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嚇傻了,還是受傷了?」瀝歌見妻子著急,走了過來。
哪知瀝歌稍動,原本如死尸的舒麗立刻驚恐的激動妃來。「你別過來!」她發狂大吼,全身發抖的蜷縮到角落去。
一同進來的還有瀝諾與國師,以及領他們而來的周婕嬋,眾人因舒麗失控的態度一愣,瀝歌也止步不再往前。
周婕嬋瞧見到床上有攤血跡,頓時語調陰冷、幸災樂禍的說︰「看來這女人的身子在此之前誰也沒踫過,想來是要留給皇上的,結果讓父王給佔了,甚至,還讓皇上以及皇後娘娘撞見她與人交歡最丑陋不堪的樣子,這女人自視其高,這會兒定是難以承受,所以瘋癲了!」
她就是要看這目中無人的女人見到帝後出現會是怎樣的光景,果然徹底崩潰!她終于報了母仇。
此時瀝諾抽出刀來,走向舒麗,將劍鋒指著她,怒道︰「少給本太子裝瘋賣傻,拿出解藥來!」
舒麗渾身顫抖,只抱著自己,像是沒听見他的話。
他怒發沖冠。「你再不拿出解藥,本太子殺了你!」
她依然無動于衷,兩眼驚懼,只怕瀝歌靠近,看見她的狼狽之態。
他怒極,沖動之下直要一劍殺了她!
瀝歌斂下眼,知道她怕什麼,便對她道︰「你若不回答諾兒的話,朕親自過去審你如何?」
舒麗立即如驚弓之鳥,馬上問瀝諾,「你要什麼解藥?」
「你對悠兒下毒,將那解藥交出來!」瀝諾咬牙道,他披堅執銳,身先士卒,日夜追緝她與周保強,為的就是取得解藥救自己的心上人。
舒麗頭伏在膝上,突然低低的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放聲狂笑的地步。「本公主沒有解藥。」
「你找死!」瀝諾神情陰鷙得教人膽寒。
「本公主真沒有解藥,因為本公主沒有對她下毒。」
她竟如此說!
他怔住。「不……不可能,她自接住你給的大業玉璽後便昏迷至今,問遍太醫也找不出不醒的原因,你若未對她下毒,她怎可能醒不過來?」
「這你問本公主,本公主怎麼會知道為什麼。」
「你!」
「不過,你若真要說本公主毒了那利嘴丫頭也無妨的,反正本公主讓周保強這個混帳玷污了,活著也羞恥骯髒,若能『毒死』了你的女人,你是瀝歌與墨心的兒子,你痛苦他們想來也不會好受,這甚好,甚好啊!炳哈哈——」
「你想死,本太子成全你。」瀝諾怒火攻心,一劍要刺穿她的胸膛。
「諾兒,不要,別殺她,別忘了來世的恩怨!」墨心阻止他殺舒麗。
可他的劍已刺進了她一口幾分,已有血流出。
「她……該死……」他語氣顫抖,眼眶通紅。
「這世若解不了她的心結,來世她必會再傷人。」墨心哽咽地道。
舒麗怨念太深,她知道來世的自己將還會遇見她,舒麗也會想盡辦法傷害自己,可若這世的舒麗能解很,是不是來世就不會再有悲劇發生?所以她阻止兒子殺了縴麗。
瀝諾握劍的手因憤怒而顫抖著,刺得舒麗痛苦難受。
「諾兒,她都已這樣不堪了,你就放過她吧!」瀝歌也說。
舒麗听見瀝歌這話,卻是羞憤欲死,任何事她都能忍,唯獨無法在心愛人面前受辱,與其無臉見人,不如死!
