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希房間在四樓,正好讓她肚子的四物雞消化一下,等會兒才可以喝第三碗。
嗯,待會兒如果被白哲希抓到她偷窺的話,可以說自己是要上來叫他們喝四物雞湯的,或者提提她推甄錄取的消息,再不然也可以拿她的情書出來炫耀一下啊……
迸安妮先在腦中沙盤推演一遍,免得到時又被他搶白到說不出話來。
只不過,古安妮才跨到到四樓樓梯間,便听見一陣貓咪似的叫聲。
「啊……」
那是什麼聲音?
迸安妮匍伏在樓梯口,發現聲音是從白哲希房間傳來的。
「嗯……啊……」
白哲希是在幫人針灸還是按摩嗎?古安妮皺著眉頭,貼著牆壁,無聲地踮著腳尖前進。
炳——她看見了!
第二章
迸安妮看見——
白哲希的大掌正探入一個女生的上衣之間,指尖並放肆地在那對豐滿胸脯上挑撥著。而那個女生則拚命地哼哼啊啊著,一對胸部幾乎都快貼到白哲希臉上。
她的表情當場被定格,肚子里那幾碗補血補氣的四物雞湯,頓時讓她全身發燙到差點變成火箭沖天。
他們……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白哲希怎麼可以做這種事?!迸安妮頭皮發麻,目光完全沒法子從他熟練的動作上移開。
白哲希為什麼不能做?他是個男的,而且他已經二十二歲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若相約號召去捐血,八成還可以創下單日最多袋記錄。
但是……一想到白哲希居然已經做過了好幾次那種事,古安妮突然覺得額爆青筋,頭痛欲裂。
白哲希是個男的,沒錯。
可他在她心里,永遠都是沒有性別的干哥啊!
他們之間如果知道男女之別的話,當年怎麼會發生衛生棉事件?況且,白哲希平時老愛趁她吃得飽飽時,偷捏她的小肚肚,嘲笑她肚子比胸部大,這無異就是家人才會做的舉動啊。
迸安妮身子搖晃了下,她平貼著牆壁,盡可能地將她無力的四肢從這里移開。
這太刺激了,她心髒不好啊!
突然間,白哲希的目光忽地朝著她疾射而來。
迸安妮嚇得完全靜止,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回過頭——她發誓她移動得非常安靜無聲啊。
白哲希沒試圖改變任何姿勢,一雙深邃黑眸卻是筆直地瞪入她的眼里。
迸安妮驀別開眼,視線轉而滑往他半敞襯衫下的那片胸膛。
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因為看似瘦弱的他居然有著不錯的肌肉線條。
「你要干麼?」白哲希眯起眼問道,眉宇之間盡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神色。
「我……」我是來問你們要不要喝四物雞湯的。古安妮原本是想要這麼說的。
可一看到他眯起眼,知道他發怒了,她一急,腦子于是又變成一團泥糊。
「你們需不需要?」古安妮月兌口說道。
「我要兩個。」白哲希濃眉冷冷一揚,聲音低沉得近乎威脅。
「馬上到。」
迸安妮馬上立正站好,三步並作兩步地快速往下跑,最後一階還踩了個空,整個人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不由得慘叫出聲。
「啊!」
同一時間,她听見樓上傳來一陣輕笑聲。
「你妹妹嗎?」性感女聲慵懶地問道。
「笨蛋一枚。」
迸安妮趴在地上,覺得自己真的是笨蛋一枚啊。
她干麼心虛?畢竟不顧爸媽在樓下,而在樓上房間亂來的人是白哲希,不是她古安妮啊!
她又干麼被他訓練得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啊?
沒法子,誰要白哲希那個卑鄙小人,從小就私下告誡她——如果敢不听從他的命令行事,以後就不許跨進他們家門一步。害她七歲起當他的小苞班,一當就是十一年,奴才舉止一時半刻也改不了啊。
只是……只是……
迸安妮從地上爬起身,抱著雙膝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仰頭看向四樓樓梯。
只是,認知到白哲希居然是個會和其他女人的熱血男子,還是讓她很不能接受。
迸安妮苦惱地抓亂了一頭發絲,在她覺得生平最快樂的這一天里,也同時意識到白哲希是個男人的這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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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哲希敢打賭古安妮近來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依照往昔經驗推論,那丫頭推甄成功,不用再考七月的指考,大可以在他面前得意洋洋地飄過來晃過去才對。
可她沒有。
打從那天她撞見他和學姐在床上親熱後,她一遇到他就像老鼠遇到貓一樣,夾著尾巴跑得飛快。
星期六下午四點,白哲希在家門前停好車後,卻沒有馬上下車,他搖下車窗,坐在車內看著古安妮擺著小雛菊的四樓窗台。
莫非古安妮愛慕他,所以大受打擊?
可看來又不是那麼回事,她吃飯仍然吃兩碗,體重也完全沒下降,只是目光變得不敢與他交會而已。
想他白哲希只要深情凝望一個女人,哪有人不臉紅心跳的。他雖然從沒把古安妮當成女人過,可她光明正大地閃躲著他的這事,就是讓他不痛快。
他從來懶得把女人的反應放在心上,可古安妮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他今天非得找出原因不可!
白哲希走下車,一件簡單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名牌雜志秀,深藍牛仔褲下的那雙長腿,走起路來也是名模架式十足。
他將墨鏡往頭頂上一推,那對冷漠眸子擺明了就是要讓人心碎的。
他往中藥店里頭走去,對于里頭的鼎沸人聲早已見怪不怪。
中醫老爸正在里頭看診,而里長老媽則正忙著打電話幫鄰居要市長、總統挽聯。
白哲希往櫃台邊一靠,單肘撐著櫃面,等著老媽講完電話。
他的姿態沒什麼特別,重點是那張明星臉孔很吃香,精致五官配上後頭古色古香的藥櫃,自是別有一番味道。
五分鐘後,門口走動人潮突然多了起來——而且以三十歲以下女人居多。
白哲希微微眯起眼,不禁懷疑起巷口那架監視器是不是被人監看了,否則怎麼會每回都這麼神準,他只要一回到家,總會引來一陣人潮。
「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羅慧美掛上電話,瞄了兒子一眼。
「被搭訕了兩次,煩死了。豬小妹呢?」他狀似不經心地問道,像是問候每日天氣一樣。
「干麼叫她豬小妹?安妮骨架細,一點都不胖。」羅慧美邊說邊拿起小藥秤,就著藥單,配了幾帖藥。
「她的BMI值至少有21。」白哲希說道,很自然地拿起藥袋,幫忙寫下名字。
「那是什麼?」羅慧美不解地皺起眉。
「BMI就是體重除以身高的平方。電視上的明星、模特兒那種紙片人,差不多是16到17。我身邊的女人,包括你,都大約是19以下,她太胖了。」
「她身體健康最重要,況且她哪里胖了,最多是臉孔有點嬰兒肥。」
「是腦子嬰兒程度,臉很肥。」白哲希美唇一扁,冷哼一聲。
「白哲希,老娘要發火了。」羅慧美杏眸一瞪,右手插腰,聲音拔高五度。
「大娘請息怒,我下個月就要去當兵了,現在若不多說一些,兩年之內都沒得說了。」白哲希一挑眉,也沒動怒。
橫豎老媽對古安妮偏心,也不是三天兩天的事了。
自己兒子從最佳學府電機系畢業,不愛掛在嘴里。古安妮讀那種三流高中,每次考試考進前十名,她就敲鑼打鼓、張燈結彩,搞得古安妮都以為她自己才是大天才,重女輕男也不必這麼夸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