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 第15頁

那是英國的海岸——冰冷、蒼白;那是阿瑟?蘭波的海——浸泡著他為了找尋而走出水皰的雙腳……

一個大浪打來——

「李舒!」

他和風昊、古荒他們一同看到她在水里栽了個跟頭,整個人消失得的無影無蹤,他心中一沉,腳不由自主地奔向前方,其他人也動起來,他大叫著她的名字,聲音顫抖得無法控制。

「我在這里。」李舒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被小嗆了一下,但並不礙事。洛懸的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抓來得準確,他緊緊地盯著李舒,只為了平靜自己的心。

「咯,給你。」李舒伸出握著拳頭的手。

「什麼?」李舒還來不及回答風昊他們就過來了。然後他們就上了岸,李舒把手中的東西扔給洛懸,是塊石頭,還帶著她的體溫,從此,它便一直帶著體溫。

「怎麼了?」林笄發現洛懸的神游天外。

「沒什麼。「他翻身下床,套上長褲。

「凱,幫我推掉每晚5點以後的應酬。」風昊對秘書說,他看了看牆上掛的那面大鐘,時針已經走到了5點的位置,」好了,要下班了。「他微笑著對凱說,「對了,在未來的三個月內。」

「可以,今天和雪兒小姐的約會?」

「打給她,說我去參加一個會議。」說著他已經走出了辦公室,留下滿腦子疑問的凱站在原地。風昊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個工作狂,實際上他是一個向往自由的玩樂分子,但他也盡量做好份內的工作,在空閑的時間總是不停地約會以尋求生命的原始樂趣。而現在,他在5點下班,5點半不到就乘電梯搭到27層,也就是他住的地方。

他打開門,就在門開的那一霎那,一個背包由內至外,被準確無誤地砸到他自己的身上,接著他就听到一個不急不緩的聲調,」繼續,不要客氣。」

而雪兒只是站在原地,看到從大門走入的風昊,她的臉上可謂是豐富多彩,不但有氣憤和嫉妒,又加上一味尷尬和羞澀,也許不有那麼一點點的怨恨。于是,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風昊,把這所有的情緒都展現在臉上,希望他能義無反顧地站在她這邊,當然,為了達成這種目的,她的臉上多了一點嫵媚和挑逗。

風昊把背包放到進門的椅子上,本來他想把它扔給李舒,但她已不在現場,也就是說,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溜到自己的房間去了。這一點還不太肯定,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還在關注著大廳里的局面。

丙然,李舒其實正在廚房里,坐在一把椅子上,靜靜地听著大廳時的動靜,可這有什麼辦法,誰讓她的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呢?

「你到這來干什麼?」就算是白痴也听得出其中的冷淡。

「我想你。」

「而且,她怎麼會在這里?」

「我想我不必對你解釋得那麼清楚吧,我和你只認識一個月而已。」風昊感到有點不耐煩,他極討厭這樣的事,糾纏不清,特別是在不正確的時間和地點,和隔著一面牆有不正確的人在場的情況下。

第5章(2)

「我們是有婚約的!」

「哦,是嗎?」風昊解開領帶,」那麼,到此結束吧。」

「就為了那個人,就為了那個——」。雪兒不愧為是文明人,李舒想,完全罵不出髒話,至少在風昊的面前。但他們有婚約呢,太刺激了。要知道,如果是平凡的愛情,當然是最容易變成永恆的,一直如此,沒有什麼失望,因為從沒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這樣的愛情值得稱頌卻不能用來書寫。但如果是別一種,轟轟烈烈的,即使是片斷,也會引起一生的觸動,而且這其中最動人的莫過于用禁忌的,比如說婚外戀,或是第三者。

「沒有其他人我就會喜歡你,和你結婚或者干些別的什麼嗎?你太天真了,你上大學學會這天真的嗎?」風昊這回可算是毫不留情,這並不是他的作風,但此時情緒復雜,不能以一般的情況論之。

「喂,風昊,你是個紳士嗎?」李舒介入兩人之間。她本來不想和他們窮攪和的,但如果風昊沒有女友,就不會有那種氛圍,總之,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不理解也沒關系,她就是這麼站出來,對著風昊大聲地喝叱,還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是站在同性朋友的立場。

風昊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進房去了。雪兒對她是視兒不風,徑直地離開了。

「唉——!前途多磨。」李舒站在那兒,眼珠子向四面動著,她看了四周,天花板和地下,覺得有點無趣,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她不該用這種方式來達成目的,她知道風昊喜歡她,不是因為他說過,而是感覺,她感覺到風昊對她很特別。但她感覺不到自己對風昊的情感,也許時機還未到吧。

「喂,洛懸,知道你在家,趕快把電話拿起來吧。」洛懸坐到沙發上,拿起了電話。

「什麼事,你對著答錄機講不行嗎?」

「星期六到我家吧,我們好久沒聚會了。」

「好吧,我會準時的。」

「還有,……」

「還有?」

「風昊也會參加。」

「我知道,他每次都會來,他怎會放過吃你親自下廚的美食的機會呢?」

「李舒也是。」

「李舒?她不是在美國嗎?」

「他們好像又在一起了,我想先告訴你一聲。」

「哦。」

洛懸放下電話,仰身靠在沙發上,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一點上,手緊緊地抓住扶手,緊抿著雙唇,閉著眼楮。也許他想以此來減輕內心的重量,也許只是一種休息,誰知道呢?

太陽也從西邊落下,余輝映在雲上,顯出一種令人沉醉的紅色,可這紅,卻給人以淒涼的感覺。洛懸有點恨自己,高中三年,他本來有無數次機會去,……可是,他一直在暗中看著,只是看著而已。他以為沒有人會愛上她,至少她不會看上任何人,不會和任何人交往。她是那種很偏執的人,是那種對感情很遲鈍的人,可是,為什麼風昊那小子會認真起來呢,而他,又是為什麼認真起來了呢?

本來林笄會來的,但他現在沒那個心情,他記得畢業那一天,他看見李舒從醫務室走出來,他跟了上去。

「和你同班了三年可真夠幸運的。」

「……」

「不過,我也許會想你的,就像霍爾頓?考菲爾德說的那樣,你只要一談起,就會想起每一個人來,不管是他媽的好人還是混蛋。」

「……」

「我知道你對我不滿意,其實我也有錯,用你賺了不少錢。我是說,你可以盡避在心里咒我罵我,但我由那事兒賺的錢,我告訴你,我都花了。」

「……」

「天啊!我在說什麼,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有多麼小氣,我只是說你並不在乎那幾個錢,你是個上學由賓士接送的學生,你明白了嗎?」

「嗯。」

「OK,那,我們後會無期了。」李舒擺擺手。

「舒。」洛懸開了口,「你和風昊?」

「吹了。」

「吹了?我知道,全校都知道了。」

「我設計了我的未來,我的未來里沒有風昊。」

「呃,是嗎?「他看著李舒那副認真的神情,眼中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憂郁,這個李舒已經不同了。

「書呆子,你還是老樣子。」古荒輕輕地拍了一下李舒的臉。

「不好嗎?我倒希望你還是老樣子。」

「嗯?」

「我希望你還像五年前那樣帥,但是,」李舒搖著頭,嘆了口氣,「青春難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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