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男友的親吻向來總是淺嘗輒止,再激烈也不曾鬧得她喘不過氣。可他此時灼熱舌尖卻讓她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只能熱情回應、只想與他靠得更近。
游遠光覺得自己像在吸毒。
每吻她一口,他就愈是沒法子從她的唇上移開,她吻起來的味道真他馬的像極了天堂。只不過,天堂里面不能亂來,但他現在可以為所欲為。
他的大掌沿著她柔女敕頸線滑下,覆住她一邊柔軟。棉質衣物擋不住他熱情的撩撥,她很快地拱起身子,要求著更多的他。
叭叭叭叭叭叭……
車外一聲喇叭聲驚醒了兩人。
湯思嘉睜大了眼,神色驚恐地像是發現自己正被人解剖一樣。
罷才那個和游遠光在車子里面親熱的人是誰啊?
湯思嘉羞恥地低下頭,驚見他的大掌已經入侵了一半到她的棉衫底下。
湯思嘉倒抽了一口氣,非常用力地打開他的手。
游遠光皮粗肉厚,她的手勁當然打得他一點也不痛,但是他的心很痛,還有另一個很獸性的地方也超不舒服。
「我們找個地方繼續?」他好心地提議道。
「不可以!我們還沒結婚!」她面紅耳赤,用一種嚇到自己的嗓音大聲地說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隨便。」她蒙住臉,怕自己的臉龐真的噴出火來。
游遠光點頭,動作很快地拿起電話,以一種破世界紀錄的方式預約了民間公證人,告訴對方他明天就要到他們事務所去結婚。
湯思嘉看得傻眼,嚇到說不出話來,但卻沒有阻止游遠光。
畢竟都決定要結婚了,明天結和下個月結,又有什麼差別呢?
棒天,他們帶了身分證印章、找了她的葉師母及他的朋友當證人,在律師事務所的結婚進行曲聲中——
結婚完畢。
***獨家制作***bbs.***
「你是腦子不清楚了嗎?居然想和這樣一個家伙結婚!你究竟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在湯思嘉公證結婚的這一天午後,湯思嘉帶著游遠光回到了湯家。
此時,在湯家巴洛克風格的客廳里,湯思嘉那位從不大叫的父親湯明偉正氣得咆哮出聲。
游遠光坐在湯思嘉身邊,因為以前曾和人對砍嗆聲少說一百回,所以這次相當處變不驚地坐在原位,看著她的爸爸媽媽陷入一種與他們傲然氣質完全不符的暴怒之中。
「婚姻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我已經成年,有權可以決定。況且,他不是什麼壞人,你們沒必要反彈如此劇烈。」湯思嘉牢牢地握住游遠光的手,堅定地說道。
「一個廚師,哼!」湯明偉氣得雙手都在發抖了。
游遠光一挑眉,這下子倒知道廚師地位原來卑微之至了。
看來他還得感謝一下那些逢年過節就到他家拜訪、聊天的醫院院長、電視台老板和部長之類的長官,他們待他還真是和善啊。
游遠光看著湯明偉轉身倒了杯威士忌,泄忿似地一飲而盡,他突然也想來杯維士比加國農鮮乳與之抗衡一下。
倒不是說他有多愛那股藥酒味,而是他修身養性,放下扁鑽的日子已久,今日就算想發飆,最多也只能做到氣得這位醫生爸爸臉色發青吧!
