的地獄。

「你在找什麼?」

「密室。」

「密室?你科幻小說看太多了吧。密室,喂,你們听到了嗎?」古荒表情夸張地轉身。

「有密室嗎?」洛懸提出疑問。

「你不要也跟著一起瘋,她腦筋有問題了。」古荒實在是忍不住了,翻了個白眼,卻換來李舒的反抗。

「這里很像《輝夜姬》里面的那個神淵島,說不定……」

「《輝夜姬》是什麼?」幾個大男生異口同聲地問。

「你們!?……」她有點出離憤怒的感覺,日本漫畫界大師級人物清水玲子老師的歷史性巨著,居然連听也不听過,真不知道他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每天也吃那麼多飯,穿那麼貴的衣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暴殄天物?

「是本漫畫,她最喜歡的漫畫家。」由于李舒陷入責罵他們的沉思之中,解說的重擔也就落到了方亦琪的頭上,還好雖然她看書遠不及李舒多,但漫畫還是看很多的。

「有這麼個人的……存在嗎?」一個人疑惑的問。

「有啊,她還畫過《偷偷愛上你》。」梅非在一旁補充,好像是吧,他也不太肯定……

「老師也知道?」古荒有點吃驚地轉向梅非,而後者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會說出來,而且書名又這麼的……他的一世英名啊!

「你們……」心情真的很復雜,看著他們在那里議論紛紛——嚴釋和洛懸置身事外,風昊有點搞不清狀況,古荒好奇的眼楮在梅非尷尬的臉上打轉,方亦琪翻著白眼在一旁無奈……還真有點——好笑!

于是,她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們真的是有點不明白,這個女人,對,是女人,只有女人這種生物才會這麼的反復無償,這麼的任性,這麼的不管場合,不分時間的想笑就笑,毫無顧忌。但是,也只有女人,才會在此時顯出她的可愛。

「怎麼了?」風昊問。

「你們知道為什麼梅田會看過那套漫畫?」李舒用尚存的理智控制著自己的舌頭。而梅非也放棄試圖讓李舒閉嘴的努力。

「為什麼?」

「因為我告訴他說那里面有個愛月兌衣服暴露自己的……」

「哦,原來是這樣,老師,你還真行。」古荒大笑著拍梅非的肩膀,而其余的人也用一種「我了解的」眼神看他,只有方亦琪的眼楮里透出「我很同情你,但我也無能為力」……

「不是的……」無力的,幾乎是無聲的抗議。卻在李舒輕輕吐出的兩個字後充分瓦解——」男人。」李舒說。

「什麼?」

「你是說,那個愛月兌衣服的……是男人?」

這是史無前例的一幕,也許,但這不值得提倡,有破壞環境之嫌。她先是月兌掉了薄外套,然後是一只鞋子,還來不及月兌另一只……海就到了。哦,應該說,她沖進了海里。

「海!是海!」她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在海浪聲中得以生存。她揮動著手臂,興奮得像個挖到了金礦的孩子。」海水浸透了我的杉木船殼——清甜賽過了孩子貪吃的酸隻果,洗去了藍的酒跡和嘔吐的污跡,沖掉了我的鐵錨、我的舵;從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詩——」她念到,,歡喜,得意,憂郁,仿佛處在那個尷尬的年代,為海而興奮,為饑餓而苦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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