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挑浪子 第17頁

「想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要叫你回台灣嗎?」他黑眸緊盯著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當然。」那事讓她很受傷,想起來仍是難受。

「因為狗仔挖到新聞,說我打架是為了一個女人,我不想你被媒體曝光,不想你去面對那些指指點點,所以才叫你快點離開。」

夏欣月驚訝得睜大眼,眼窩一熱。心里某塊已荒蕪的角落,再度冒出新芽,生氣勃發地讓她連呼吸都微喘了。

「你那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低語著。

「我那時一來心情差,二來怕你內疚,索性就不解釋了。」他捕捉到她唇邊一抹釋懷的笑,以為自己會心疼到窒息。

「我還以為你討厭我了,以為你對我不耐煩了,以為你見著我,會覺得不舒服……」夏欣月仰起眼淚盈眶的水眸,沉靜地瞅著他。

「你的以為怎麼全都那麼負面?」

「因為我對自己沒信心,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夏欣月娓娓地道出當時的心情,沒有痛或怨,有的只是眼里閃過的淡淡不舍。

雷戰眉頭一皺,雙唇一抿,想要對她大吼「傻子」的沖動搔得他喉嚨發癢,可他忍住了。

上回離婚,就是他把局面吼僵了。這回,絕不重蹈覆轍!

「看來我們之間還有很多需要溝通的地方,我那時候實在是不該那麼快就貿然向你求婚的。」雷戰低聲說道。

她瑟縮了子,像被人刺了一劍。

「我……我們原本就不適合。」夏欣月勉強擠出一道笑容,雙唇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也真是的,明明已經釋懷了,還心碎個什麼勁呢?

雷戰目不轉楮地盯著她,起身下床朝她走去。

只穿了件短褲的他,小麥色結實的肌膚隨著走動而發出性感光彩。如果說平時的他,陽剛外貌就張狂,那他睡醒時,飛蓬的亂發及下顎新生的胡渣,更是讓他頹廢的氣質表露無遺。

夏欣月微張著唇,乍然別開眼,耳廓微紅。

「我們並不是不適合,我們只是需要更長的相處時間,來肯定我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雷戰停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顎。

「人的個性很難改變。我不喜歡人潮,而你身邊永遠都是人。」她不敢呼吸,因為怕他的氣息影響到她。

「人很難改變嗎?你就變了,不是嗎?你以前沒辦法這麼有自信地陳述你心中的想法。」雷戰俯低身子,大掌捧住她的臉龐,放肆的眼神直勾勾地凝入她的眼里。

「我的膽子還是一樣小,只是現在處于我熟悉的環境,所以我才有法子支撐這麼久。」夏欣月邊說,邊伸手阻擋著他的過度靠近。

「我還是想要你,怎麼辦?」雷戰的呼吸拂動她頰邊的發,讓灼熱的實話焚燒著她的心。

夏欣月背抵著牆壁,已經沒法子再往後退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如果你對我毫無感覺的話。又何必緊張成這樣?」

「任何人的靠近都會讓我緊張。」

「可我是雷戰,我不是任何人。」雷戰自信地一笑,黑眸閃過一絲邪佞。

夏欣月還來不及回話,她的唇已經被覆住了。

他狂風般的纏吻吮去她的呼吸,奪走她所有的心神。他因為高溫而灼熱的皮膚,弄得她像中暑一樣的頭昏腦脹。

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吻,他——總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淪啊……夏欣月的手腕,情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頸子。

「我們還在乎彼此的,別再推開我了,知道嗎?」雷戰在她的唇間低語著,貪戀著她微涼的體溫。

夏欣月睜開迷蒙的眼,入目的環境將她擊回現實里。

「我們已經離婚。你該找的不是我這樣的女人。」她驀地後退,一個勁地搖頭。

「那你覺得,我該找什麼樣的人?」雷戰反問道,濃眉一皺。

「像……鄒明璃那種的。」她低聲說道,胸口一窒。

「鄒明璃是個好經紀人,能干又聰明,個性又爽朗。」他瞄到她置于身側,握得極緊的拳頭!她的在意,真是讓人感到痛快啊!

