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好辛苦 第12頁

她的驚疑更深,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如果連他的不悅都感覺不出來,那她真是白當了他那麼多年的枕邊人。

「隨便畫畫罷了。」她勉強扯出一抹笑。

「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她答得又急又快。自己的作品中表達了她強烈的感情,她不想讓以敬看到,尤其是剛剛的那幅畫。

方以敬眼神銳利的盯著她,冷峻的臉在陰影中顯得莫測高深。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臉,一手的大拇指輕撫著她細女敕的臉,描繪著她的唇形,而另一手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從腰間往上游栘。他的臉俯下,輕壓著她的唇瓣,慢條斯理的品嘗著她。

她渾身竄過一陣顫栗,覺得有些事不對勁……以敬的擁抱沒有以往的溫暖,反而是自制的、壓抑的,像在冷冷的觀察她︰他的吻也不夠溫存,像佔有,又像掠奪,她一側身,避開了他的吻。

「以敬,你到底怎麼了?」她拂了拂散落的發絲。

她居然拒絕他的觸踫!他的臉色一黯,胸中的妒火狂熾地燃燒起來。

「我想抱你。」他嗓音沙啞的低語。

她感到害怕,第一次,以敬古怪陰郁的情緒讓她不安,他向來理智而自制,冷靜得讓人……沮喪,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一邊慢慢的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月兌掉襯衫,露出他結實的胸膛,還有分明的肌理,他又伸手要解腰帶。

她臉色微白,今晚的以敬好可怕,簡直像個陌生人,她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房門。

「我……我今天很累了……」

她的話讓他的眼又一黯,他跨了幾步朝她走來,慢條斯理的伸手解開她的上衣鈕扣。「嗯!你今天很累?」

話里竟有淡淡的諷刺,她一個怔愣,他已解開她的鈕扣了。

她心慌的緊抓住上衣的兩襟。「以敬,別……別這樣……」

她的拒絕顯然惹怒了他,手一揚,脆弱的絲質上衣便應聲而裂,露出她光潔美好的胴體。

她嚇呆了,往後退得更急。以敬從不曾強迫過她,可現在……他似乎毫不在乎她的意願,只顧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你干什麼?」

他的眉一揚,仍是說︰「我想抱你。」

「我不想……我很累了……」

他皺攏眉心,幾個大跨步上前,一手攬住她的腰,唇粗魯的壓了下來,嚇得行雲低呼一聲,但隨即被他的唇吞沒。

他的吻強硬又帶著怒氣,她閉緊牙關,雙手抗拒的推他,然而,她的拒絕卻更加刺激了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他橫抱起她,將她拋向大床,她驚喘一聲,還沒來得及起身,他就已欺身壓了下來。

他重重的壓制著她的四肢,讓她不能動彈,黝黑的眼對著她的,眼里燒灼的光芒真的嚇到她了,他向來自制、嚴肅,這般外露、強烈的情緒是極少見的。

「你走開,你喝醉酒了,我不要和你說話。」他的身上濃冽的酒味和嗆人的煙味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你走開,你現在不冷靜,我不和你說話,有話我們明天再說,」

聞言,他頎長的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一咬牙,他重重的吻住她,大手毫不憐惜的探進她的短裙。

他這麼具有侵略性且充滿佔有欲,但舉止間卻又像受傷的動物在找安慰般,他不安,他在害怕……

這想法短暫的掠過行雲的腦海,可他的力道和粗魯卻讓她剛泛上心頭的柔軟頓時消失殆盡。

「放開我。」她大喊,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排拒他。

「不放!」他低吼。

他扯下她的短裙,壓制住她的腿,當兩人的肌膚緊密相貼時,她又忍不住驚喘一聲。

他不曾這樣子過啊!雖不夠貼心,但總是溫柔的;雖不溫存,但對她總是尊重的啊!

終究敵不過他的力氣,在他佔有她的那一剎那,她嗚咽出聲了,委屈的任淚水沾濕枕頭。

靶覺到她的眼淚,他突然像雷打到般,靜止不動,懊惱迅速爬上眼底。

「對……對不起……」

「你走……你走……」她拍打著他的胸膛,哭著控訴他。「我討厭你……」

修長的雙臂抱緊了她,心痛的听著她的嗚咽,霎時,心里的嫉妒與憤怒全被澆熄了。

他做了什麼?這是他所珍愛、所寶貝的女人啊!

他纏綿的低喃著歉意,吻去她的眼淚,靜待她的身體接受他,雖然她仍哭泣著,但身體卻早已誠實的反應了他。

「原諒我。」他緩慢的在她身體里移動,耐心的勾引出她的熱情。

緊握的小拳頭終于放松開來,平貼在他灼熱肌膚上,隨著他點燃的火焰往上攀升、再攀升,終于忍不住的嘆息申吟……

事後,她翻過身,咬著唇壓抑著低泣,努力平復高潮過後的悸動。

「行雲……」他的聲音是挫折的、懊惱的、沙啞的。

她移動身體遠遠的離開他。方以敬縮回要伸出去的手,嘆口氣,也不說話了。

在怒氣和委屈交織的情緒中,她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所以,她不知道他起床點了煙,一根接一根的燃著,黑暗中,他臉色悵然,冷然的臉上竟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

一覺醒來,方以敬早已不見人影,行雲檢視著鏡中的自己,胸前和肩膀有些微紅腫的痕跡,手臂也有瘀青,這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看著看著,她心里更氣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事後她感覺得到他的歉意,但她仍是很火大,無法馬上原諒他,怨怪他竟用這種強硬的手段逼她屈服,她是他的妻子耶!他這種行為和強暴她有什麼兩樣。

她再度將自己關進畫室里,一古腦兒的將心里又怨又惱又氣的情緒,盡情的宣泄在畫布里。

恍惚間,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她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已經完成的作品,上面油墨未干,飄著油畫特有的味道。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畫,算是她對這十二年婚姻的一個記錄吧!

門外響起敲門聲,亞蘭的聲音傳來。「太太,畢先生來了。」

畫廊的畢老板來過一兩次,其它幾次都是相約在外面,今天他會來家里不免讓她有些驚訝。

畢老板走進畫室,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額上布著一些細汗。

當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畫作時,出于生意人的直覺,他知道自己挖到寶了,更讓他吃驚的是,賀行雲居然來自這麼顯赫的家族。

當她要求他保守她是H.Y.的秘密時,為了自己的私心,他答應了,自此之後,只有他能掌握H.Y.的畫源,這鞏固了他在畫界的地位。

這幾年來,H.Y.的畫作價格連翻了好幾倍,在他刻意的炒作下,H.Y.早已名聞海內外。

「方太太,好久不見了。」畢老板客套的說。

「我最近很忙,所以這一陣子都沒找你。」

「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的新作品,你最近有畫了什麼嗎?」畢老板涎著笑臉說。

她沉吟一下,回答,「最近什麼也沒有畫,畫得也不順心。」

他的眼楮越過她,看向剛完成的那幅畫。「這幅畫……」

行雲不自在的遮在畫的前方。「畫還沒有完成。」

他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畫,畫里的陰暗氣息像壓迫得人透不過氣來,但一觸及到畫,視線就再也挪不開了。

「怎麼畫了抽象畫?這還是你第一幅的抽象畫。」他的聲音里有掩藏不住的興奮。

她不應聲,只是將畫挪了個方向,不安的為畫蓋上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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