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妻 第16頁

「霍叔是誰?」

「他是本太子的密探頭子。」他沒隱瞞的告訴她。

「原來你還養了探子,那好,既然已有人追去,不怕真的追丟,那這會兒方便告訴我你追的是誰了吧?」

「舒麗公主。」他凝色的說。

「舒麗公主!你看見她了?」她吃驚。這女人她可是听說過的,迫害他一家最毒之人,他的母後還曾因這女人失明,這女人失蹤已久,這會兒居然現身了,難怪他會追得這麼急。

「若是這女人,咱們也別停,再找找吧!」她曉得舒麗作惡頗多,絕不能放過,和極的再說。

「別急,霍叔的人已有消息了,出來吧。」他低喝。

二名黑衣人立即現身。「啟稟太子,屬下親眼見她進了靖王府了。」這人看了眼他身旁的藍筱悠,見女子沒讓她回避的意思,便直接稟告了。

「靖王府?」他表情略顯驚詫。

「這個靖王不就是太子妃的父親?他怎會扯上這位作惡多端的前朝公主?」藍筱悠同感訝然。靖王身分不一般,若窩藏要犯,豈不包藏禍心?

「屬下見她是由後門進去的,進去後便沒再出來,因靖王府戒備森嚴,且無您旨意,屬下們不敢自作主張驚動靖王。」

瀝諾沉吟一會兒後,朝藍筱悠道︰「走,咱們今日在外游蕩夠了,該回去了。」

「回去?你不打鐵趁熱去靖王府抓人,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靖王府豈是說進去就能進去抓人的地方。」他已轉身要回宮了。

「可是——」她追上去,本要再說什麼的,但想想他說的沒錯,那靖王位高權重,若無十足把握,得罪不得,抓人之事只能從長計議。

第五章  扮內監闖王府後院(1)

「妾身以為,您說近來不見妾身的,卻不想您還願意陪妾身到大雄寶寺上香,如此我便向佛祖祈求您我去妻感情和諧,生生世世不分離。」馬車剛駛離大雄寶寺,周婕嬋坐在馬車里,欣喜嬌羞的對瀝諾說。

太雄寶寺乃皇城近郊一處香火鼎盛的佛寺,周婕嬋自六歲起,每年九月這時候都會來上香,即便入宮成了太子妃,依舊未改這個習慣。今日出宮前,太子竟現身說要陪她上香,她頓覺受寵若驚,分外欣喜。

瀝諾坐在她對面,面容淡淡。「花閣發生的事,是本太子將話說重了,本太子怎舍得多日不見你。」明明說的像是情話,但從他薄唇里道出,那情分卻是極淡。

可是這對她而言,他這已是難得的和顏悅色,夠她喜上眉梢了。「殿下,您終于接受妾身是您的妻子了嗎?咱們自小就認識,妾身的目光總追隨著您,您喜歡的顏色、喜歡吃的東西、喜歡讀的書,妾身都一一記在心里,求的不是其它,只是您回眸的一眼,而今妾身雖如願成為您的太子妃,可您心中卻是始終沒有妾身,這份冷淡著實傷了妾身的心。」

說到這里,她突然激動的握住他的手,「可今日,您這番話是不是代表——」

他抽回被她握住的手,打斷她的話,指著窗外。「這條回宮的路上會經過靖王府,太子妃可想回去探望靖王?」

話被截斷,以為他仍是拒自己千里之外,正難堪之際,他竟說要陪她回娘家,不禁又大喜起來,成婚至今三個多月,他從未陪同她回過娘家,這是第一回主動提。

「殿下若肯陪妾身回去,那是再好不過。」她難掩喜色的說。

「其實是本太子疏忽,早該去給靖王與王妃請安,拖到今日不知靖王與王妃可有微詞?」

「父王與母妃有微詞總是難免,但他們曉得您這段時間離宮求知去,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了。」眾所皆知,他自拜國師為師,便經常得閉宮靜修或離宮一段時間到各地去求知解惑,不在宮中也屬正常,只是剛新婚就走,難免說不過去,父王與母妃對此確實很不滿,私下多次抱怨責怪自己栓不住夫,也怪太子沒將靖王府當回事,但此刻她可不敢多說,怕他因此打消去王府的念頭。

