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自動連上線,幾個小視窗跳出,自動登入的「即時通」,不一會兒便有人前來招呼。
Hi!可可,你怎麼有空上網?是何孟儒,可可在英國的同學,兩人分別都回台灣過暑假。
閑得很。剛睡醒。可可回神,坐直身體,雙手放上鍵盤,幾個利落敲打,回復他的問題。
有貴賓在你家,你還能睡到現在?
麻吉的兩人放暑假仍保持聯絡,韋斯特來的事情,可可曾提過。
哼!別提那個可惡的人。說到韋斯特,可可的精神都來了,敲打鍵盤的力量倏地增強。
可惡?!開玩笑!全世界多少人喜歡看他咧!何孟儒加上了一個驚訝瞠眼的圖案,當他听聞韋斯特‧裴奇竟和駱家熟識時,說有多訝異就有多訝異。
少來了!哪有這麼夸張!不曾主動去探听查詢有關韋斯特的事跡,卻始終對旁人的描述半信半疑,再加上昨晚的壞印象,听聞他再厲害也自動打折扣,可可是打從心底不願相信他的出色。
真的啦!不信你等一下。
皺皺鼻,可可端起稍涼的牛女乃,咕嚕嚕地灌一大口,嘴邊染上一圈乳白女乃漬。
不一會兒,即時通的視窗里顯示一個網址。
這是相關網站,去看看吧!我有事先下線了。
少了可談天的伴,無聊的可可也就依言進入何孟儒找來的網站觀看。
蹺起腿,一手捧著馬克杯,一手移動著滑鼠,擺出懶散姿態、不需費神留意,韋斯特‧裴奇的大名就標示在最顯眼之處。循著指示,可可按進他的經歷,一張大幅照片映人眼簾。
畫面上的他高舉一座獎杯,顯得意氣風發,那目光中無法隱藏的凌人傲氣,有著一股惟我獨尊的自信。
哼!她是不否認他擁有一副好皮相啦!不過,這照片看起來是人模人樣,也和他外在表現的態度相符!只是不曉得有沒有人知道他私底下會有惡劣的一面!
瞪著畫面看,突然之間,他昨晚光溜溜的模樣竟沒來由地浮現在可可腦海,她霍地臉紅心跳,連忙滑動滾輪,避開他的照片。
要死了!就算他的體格很贊、就算他的相貌好看,就算……也不過驚鴻一瞥,她居然把人家的記得清清楚楚!她羞惱地暗咒了聲。
吐口氣,穩住心神,趕緊把注意力挪向文字內容,借以拋開遐思。
韋斯特‧裴奇——
十歲至十三歲,四年連續贏得國際兒童高爾夫球巡回賽冠軍。
十五歲,破紀錄成為美國青少年業余賽中最年輕的冠軍,並蟬聯兩屆。
十八歲,第一次參加大滿貫賽,是惟一打入第二輪的業余球員。
二十歲,轉入職業,已有三度贏得美國業余賽冠軍的特別紀錄。
二十一歲,以創紀錄的十二桿差距披上象征榮譽的綠夾克,成為史上最年輕的冠軍球貝。
二十三歲,贏得美國及英國公開賽,成為史上年紀最輕的四大滿冠賽得主。
至今共擁有五座四大賽冠軍,球王寶座已如囊中之物……
一連串的光榮紀錄看得可可傻眼。
難怪這麼神氣、難怪爹地媽咪把他當偶像!是她孤陋寡聞,小看了他「這網頁更新的速度太慢,四天前,四大賽冠軍已經從五座增加到六座了。」一道嗓音毫無預兆地在靜謐的房里響起,嚇得可可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啊!」杯子一傾,牛女乃濺出,可可揚聲驚呼。
她手忙腳亂地拍去腿上的牛女乃,放下杯子,回頭仰首一望,赫然瞧見高大的韋斯特正雙手環胸地杵在她身後,居高臨下地睨睥著她。
哇咧……看到鬼!她倏地站起,警戒地與他面對面,像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而驚慌。
若有似無的笑意蕩漾在韋斯特眼底,為了她對自己有興趣而上網查詢的舉動,他心情出奇地好。
奔波了大半天才剛回來,他欲上洗手間,行經此處,從未關的房門瞥見她的身影,雙腳便自有意識地走了進來,只見可可捧了個杯子,對著電腦屏幕目瞪口呆的模樣。