「我知道東豪解除婚約和讓別的女人懷孕這些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也沒必要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啊!」長發綰起,氣質雍容的湯母杜明珠低聲說道,自始至終就沒看游遠光一眼。
湯思嘉曾經有未婚夫?游遠光聞言,有種被甩了一巴掌的感覺。
他側身看她,她沒回頭,只是更加緊握住他的手。
游遠光牢牢地回握,給予她最有力的支持。
餅去的事就算了!他這輩子難得踫到了一個他想好好疼惜的女人,她未婚夫的背叛算是給了他機會,想來他還得感恩人家一番呢。
「東豪的條件不錯,可醫學界也不是就沒這樣的人才了。你陳伯伯的大兒子剛從美國回來,現在已經是泰東醫院的主治了。你明天就先搬回家住,我就當成你沒提過要和別人結婚的事。」杜明珠說道。
「媽,我想你們可能沒听清楚我的意思。我不是打算要和游遠光結婚,而是我和他已經公證結婚了。」湯思嘉定定看著媽媽,鎮定地說道。
「我不承認你這種女兒!」湯明偉氣得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杜明珠臉色一陣青白,努力地深呼吸,氣到雙臂都在顫抖。
游遠光終于知道湯思嘉為何堅持公證結婚前,不用先打電話告知她爸媽了。因為如果不先斬後奏的話,他們這輩子都結不成婚的。她的家人全都不是容易妥協的硬角色啊。
杜明珠板著臉,臉色幾回青白之後,終于決心抬頭看向游遠光——
小平頭、金項煉、一對不馴的野眼和一身的江湖味。來拜訪岳父母居然只隨便穿了件白色襯衫和牛仔褲,還踩著涼鞋,不像話!
「你在哪一間飯店工作?」杜明珠板著臉問道,決定至少得在這人身上找出一個優點,然後再想法子大肆改造一番。
「黑松大飯店。」游遠光沉聲,有種被典獄長審判的恐怖感覺。
「我沒听過這間飯店。」杜明珠擰起眉頭。
「黑松大飯店就是專門路邊流水席的代稱。」游遠光一聳肩,襯衫底下的結實肌肉亦隨之聳動了下。
「嫁了一個辦桌的總鋪師,你可真有本事啊。」杜明珠直接看向女兒,冷冷下令道︰「你要不現在就跟他離婚,不然,就把他安排到五星級飯店任職,或者叫他自己出來開店。」
「我干麼去讓人家管,或者管人?」游遠光沒給湯思嘉說話的機會,馬上拒絕。
杜明珠瞪著這個不識好歹的野人,薄唇一啟。「口氣倒是挺大!你以為你家財萬貫嗎?光是‘辦桌’,你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我會養他的。」湯思嘉替他回答。
游遠光看著杜明珠氣得快噴火的臉孔,他雙手一攤,把戰場讓回給這對母女。他絕對有足夠的本事養活自己和思嘉,但他的岳母此時看來是听不下他的話了。他也只能讓「老婆」親自出馬,來表達她對于這樁婚事的堅定立場了。
「你還真會挑,居然挑到了這麼一個吃軟飯的家伙。」杜明珠臉色鐵青,氣到連聲音都在發抖。
湯思嘉看著媽媽,她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悲傷與怒氣。
她的家人目光怎麼會如此淺薄?竟然完全以職業來斷定一個人的優劣,難道社會階級就代表了一切?
不是所謂的三高男,娶了一個醫生,就一定就是居心叵測的騙子嗎?
那麼,真心又算什麼?
湯思嘉低頭看著她與游遠光緊緊交握的雙手,她抬頭看向他——
游遠光的眼神堅定,愛調侃的臉龐如今卻鎮定地像磐石。不論如何,他總會陪在她身邊的——進門前,他這樣告訴過她。
「說不出話來了吧,你拿了多少錢給他了?」杜明珠冷笑地說道,在沙發里坐下,已經開始在盤算該拿多少錢打發游遠光了。
「游遠光沒拿過我一毛錢,我們簽了婚前協議書,他日後也不會貪我一毛錢。」湯思嘉冷靜地看著媽媽,將游遠光的手握得更緊。
「你花錢養他,怎麼不算他貪圖你的錢?」杜明珠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請人來打掃家里,一個月兩萬,請個手藝好的人來煮飯,少不了又是兩萬。他會幫我維持一個家,我為什麼不能把這些給他?難道共同維持一個家庭,也要這麼斤斤計較嗎?」湯思嘉很想平和地說話,但母親臉上的譏諷,卻讓她憤怒地飆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