「嗯,我想她于公于私都會是好搭檔。」她努力地想笑得自然些。

「告訴我,你認為男女之間,最重要的是相處,還是火花?」雷戰一手撐在她的臉頰右側,很清楚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對你應該是火花,對我則應該是相處。」這樣的拒絕,應該很明顯了吧。

雷戰瞪著她,黑眸里先閃過怒氣,繼而眉毛一揚,低笑了起來。「你不該這麼回答我的。」他用鼻尖輕蹭了下她。

「為什麼?」她一時不察,吸入了過多他的味道,心又微慌了。

「因為我認為相處這回事是可以培養的,火花才是愛情的基本條件。」

「你總是要替我決定一切,那你干麼還問我的意見?」夏欣月月兌口說道,慍惱著他的妄自尊大。「我不願改變我現在的生活,你可以去找你的經紀人培養火花。」

雷戰被反將了一軍,他臉部表情僵滯如鐵。

見鬼了!他還對著她的容顏痴心妄想,但她卻只想著要把他推到另一個女人身邊。一個男人的用心良苦,至少應該得到一些回報的!

「我懂了,你可以出去了。」雷戰忽而面無表情地命令道。

夏欣月握緊拳頭,有種被甩了一巴掌的感覺。但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她何必心痛呢?

「我請醫生來看一下你的病情。」夏欣月低聲說道。

「不用了,叫鄒明璃過來吧。反正,她于公于私都會是我的好伙伴,不是嗎?」雷戰譏諷地說道。

她想逃,就讓她逃吧。反正,他現在也需要時間好好布署一番。免得她又像昨晚一樣,偷溜個無影無蹤。

「去叫鄒明璃啊,你還愣在那里做什麼?」他說。

夏欣月轉身逃出了房間,像是身後有惡鬼在追趕一樣。

雷戰站到窗邊,看著她雪白的身影跑出了屋宅。

她跑得那麼急,急得他皺起了眉,急得他差點沒注意到她在流淚。

要不是因為李子寧突然出現在小徑上,擁著她的肩,並溫柔的為她拭淚的話!

雷戰听見心里那座火山爆發的聲音——

李子寧就是她要的男人嗎?

雷戰半隱身在窗簾邊,瞪著他們兩人相倚相偎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去你的!老子偏不信什麼日久生情那一套!看不看對眼,就只是一瞬間的事。她真正在意的人是我!」

雷戰咒罵出聲,在屋里重重地踱起步來。

「你有病喔,干麼自言自語?」逕自推門而入的鄒明璃,扮了個鬼臉說道。「听說你找我啊?有何貴事?」

「她哭了嗎?」他猛地回身問道。

「我不知道,是李子寧叫我來的。」鄒明璃咧嘴一笑,忍不住逗著臉色黧黑的雷戰。「喲,百年難得一見,你不是連和女人說話都嫌煩嗎?怎麼現在一看到夏欣月,就一副想粘著人家生生世世的橡皮糖模樣呢?」

「你老爸告訴過你,我結婚又離婚的事情吧。」

「他當然說過了,而且還警告我,沒事別亂抓傷口。」鄒明璃的眼楮突然睜得奇大無比,她興奮得抓住他的手臂。「你的前妻該不會就是夏欣月吧!」

「對。」

「天啊、地啊,這是什麼情形啊!」鄒明璃樂得團團轉,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打電話通知小陳過來,說我要給他獨家。」小陳是他的好朋友兼記者,這種好消息自然肥水不落外人囚。

「喂,你要公布誹聞前,至少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吧。」嘿嘿,看來老大要使出撒手 了。

「我知道,我待會兒會和你沙盤推演,能演多久就演多久。」雷戰拿起夏欣月方才送來的薰衣草水,整壺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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