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真高桿 第8頁

「是啊!所以這是和老外打球時的忌諱,不能用台語叫老外發球。」笑一笑,可可精神又稍恢復。

韋斯特噙著笑容向桿弟拿球桿,顧長的體魄在草坪上昂上止,他眯眼望向果嶺,定神感受風向。思考距離、分析此球洞地形及障礙的神態,讓她看著不禁有些失神。

他真的很帥,帥得讓人可以不記前嫌他輕易忘掉他的惡劣,不自覺地受他球場上的英姿所吸引!

恍然間,又是一記漂亮的揮桿,成功避過果嶺前的沙坑障礙。

球打到這時,桿弟已對他的神乎其技不感到意外,畢竟兩長洞、兩短洞與六中洞之間,他捉下一只老鷹(Eagle︰一桿進洞),不僅毫無博忌(Bogey超過標準桿一桿),還博蒂連連的成績,只可能在世界級比賽中才有幸見到。因此桿弟在十分鐘前就壯膽探問,得知他真實身份後,立刻興奮雀躍地索取簽名,對今日擔任他的桿弟感到無比光榮。

「換我。」肉腳繼高手後上場,落差超大,不過,可可經過九洞的磨練,臉皮角質有厚了些。

每每揮桿就溫習韋斯特叮嚀的要訣,她擺好姿勢,揮出——

動作定格,球這次飛得挺遠,只是……慘了!

動一動身子,會痛!哇哩咧……扭到了!

收勢,站好,疼痛蔓延,可可試著舉步,卻發現情況不妙。

「怎麼了?」一直注意著她的韋斯特,很快就察覺到她不自在的表情和動作。

「嘿嘿!扭到了。」干笑兩聲。球打得不怎麼樣,問題倒是一大堆。

「扭到哪了?」大掌驀地握住她的手臂,褐色眸子隱于鏡片後檢視著她,有著連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急切。

「好像是……」走兩步,腳一拐一拐的,痛感由腿部肌肉往臀部延伸,而重點似乎是在「那里」……她聲如蚊鈉。

「哪里?」韋斯特踏了下來,撫上她的膝關節。「是這里嗎?」

「不是啦!」觸電似的,可可縮腳,拐了兩步保持距離。他的踫觸會令她沒來由地心律不整。

「那到底是哪里?」保持姿勢不動,他抬眸沉聲問,堅持要她的答案。那語氣,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逼問。

「沒關系啦!我們不要打了好不好?」不想丟臉說出口,她轉移焦點,苦著一張小臉要求,而原先紅潤的雙頰此時已略顯蒼白。

「不打可以,說你到底傷了哪里?」她的別扭引出他潛藏的霸氣。該死的,他只是心疼她受傷……

心疼?!好陌生的情緒,韋斯特微怔。

「啦!扭到了啦!這下你滿意了吧!」他的沉聲威脅逼出她的答案,沒好氣的,她瞼紅耳赤朝他吼。

嘖!她怎麼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哪里不好扭,居然扭到?!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大西洋、外太空……對自己懊惱極了,她轉身徑自吃力地拐著腳往回走,低咒聲不斷。

哦,原來是扭傷的部位令她難為情!回望她的背影,韋斯特疼寵地搖搖頭,總算明白她支吾的原因。

「你先把球桿背回去。」他朝桿弟交代後隨即跟上可可。

幾個大步,他越過她,不由分說地就背著她,在她跟前蹲下。

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她停下腳步。「你干嗎?」

「上來。」他側頭說。

「嗄?」她反應不過來

「我背你回去。」

「不行!不用!」受寵若驚的訝異嚇出她兩聲不。

「為什麼?你這樣拐回去傷會加重。」這回是整個人旋身過來盯著她,韋斯特徐緩地說著,簡單的話語與堅持里,有著顯而易見的重視與疼惜。

「不行啦!傍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退一步,她顧慮地環顧四周,見空曠的場地除了隨行的桿弟,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後,反駁的小小音量竟出現一絲撒嬌意味。

