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歡找你。」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為什麼她不說?還讓他的情緒老懸掛半空,她真可惡!
「不見得吧!」她斂下神色,幽幽的說︰「你已經想把我推開了,不是嗎?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我的工作能力變差了,還是你已經討厭我跟在你身邊?」
「因為我不懂……你大可以到處宣揚我在你家過夜的事,甚至可以謊稱我和你上過床,藉此綁住我,為什麼你卻什麼也沒說?而且還抗拒我的接近,跟別人說我們什麼也沒有?」
對,他很介意,她簡直就不把他當一回事!他賀恆楚從沒被女人如此對待!
思及此,他俯下頭來,侵佔了她的嘴唇,並熱練地用舌撬開她的皓齒,探入她口中,與她的小舌糾纏。
沒得到她即時的反應,他更探入她甜蜜的深處,悍然擒住她的思維,挑弄得她無法思考。
他強而有力的胳臂,緊緊將她困在他懷中,唇齒糾纏不清的新鮮體驗,驚駭了她,而那迷魂的滋味,更令她既害怕又心醉。
眼前的女人是那麼的誘人,讓原本只是要戲弄她的賀恆楚,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注視著眼前那張猶如天使般純潔的臉龐,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暖意,莫名地緩緩自心頭蔓延開來,一如水面上無故漾起的漣漪……
可當他松開她時,她偏頭不看他的小動作,卻讓他的心又冷了。賀恆楚惱怒地咬疼她的嘴,威脅道︰「說,你愛不愛我?」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想知道她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膏藥,他今天就是想听她說出來,非要她承認不可。
「不愛!」她倔強地叫。
他壞心地勾起嘴角的弧度,大膽的將膝蓋頂向她兩腿間,並隔著衣服磨贈,富挑逗意味的舉動,試圖點燃她體內的烈焰,她感覺被他踫觸的地方,像點著火燒了起來。
她慌了!「不要!放開我!」可惡,他竟這麼惡劣,想這樣逼她就範!
他停下所有動作,收起一切嚇壞她的撩撥,只是絕不放開抱著她身軀的雙手,雙眼正視著臉蛋已紅透的她。
「只要告訴我,我就放開你。」他執意要听她坦白。
她相信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可是她實在下不了決心。
「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在這辦公室內,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沉默尷尬良久,方珈裳終于承受不住他灼熱的目光,開口詢問;「你知道了又怎樣?」
「我不知道!但無論結果怎樣,我想听你說清楚。」他坦然承認,直率得令人訝異。
她的心如擂鼓般哆哆作響,她深呼吸一口氣,心中似已有了決定。
「我愛你。」
不知怎的,當話一出口,她鼻尖一酸,眼淚就掉下來。終于……她說出來了,而他更是清清楚楚地听見了。
時間戛然而止,兩人雙目接觸,她卻看不透對方的想法。只見他深深凝視她數秒,便閉上眼。
他怎麼了?在想什麼?她的告白太震撼?還是他被感動了?
驀地,他睜開了眼,嚇壞了她的一臉期盼。
他嗄啞地低語︰「這不是我的幻覺吧?你真的說愛我?」
她輕點頭,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真的,我說了。」盡避有一半是他強逼的,另一半是她忍不住了。
「說不定……」他頓了數秒才說道;「你會後悔愛過我。」
「或許吧,但最少現在沒有。」
不管他願不願意,她伸手為他拭去額頭上滲出的細微汗珠,意外發現他也被剛才的所影響,可惜現在殘留的只有冷淡的表情。
賀恆楚倏地放開她,漠然地轉身背向她,用冷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緒的語調道︰
「你出去吧。」
只是四個字,她就明白,這就是生平第一次告白的回應。
她唇際懸浮一抹了然的笑,胸口有種莫名的郁悶,抹去淚痕後,她緩緩離開這屬于他的小地方。
已經過了幾天,他們再也沒有踫面。他既沒有召見她,工作上她也無須向他匯報,兩人就像平行線,不再交集。
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待在他身邊了,因為他知道她愛他,而她的愛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負擔罷了。
但,她還是會不自覺地一直朝他辦公室看。或者,這動作已成習慣了。.
「你……還好吧?」午休剛開始,小徐突然走過來問。
「什麼?」
「你說呢?」他反問她,瞧她一臉面無表情,不禁贊嘆她的堅強。
「應該沒事吧?呵呵……」她干笑了兩聲。以小徐和賀恆楚的交情,他說的大概是她示愛被拒的事吧?
「雖然我覺得賀總這次做得未免太狠,而且有點不近人情,但你就念在他是怕做事分心的份上,別怨恨他吧。」
「你太夸張了吧?他不過是面無表情的趕我出去罷了,我不至于要恨他吧?」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把你解雇了,你還這樣平心靜氣的?你不是很重視這份工作的嗎?」.
方珈裳听畢,震驚之余,原本端在手中的茶杯掉落地頂,瞬間碎得滿地!
她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急急站起,奔向走廊,只見很多要外出用餐的人擠在公司布告欄前,看今天新發的告示。
她知道,真的有事發生了!
她困難地擠向前,抬頭看著上面的一字一句,接著,她腦中只剩一片空白。
一旁的同事急急問她是不是如通告上說,因私人理由而辭職。
她沒答腔,臉色陰郁。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啊!他們究竟想听她說什麼、做什麼,有誰能告訴她?
捏她手臂,她沒反應;戳她,她沒感覺,只是呆滯地站在原處,怔怔地看著前方。
不會的,他不是這樣公私不分的人,他不會因為她說愛他所以就解雇她!可是先前她不就是因為相信,所以才不敢透露自己的心意嗎?現在果然實現了!
她感到非常後悔,為什麼他不過是吻了她,自己就心軟向他表白?為什麼她不繼續向他隱瞞?
只是一句真心話,就把事情搞砸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賀恆楚辦公室門前,本想找他問個明白。當她的手握上門把之際,赫然听見室內一男一女的笑聲,接著是女子嬌嗲入骨的風騷低喃,最後,一片安靜,間或傳來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她頓時放棄垂死掙扎,背靠著門板,身子頹然蹲下。揉了揉溫熱的眼楮,她抱住膝蓋,嚶嚶哭了起來。
心頭的苦澀泛濫得一場糊涂,她真的很難理解他究竟在想什麼。就算他對她沒有男女感情,但這些日子來,他們多少也該建立了些同事情誼吧?為什麼他可以這樣不近情理,一聲不響就炒她魷魚,然後自個兒和女人在房內調情,任由她懷著千萬個問號,在門外哭?
她不服氣,但她卻無能為力,無法抗議。他早就警告過她別愛上他,是她自己听不進去,偏要玩飛蛾撲火的游戲,結果親手把自己推人死胡同。
出乎意料的,賀恆楚冷不防地開門。時間戛然靜止,他的身影籠罩住她整個身軀。
她真的來找他了!剛才他感覺她仿佛在門外,便走過來一探,他的感覺果真沒錯。
「珈裳?」賀恆楚沒料到她會蹲在地上,便伸手要扶起她,可是被她一閃,手撲了個空。
她避開的動作刺痛了他,他雙眉微微一蹙,嘴巴也說起難听的話來。「你有事找我?我現在很忙,沒空听。」
她霍地站起來,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地吼道︰「為什麼要這樣?」
他沉默以對。
「你連個解釋都不肯給嗎?我的存在,就這麼令你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