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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十多天的義大利深度之旅,在游覽車駛進義大利的首都羅馬後,已經接近尾聲。後天,她們將離開義大利,搭機返台。
當游覽車停靠在萬神殿前,當大家又爭先恐後,搶著下車時,蝶衣還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的羅馬。
原以為出國多日,她會迫不及待想回家,可是隨著返家時間的逼近,她的情緒卻異常低落,就好像這兒有了她的依戀,讓她不想太快離開……
但,依戀?這兒有什麼她依戀的?時尚名服?美食?教堂?還是他?
驀地,闖入腦海的英挺身影,數蝶衣為之愣住。
「蝶衣,該下車了。」發現她還在車上,領隊出聲喊回她怔愕的心。
「是!」黑蝶衣驚急起身,沖下車。她被方才的猜想,嚇到了。
能言善道的導游,仔細地介紹著萬神毆,大家都听得興致勃勃,但走于最後面的蝶衣,卻顯得心事重重,連拿相機拍照都沒興趣。
轉望四周,她尋找著熟悉的英挺身影,但,看著一個個對她投以注視的陌生臉孔,看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A員,她就是見不到會逗她笑的他……
突然,蝶衣出于直覺,看向右側大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忽然,一陣專屬于他的手機來電弦樂,喚回蝶衣對他處的注意。
看著螢幕上的來電者,蝶衣猶豫著是否要接听。
但,還未曾細想,她的手已經按下通話鍵,將手機貼近耳畔,听見他帶著笑意的低柔嗓音。
「有沒有想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淡淡紅暈染上她的頰。他說話總是這樣露骨又親昵,教她听了是又好氣又好笑。
只是以後,她就再也听不到他這樣風趣言語。因為後天,她就要離開有他的義大利,搭機返回沒他的台北。
想到後天的分離,一絲不舍纏住她心頭,一聲輕嘆逸出她的唇,唉。
「心情不好?」那一聲輕嘆,教洛凱明顯感受到她蕩落谷底的情緒。
「沒。」
「該不會是因為一天見不到我,就想我想到心痛吧?」他故意道。
「你又亂講。」她頰色驀紅,轉開話題︰「中午了,你吃飯了沒?」
「還沒空吃,有幾份企畫書要先看。」
「餓了不好,先去吃吧。」
「等你來陪我一塊吃。」他笑著。
「你……」她嘴角一揚,「那你等著餓死算了。」
「真沒同情心。」寫下一句批示,他不滿念道,「真懷疑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你錢沒還,這輩子,才會被你這樣嫌棄、糟蹋又虐待。」
她被逗笑了。
「明天中午我會過去陪你吃飯。」听到她的笑聲,他安心了。
「你要來羅馬?」
「當然。」後天她就要離開義大利,說什麼他也得空出時間陪她。
「但你不是很忙嗎?」透過手機,她可听到他翻閱紙張的聲音。
听到她的話,洛凱苦笑。她錯了,他不只是這兩天忙,他是天天忙。
尤其這陣子,為了抽時間追她,他已經忙到一天只睡兩個小時,不過這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因為一切是他真心的付出。
「是很忙,但是,再忙也要陪你。」
「你……」悄悄地,一抹淡然笑意,在她眼底隱隱閃爍,教她完全忽略已經朝她步步逼近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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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中午,洛凱在約定的時間內,準時出現在她們用餐的飯店大門口。
步進飯店,環看大廳一圈,他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位置,正望著窗外天空,神游他方的黑蝶衣。
「等很久了?」帶著笑容,他步近她,看見她似盈滿心事的瞳。
听到熟悉嗓音,蝶衣回神,抬頭,看見神清氣爽的他。
她搖頭,不想說話。她的心情,好像又比昨天更差了。
「走吧,吃飯去。」他拉起她。
沒有意見,蝶衣起身。突然,她緊挽住他的手臂,仰顏望他。
「怎麼了?」她的主動,讓他欣喜,但是她暗淡的瞳,卻令他擔心。
「沒,只是想這樣挽著你。」想著能否拉近她與他之間的距離。
「嗯,那走吧。」點頭,微笑,洛凱帶著她一同走往提供餐點的餐廳。
突然,一聲聲興奮呼喊,自右側電梯方向高聲傳來——
「洛凱哥哥!」是利用時間出去血拚,再回飯店用餐的徐婷雅一群人。
藏住心底的不耐煩,洛凱保有風度,對她們點頭微笑。
「你也來用午餐對不對?」
「真巧,我們也是呢。」
「洛凱哥哥,我們可以跟你同桌嗎?」徐婷雅瞅著他,眨動她故作純真的眸子,朝他猛放電。
「一定可以的嘛,洛凱哥哥這麼好。」
「對啊,對啊,我們有好多有趣的事情,要跟洛凱哥哥分享呢。」
一群小女生自問自答,樂得很,毫不理會一旁的蝶衣。
「抱歉,下次吧。」洛凱表情微變,但仍維持住笑容。受不了一群愛撒野的小電燈泡,連最後一天還想纏住他。
「可是,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義大利了!」徐婷雅一邊叫,一邊想擠開他身邊礙事的蝶衣。
「還是很抱歉,我想單獨與蝶衣一起用餐,不希望外人打擾。」察覺到她的動作,洛凱俊眉微擰,一邊攬住蝶衣,一邊不著痕跡推開她。
靶受到他貼心的護衛舉動,蝶衣微仰雪顏,唇角輕揚,偎近他。
「我們進去吧。」
「嗯。」她點頭,與他同行,毫不介意徐婷雅眼中的妒火與惡意。
看到他出現,餐廳經理趕緊上前招呼問候,並偷偷打量他身旁的蝶衣。
「索法羅先生,午安。」
「嗯。」他噙笑回禮,「請為我們安排個安靜一點的位置。」以免後面那群罩子不亮的小燈泡,又跑來破壞氣氛,佔用他與蝶衣的時間。
「是,請兩位跟我來。」經理親自上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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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蝶衣拉回遙望窗外天際的視線,品嘗他為她點的美味小蛋糕。
一抬頭,對上他噙笑綠眸,就見他一雙大手朝她伸過來。
她身子後傾,眼神防備,但他的手,執意踫她。
「別動。」右手固定住她的頭,他以左拇指拭去她沾在唇角上的女乃油。
「看你,吃塊蛋糕都沾到唇角了,真像個小孩。」
「我——」
看著她愕睜的瞳,洛凱唇角邪揚,故意含進拇指,自行吮舌忝干淨,教蝶衣看得粉頰漲紅,忘了回應。
「再這樣看下去,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他噙笑喚回她的神。
「胡說,我才沒愛上你!」回過神,甩開心中異樣,她冷眼瞪他。
「真的沒有?」他緊盯住她的眼。
「沒有!」
「說謊是一種不可取的行為。」
「我才沒有說謊!」十八、九歲的女生禁不起刺激,蝶衣惱羞成怒,倏身站起,「我跟你認識才幾天,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愛上你!?」
「只要是真心,就算只認識一天,也是永遠。」他跟著起身,繼續道。
「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一天是一個永遠,那麼我們現在……到底認識了多少個永遠?」他薄唇勾揚,滿眼的笑意。
「你——」蝶衣瞠眼。他竟跟她玩文字游戲!
「這麼多個永遠,總夠你愛我了吧?」他笑得好得意、好囂張。
「沒有!一個永遠都沒有,一點都不愛!」她怒瞪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