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嘗禁果的夏娃 第16頁

釆釆……

嚴鐸雙手握拳抵在額頭,堅強如他,竟感到眼前一片朦朧。

經過夏娃事件後,他快刀斬亂麻,將橙家母女趕出魔森,父親也在他和染輕雨的幫助下,漸漸恢復正常。照染輕雨的說法,應該是橙霜霜在他母親還在世時,就對父親展開控制的行動,才會讓父親在母親過世後,毫不考慮的娶她入門。

夏娃精油在短短半個月內,完全銷毀,代替夏娃上市的是一款水滴造型金黃色的「希望」。

希望果然在嚴鐸與染輕雨的合作下,一舉攻下這一季精油的銷售冠軍寶座,讓魔森又成功締造流行新旋風。

但他總覺得驅逐她們還算便宜,他該為風釆釆討回公道才對,可說到底,最可惡、最不可原諒的人是他,傷風釆釆最深的人,亦是他。

嚴鐸落寞、獨自品嘗悔恨的回到剛買下的房子。

「又失敗啦。」正忙著推廣業務的染輕雨,把玩著手上的玩意兒,看著好友痛苦,雖不快樂倒也痛快,誰教他當時連自己也一並忘了,他該和風釆釆聯手一起整他才對,可惜,佳人連他也不認得。

「唉……」回應染輕雨的是一道冗長的嘆氣聲。

「愛之深,恨也無涯。」染輕雨忽然對他說教。

「才來台灣不到四個月,就研究起文言文了。」嚴鐸沒心情和他拾杠。

「不不不,是良心建議,你看——」染輕雨將手上打算推出的新包裝盒子一開一合。

「有什麼好看的。」那東西上市前他就看了不下幾百遍,能有什麼問題。

「醫生不是說過,釆釆是選擇性失憶,對傷透心的事情完全由腦海中抹去,就像這個盒子,當日被潘朵拉鎖上一樣,她雖放出了所有的壞精靈,卻把什麼留在盒子里?」染輕雨暗示聰明的嚴鐸。

「是希望。」嚴鐸當然知道這則神話,但這又對他有什麼助益。

「所以羅,不管你遭受到多大的挫折,希望是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我當然不會輕易言敗。」

「既然如此,那面子有什麼好拉不下的,一天黏、二天纏,再高貴的女神也禁不起你熱烈的情意啊。」染輕雨幫嚴鐸打氣。

「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到幼稚園應徵老師,特約中心的事,就全權委托你了。」嚴鐸下定決心的說,對染輕雨只有絕對的信任。

什麼?「喂喂,你居然要我獨撐大局!」

為了風釆釆,嚴鐸費盡心思把公司重心移來台灣;現在又為了風釆釆,嚴鐸要把重要的開發業務全推給他;會不會哪天嚴鐸把魔森給賣了,也是為了風釆釆。

恐怖的男人,為了愛,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就算現在風釆釆叫他跳海,他恐怕也毫不猶豫的跳了。

「好友有難,死黨不替誰能替。」嚴鐸反而丟了句更高深莫測的話給他。

這這這……論語里有這句話嗎?染輕雨絞盡腦汁,還是找不到這句話的出處。

相較於處心積慮要奪回心愛女人的嚴鐸,風釆釆正听從風父的建議,出外找尋她的春天。

大家一致為她剖析的結果,造成她無緣由的失憶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工作太疲勞,在風母的勒令休息下,現在的風釆釆每天過著逍遙的日子。

為了早日找回往昔的干勁,風釆釆決定要當個沉浸在愛河的小女人,看夏以熙

和夏以楠找到她們的幸福後,成天笑容不離唇畔的,相信不遠的將來,那抹笑容也會掛在她的唇上。

所以今晚,她與好友夏以冬和夏以北精心挑選出來的一號優質男人約會。

據說,夏以北已經幫她安排了整整一個月的行程,每天都是充實的夜晚。

「風小姐,你好。」身為老學究的蕭教授,忙著作育英才還不忘進修,今年他將要拿到第十二個碩士文憑,和第三個博士學位。

不會吧?以北的眼光會如此之好,把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伯伯給請到餐廳,真不知是該夸獎她的效率好,還是自己該去整容了,她應該保養得很好才對啊!

「蕭先生,你好。」哎呀!反正都來了,她就當來上課好了,談談人生哲學也不錯。

「听以北老師說,你每天忙著在世界各國飛來飛去,一定很累。」

「日子過得精采就好。」禮貌的笑容一直沒有離開風釆釆的嘴邊,她根本是被夏以北口中的超優字眼給騙了,簡直可以用蛀書蟲來形容他嘛!方形的黑色老式眼鏡,如果她沒看錯,那本放在他身邊厚厚的一本書,應該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雖然她想找個男人來疼愛,但她可不想下半輩子生活在課堂里。

「夏小姐有空可以到我的研究室來參觀,我搜集了很多奇珍異寶,你看了一定不會失望。」

「以蕭教授的博學多聞,知音想必多不可數。」光是看到他白發蒼蒼的尊容,風釆釆怎麼可能和他分享年輕人的生活,她最怕被人說教。

「我這個人一生就知曉書本這個好朋友,要不是在中秋節時,突然向往有個伴侶一起吃月餅賞月,否則我也不會考慮以北老師的提議,來見夏小姐一面,我想夏小姐可以放心將你的下半生交給我。」蕭教授雖木訥,但見到風釆釆的美貌,竟也牽動他心中那根弦,手掌情切的覆上她的小手。

風釆釆還來不及拿開,餐廳陡地陷入一片黑暗。

「夏小姐別怕,有我在。」蕭教授的聲音由她的對面傳過來。

猛地一陣拉扯,風釆釆被強力拉離椅子。

這個教授也太粗魯了吧,人都那麼老了,力氣倒不小。

「蕭教授,請你放開我的手,這樣於禮不合,萬一被你的學生看到,恐怕有損你的名聲。」反正被吃豆腐也不是第一次,在飛機上常常遇到,所以風釆釆很給他面子,委婉的說著。

可他的手偏偏還是將她握得死緊,讓她感到微疼。

「蕭教授,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這種人哪算君子,死以北,回家看她怎麼好好跟她算帳。

她被硬拉離餐廳,在路燈的照射下,她被定在一輛車上。

「我沒有學生,不怕丟臉,我反而期待你會如何的對我不客氣。」

邪魅的面孔在昏黃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在風釆釆水汪汪的眼瞳里。

「是你!」這擺月兌不掉的橡皮糖。

「對著我總比對著那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好。」當他和一名旅德台商約好在這家餐廳確定下一季的訂單時,看到風釆釆的倩影,心神便開始不集中,一看到那個糟老頭子竟然妄想吃風釆釆的豆腐時,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放棄今晚的正事,轉而扮演白馬王子,營救慘遭狼爪的公主。

可對風釆釆來說,到底哪個比較像狼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突然拉我出來是很不禮貌的。」風釆釆一點也不害怕的對上他薄怒的雙眼。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調戲,管他什麼禮貌,就算是總統他也照給釘子踫。

「你要去哪里?」她居然推開他,打算離去。

「當然是去向蕭教授道歉。」好奇怪,听到他這種類似吃醋的口吻,她居然有一絲竊喜,可她不認識他呀。

「不準去。」有他這個帥哥在此她不要,寧願去找一個老頭?

「你是誰呀,別怪我沒警告你,再跟著我,我就到警察局備案。」風釆釆對他已經很客氣了。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跟你解釋了好幾個月,你始終听不進去,就別怪我來狠招。」下定決心,嚴鐸攔腰把她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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