「靖王夫婦不怪罪就好。」瀝諾點點頭,一不出情緒。

不久馬車停在靖王府前了,因為來得臨時,事先並未通知,人到了靖王才得訊倉促出府迎接。

「臣不知太子殿下今日會蒞臨,未曾準備,還請殿下勿怪。」周保強在府門前朝瀝諾躬身行禮道,同時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責怪她沒事先知會一聲就來。

靖王周保強,五十歲上下,馬賊出身,因跟隨世家高門子弟瀝歌起兵,推翻大業暴政,自此擺月兌馬賊身分,一躍成為瀝淵王朝開國大功臣。

而他的靖王府亦是佔地數頃,建造得美輪美奐,光是王府大門簡直可媲美宮門規模。

周婕嬋上前,刻意向父親撒嬌道︰「都怪女兒,今日太子殿下陪女兒去了趟大雄寶寺,路經靖王府,殿下便想著來探望父王與母妃,女兒一高興,忘了先請人過來通知了。」

「你也已多日未回來見父王與你母妃了,你母妃近日染了風寒,身子不適,還成天叨念著你,這會兒太子殿下來,你才肯跟著回來看看她嗎?」他板著臉數落她。

「父王,女兒這是不知母妃病了,若曉得早回來探望她老人家了,母妃這會兒身子可好?」被這麼一責備,她馬上尷尬地問起王妃的病。

「放心吧,父王也不過說說你罷了,你母妃雖染風寒,但不致太嚴重,大夫說休息幾日便能恢復。對了,殿下,內人不能親自出來迎接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周保強念完她轉向瀝諾道。

「王妃身子不適,理該由本太子主動去探望才是,哪還有見怪之理。」瀝諾回道。

「殿分尊貴,內人不過生個小病,哪敢勞您親自探望,不過您能來,內人也定是歡喜的。這外頭說話不方便,還是快請入內奉茶。」周保強說著將人迎進府里了。

可他見太子出宮,一行隨從不少,錦衣護衛不說,光宮娥太監就十數人了,這些人也全都得跟著進到王府內,不禁皺了皺眉,然而太子隨從哪里能攔,只得全安排入內了。

周保強將瀝諾迎進大廳,周婕嬋則先到後院去探望靖王妃歐氏。

「既然得知王妃染風寒,本太子理應同太子妃一起去問候才是。」剛坐定,瀝諾便再提去探望歐氏一事。

「不瞞您說,後院全是女人家,殿下過去諸多不便,嬋兒只需告訴內人一聲您來了,即便沒見到面,內人也感欣慰的,殿下無領親自到床前探視。」周保強婉拒。

「嗯,這倒是本太子考慮不周了,後院皆是靖王的妻妾所居,本太子怎好過去,不過,本太子身上剛好有大雄寶寺住持所贈的平安符,想來此物正好適合贈給王妃,保她身子康健,可惜太子妃走得急,本太子來不及將此物交給她帶給王妃,不如這樣,本太子喚一名隨身內監,替本太子將平安符送至後院,如此也算傳達了本太子對王妃關切的心意。」他由懷中取出一道平安符來。

周保強瞧了瞧這平安符,見只是個尋常之物,兀自冷笑。「既是太子殿下的心意,那就依殿下所言,請東宮內監送到後院去交給內人吧!」他同意了。

瀝諾招手,他的貼身侍衛拜敦立即上前。

「東宮其它人呢?」他見大廳內除了拜敦以及幾名東宮侍衛外,其余人等並不在廳內,遂問道。

「回稟殿下,咱們的人太多,若全進到廳里來,恐會打擾殿下與王爺相談,因此王爺安排其余人在偏廳等候。」拜敦告知,而這話也在提醒主子,東宮的人全被集中在一處被監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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