仔細一看,原來她正在上網,並測覽他的相關資料,他計較起內容的準確度,不禁出言指正。
「你還想了解什麼,我可以親自告訴你。」他心情大好,釋放善意。
可可意識到自己查詢他資料的舉動被他發現,頓覺面子盡失。
「誰、誰要了解你!」她嘴硬地道,挪動身體好擋住背後的證據,俏臉不爭氣地竄紅。
「那你身後的資料是什麼?」他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她羞窘的模樣在他眼底格外好看。
回頭看了下,大咧咧的韋斯特‧裝奇五字顯示在屏幕上,想否認分明是睜眼說瞎話。
「我是無聊到沒事做,才隨便看看的。」虛張聲勢地嚷嚷,以掩飾心慌,死也不承認對他產生好奇。
像他這種人,一看就知道優越感泛濫,才不能讓他曉得她因為那些成績而震驚,更別說泄露一丁點兒佩服之情,否則他一定得意到尾椎翹上半天高。
「哦——」拖長的尾音帶著促狹,韋斯特了然地點著頭,想再出言逗她,但她嘴邊的一圈乳白女乃漬攫住他的目光。
他驀地伸手,可可反射地往後縮。
「你又想干嗎!」抵在桌沿退無可退。這家伙老是影響她的心跳,討厭!
他持續走近,面無表情地以大掌定住她的下頷,拇指抹去她唇上半干的女乃漬。
可可被他的動作嚇得忘了呼吸,一雙大眼瞅著他褐色眸子里閃過的柔光。
「喝牛女乃喝得滿嘴都是。」韋斯特低笑,醇厚的嗓音仿佛有魔力,穿透可可的耳膜,勾出一陣心悸。
猛地撇開臉,以手背胡亂抹嘴,可可心慌得再說不出話來,感覺四周氣溫正迅速升高,氣氛瞬間變得詭異……不習慣這樣的氣氛,落跑的念頭油然而生。
垂低螓首,閃開韋斯特,拔腿奔逃,然而心慌意亂導致她一個不留神絆到了椅腳,砰地一聲,五體投地。
「噢!」貼平在地的可可痛呼。真夭壽!這下不扁也撞扁了!
「小心!」
見她這一跌也夠慘烈,韋斯特立刻要伸手扶她,豈料才一動作,她敏捷地爬起身,頭也不回地再度奔逃。
真丟臉!此時不跑,難不成還留著看他取笑的嘴臉嗎?疼痛在此時對可可來說,還沒面子來得重要。
手還停格在半空,他愕然地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搖頭失笑,薄唇緩緩地勾起一抹微笑。
她真是藏不了一點心事,所有情緒皆表露在臉上、行動上,有趣極了!
不過,照這情況看來,他真的把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搞得很差吧!
柔女敕的溫潤觸感在掌中殘留,收回手,他緩緩摩掌,若有所思的眸子轉為深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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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可可便被爹一媽咪從溫暖的被窩里挖起,原因是一一好好招待韋斯特!
當听到這項命令時,她的瞌睡蟲立刻暴斃身亡。招待他?!她還怕那惡劣家伙用他那張毒嘴招待得她「金細細」咧!
可有什麼辦法呢?阿豆仔人生地不熟,她身為主人,不盡點責任似乎說不過去,唉……
听說負責開發球場用地的那間公司,听聞這件Case請來了這麼一位超級名將來關切,態度益發謹慎,連忙急招此時正在國外、專案負責此件的首席設計師回來,好與他們仔細溝通規畫及設計上的問題。
由于會面約在明日,韋斯特寶貴的時間里也才會出現這天空檔。
而四位長輩一有空檔就興起其他念頭,在今兒個安排了他們自己的節目,打算四處去采訪老朋友,把韋斯特丟給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