「不好意思什麼?別人也不認識我們。」端出耐性說服,他絕不能讓她這樣走回去,若加重傷勢的話,得休息更多天才能好。

「可是……」望著仍蹲著的他繼續囁懦。

「上來。」像他這般的天之驕子都降低姿態要背她了,居然還得三催四請?!韋斯特聲音陡地降了兩個音階,顯然她的拒絕讓他不悅。

「還是不要好了……」不懂察言觀色的別扭女依舊推拒他的好意。

「想用扛的還是背的?」不再勸說,直接冷聲恫嚇。

咚地跳上他的背,可可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

好看的薄唇扯出一抹促狹笑意,他滿意地背著她起身往回走。

「吱!哪有人用威脅的?居然這麼霸道……」抗議無效只能宣告放棄,可可趴在他背後,嘴里是不肯服輸的嘀嘀咕咕,然,心里卻涌現溫暖的波潮。

他的背很寬、腳步很穩、味道很好聞……嘀咕漸停,陷入安靜,一股奇異的氣流隨之流動。

不安、羞赧全教他沉穩的安全感給吸收,恍然間,她迷失在這樣的呵護氛圍中,她的心融化在他的體貼舉動里,腦中出現了荒唐的想法——幸福、甜蜜!

閉上眼,不說話,笑意不自覺在唇邊凝聚,她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什麼聲音?!強烈得想忽視也難。

是她那顆神經兮兮、亂跳一通的心?還是他的?一時間,可可分不清這失速鼓動,究竟是誰的心跳?!

只希望,路長些、走慢些……

第四章

承辦俱樂部土地開發的公司在專案設計師回台後,與駱家和韋斯特等人展開如火如茶的討論,約莫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都全神投入在球場設計的溝通中。

很快的,必須為賽季密集練習的韋斯特所預定的歸期已到,這晚,駱家在某飯店的鐵板燒餐廳包下貴賓房,為裴奇一家餞行。

「駱叔叔,很抱歉,從現在到八月份還有三場最重要的賽事,我無法全程參與俱樂部的籌劃,不過,球場設計圖的部分,我已經交代開發公司要先讓我過目,駱叔叔到時若有任何問題需要我,我們可以電話聯絡。」

「別這麼說,你這麼忙,肯來這一趟駱叔叔就很高興了,尤其是還願意花這心思。」

駱彬南舉杯致意,大伙共同端起桌上的紅酒歡飲,獨獨邊邊有個人悶悶不樂、心事滿懷,與此刻的歡樂氣氛格格不人。

伴下酒杯,繼續低頭戳刺食物,可可眼神黯然。

她搞不清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一得知他們就要回美國,胸臆間便浮起縷縷的失落感……

「反正我們倆在家里閑著也沒事,說不定一、兩個月後就于脆再來台灣,一道幫忙,不然光是入了股,不花心力也說不過去。」閑不下來的邱黛敏興致勃勃道。

百分之三十的投資是他們商量的結果,這駱家本身資金已夠充裕,再加上裴奇家的加人,更是毫無後顧之憂,也因此,計劃內所有軟硬體設施更會樣樣講究、使用最高級的建料,包括景觀園藝、會館建築、球具人力……成立之後,必定能成為台灣首屈一指的高爾夫球俱樂部。

「好啊!到時大大小小的事一定很多,可以一起出主意、一起決定更好。」丁晴開心地握住邱黛敏的手,兩人個性相近,都是開朗型的媽媽。

「我們一回去就將資金匯過來。」蓋瑞‧裴奇說道。

「那不是問題,看你們方便就好。」駱彬南豪爽地說,資金贊助不是重點,合伙愉快、興趣相同才是最令他雀躍的。

長輩們在說笑間把投資合伙的事定案,但韋斯特明顯地注意到可可的落落寡歡。她好安靜,一頓飯快要結束也說不到五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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