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吃一點點就夠了,倒是你,要多吃一點才行。」她仍掛記著他的傷。
「叫妳吃就吃!」他霸道地將另一只烤豬腿撕下來,塞進她手里。「我是吃青菜豆腐吃得舌頭都快沒有味覺,才來打野豬吃。我的身體我自有分寸,妳先管好自己的肚子吧!」他不希望她老是這麼瘦瘦弱弱,彷佛風一吹就會飄走似的。
知道他是在關心她,芸兒感激地對著他笑。「謝謝你!」
他對她真好,知道她少有機會吃肉,還把最美味的部分留給她!自從娘親死後,就再也沒有人對她這麼好了……
康嗣緊緊盯著臉上漾著愉悅笑容的她--她身上雪白無瑕的肌膚,像豆腐般粉女敕,身材雖說不上是豐腴飽滿,卻十分玲瓏有致,教他想吃的不只是野豬肉。
「芸兒,妳喜歡我嗎?」他突然問道。
她嚇了一跳,瞠口結舌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頃刻間,她只覺得心頭一陣小鹿亂撞,手足無措得連手上的早餐都差點掉了。
「我……你怎麼會問我這個?」芸兒緊張得語無倫次。
見她一張小臉紅得快噴出火來,更加激起康嗣想要戲弄她的念頭。他將她拉入懷中,托起她的下巴,要她面對自己。
「怎麼?不能問?」看著她那驚慌得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玩。「老實回答我不就行了?我想知道。」
「我……」芸兒的下巴被他緊攫住,無法低頭逃避他銳利的目光,只好怯怯地道︰「我不知道……」
「又說謊話?妳知不知道這是很壞的習慣?」他佯裝不悅地恐嚇她。這小妮子根本不是撒謊的料!「再說一次。」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了,在他面前,她總是無所遁形,只能本能地依循他的引導說出內心的感受。
「我……每次看見你,我的心就會跳得很快,這是喜歡嗎?」
「正是。」康嗣勾起魅惑的笑意,以眼神鼓勵她繼續坦承。「那妳知道男女之間的喜歡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芸兒感到頭昏腦脹,他醇厚的嗓音正一步步迷惑她的神智。
「那我告訴妳吧!」
他忽然收緊手臂,趁她毫無防備的時候,在她嬌女敕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這個吻不是蜻蜓點水似的淺嘗即止,而是像暴風驟雨般地恣意掠奪,勾引她的丁香小舌,吸取其中甜美的滋味。
芸兒第一次被吻,更何況是這樣來勢洶洶的侵略,她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甚至忘了掙扎,只感到一種酥麻的感覺從唇舌間傳來……
康嗣熱燙的氣息,放肆地襲向她的耳後,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男人就是這樣愛女人的……」她的純潔無瑕更加深男人的征服欲。
他的低語比起他的熱吻和擁抱,似乎更能讓芸兒心動不已。
「你喜歡我?」因為他吻了她……
康嗣眸中的熾熱毫無遮掩地在她眼前盡現,他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唇。
「喜歡,妳那麼可愛漂亮,是男人都會喜歡妳。」所以他也不例外,被她漸漸吸引、不可自拔!
她柔軟的嬌軀撩撥著他的渴望,他想要她的是如此強烈,如此驚猛,他真想不顧一切,立刻采擷她的甜美。
听見他這樣說,芸兒詫異地瞠大雙眸,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美好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
但他眼中的誠摯,讓她知道,他並沒有欺騙自己。
「康嗣,我也喜歡你,我好喜歡你!」她羞怯地抓著他的衣袖,從內心深處逸出一聲聲真切的呼喚。
康嗣因她天真的話語而發出渾厚的笑聲,他俯下壯碩的身軀,重新吻上她的雙唇,強烈的男性氣息竄入她的鼻息,鮮明地刺激著她的感官。
芸兒仿照他吻自己的方式,怯怯地響應著,那青澀的動作卻使康嗣微微一顫,心中有股不知名的情愫正在彌漫--
「讓我要妳……」他濃重的喘息聲在她耳邊響起。
芸兒忍不住一陣顫抖,因為他炙熱的氣息,也因為他充滿的話語。
她為什麼不說話?難不成她還在猶豫,不願意跟了他?!
康嗣稍微退開身,深深吸了幾口氣,望著滿面羞紅的芸兒。
每個女人都是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他不屑用強迫的手段--她也不會例外!
他轉身欲離的動作,教芸兒心慌意亂,一股濃濃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不希望康嗣離開!他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她,她真的很喜歡他,即使生活過得再苦,她仍期盼他能待在自己身邊……
她的喉嚨緊縮,只能擠出虛弱干澀的低語。「我願意……」她根本無法拒絕他任何要求!
康嗣心頭一震,覺得胸口發熱、縮緊,他動容地伸出手臂,結結實寶地擁住她。
「那就放心交給我吧!」他再次霸道地奪走她的呼吸,以激烈纏綿的熱吻燒融她的神智,以明確的行動見證兩人的情感……
第三章
就這樣,他們倆足不出戶,在小茅屋內整整「隱居」了兩天,幾乎忘卻了時間的存在。
這天日上三竿的時候,康嗣像頭饜足的獵豹般緩緩醒來。一掃自從「落難」到這村落以來的郁悶。他通體舒暢、精神煥發,有種重新出發的感覺。
「芸兒?」發現到處都不見芸兒的蹤影,他揚聲喚道,卻只換來滿室寂靜。他往窗外看了看,她也不在外頭。
忽然,康嗣自嘲地笑了。打從他懂得情愛為何物以來,有幾個女人會讓他如此牽腸掛肚,一刻都不願她離開自己身邊?
他以為女人都是愛慕虛榮的,為了滿足追求財富和地位的,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身體取悅他,巴望能成為他的嫡福晉,從此享盡榮華富貴。
而他為了得到空虛無聊時的調劑、身體需求上的發泄,也不介意付出銀子來換取短暫的歡愛,但當中絕對不會摻雜任何感情!
他也曾真心愛過,最後卻落得遍體鱗傷的下場,所以他絕不會蠢得讓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即使是現在,芸兒確實得到他全心的寵愛,讓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他也能肯定這不是愛情--他不過是基于憐香惜玉,才特別呵護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孩!
既然芸兒已經是他的人了,他就不會吝于付出。
他康嗣可是大清朝的貝勒、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任他人欺凌,甚至三餐不繼,一副隨時會倒下的可憐樣,這樣簡直就是對他男性尊嚴的一種侮辱!
他回頭瞪著這間嚴重破損、早已傾斜的茅屋,不禁擰起濃眉。看來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修理這間隨時都會倒下來的破屋子!
下午申時,芸兒終于可以從花田回家了。
她好幾天都沒去上工,也沒有預先告假,所以今早一去花田報到,就先被監工大叔臭罵了一頓。若不是她苦苦哀求認錯,並且承諾不會再犯,鐵定會被扣減工錢,甚至連工作都保不住!
為了補償自己的過失,她自願在花田工作到下午。雖然她餓得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但她更掛念的,卻是留在屋中的男人……
每當想起康嗣,她的心頭就像有千萬只蝴蝶在飛舞;還有他的熱情,總令她無法抑制地臉紅心跳!
可是……她喜歡這樣的他!她寧願看他對她狂熱的樣子,也不願他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因為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為了他,她什麼東西都可以不要,只要他肯留下來,和她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