「本公主不用人同情,別以為不殺本公主就能教本公主感激涕零,作夢!本公主就死在你們面前,用血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得安生!」說完竟是咬舌自盡了。
眾人瞪大了眼,心驚錯愕,只有進門後沉默未語的國師輕輕嘆了口氣。
「你們也無須惋惜,舒麗對你們的恨在周婕嬋領你們進這個門,看見她受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化解不開了。」
一旁的周婕嬋笑了。「這殘忍而貪婪的女人死得好,誰又會相信什麼生生世世的血咒!」她並不知真有來世,只見舒麗死便痛快。
正當大家都將目光放在舒麗身上時,周保強想趁機逃跑,但隨即讓外頭的皇軍抓住了。「放開本王!」周保強無恥的想溜,讓人架回瀝歌面前。
「保強,你還是教朕失望了。」
瀝歌只說了這麼一句,周保強已是老臉發紫了。
「臣雖悔不當初,但爭奪天下若非贏家,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轉圜余地,臣也是不得已。」周保強飲恨道。
瀝歌頭。「你所謂的爭奪天下,就是葬送自己兩個兒子嗎?」
周保強臉色大變。「臣的兩個兒子怎麼了?」他急問。
「他們在逃離皇城之時,已教本太子拽住斬首了。」瀝諾冷冷道。
他腦袋轟地一聲,一片空白了。
「你為圖私利,不仁不義,殺了發妻,又害自己兩個兒子送命,你已家破人亡。」瀝諾道,這根本是他咎由自取。
他聞言,身子向後晃了一下,似站不穩了。
「不只如此,你的女兒除了領我們過來取你性命外,在此之前早已背叛你,本太子能這麼快得知你在行宮,也是她留下線索引本太子過來的,你不只家破人亡還眾叛親離。」瀝諾繼續說。
周保強朝周婕嬋瞪去,目眥欲裂。「居然是你通風報信?!」
周婕嬋不敢看她父王,忐忑心虛的低下頭。「我……父王已是強弩之末,又受舒麗迷惑,根本不知自己在干什麼,我……我只是自保……啊……」
她話還沒說完,周保強已掐住她的頸子,就在她即將斷氣前,他身體突然僵直,兩眼一翻,松開她,倒地不起了。
她死里逃生,驚恐萬分的喘息著,見他凸目似斷氣,不禁大驚失色。
「父……父王?!」她驚呼。
柄師上前輕觸他的鼻息後首。「刺激太過,腦門充血而亡了。」
瀝歌與墨心听了莫不感慨萬千,一代功臣最後竟落得暴斃下場,委實教人唏噓。
「父王……我沒要您死,只是恨您殺母妃……父王,您醒醒,別丟下嬋兒一人,父王!」周婕嬋撫尸哭泣。
第十一章 非留下不可的理由(1)
東宮,東華殿內。
「師父,她還能醒過來嗎?」瀝諾心痛如絞的問。
瞧著床上的女人,燭光映照在她的臉上,肌膚蒼白勝雪,這已躺足了五十日,再不醒來他都快要崩潰。
柄師撫須眯眼的盯著藍筱悠,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復雜,半晌後才終于開口道︰「舒麗說的沒錯,她並沒有下毒,側妃會呈現幾近假死狀態,與她無關。」
「那悠兒為何昏迷不醒?」他用盡方法皆喚不醒她,如今師父醒了,或許會知道原因。
「唉,你忘了她不屬于這里,她是兩百年後的人啊!」國師提醒他這件事。
瀝諾一愣。「師父是說……」
「你每每穿越到晏金見你的來世父母,為師皆要求你八個月內定得回來,而你從未逾時,便不曾像她一般昏睡,所以你不知這事的嚴重性。」
他臉色泛白了。「會發生什……什麼事?」就如同師父所說,他從未逾時歸來,便不知後果,才會對她的昏迷一無所知。
「她僅能待在此地一年,八個月後會長時間的昏睡,但隔一段時間會醒,醒來沒多久便又會昏睡,最後在睡夢中死亡,而她已昏睡近兩個月了,如此已在瀝淵待了近十個月,若繼續待下去,便等著一覺不醒。」國師告訴他結果。
他震驚焦急起來,「一覺不醒……不,她不能死!師父,她與徒兒已是兩情相悅,請師父幫徒兒讓她留下,並且正常的活著,師父一定做得到的是不?」他懇求道。
柄師望著滿臉企盼的徒兒,嘆了一口氣。「對不起,為師做不到,她留下只有死路一條,無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