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交易 第10頁

「你們在做什麼!?你這女孩怎麼回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像個瘋子一樣,隨便亂打人呢?快住手、快住手!」

看她的狠勁,白發老婦心驚膽跳,厲言教訓。

以為被鄰近住戶發現的薇絲,急忙住手,但轉頭一看,確定對方不是附近的大戶人家,只是個有些眼熟的老婦,她怒哼一聲。

「死老太婆,走開,不然,我連你也一塊打!」薇絲作勢打人。

「薇絲,別、你別這樣!她只是個老人家,要打,你打我好了!」真衣急身擋到老婦面前。

「你以為我不敢啊!?」她高揚手掌。

「你試試!有膽子,你就再打一次試試!」白發老婦嚴聲厲道。

愕見老婦的威嚴,薇絲心生忌憚,忍住氣,放下手。

「老夫人,我沒事的,謝謝你,你快走吧!」不想把外人扯進來,真衣急推著老婦走。

「但是你的臉都腫了……丫頭,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對你呢!?」老婦關心著真衣紅腫的頰。

「因為她需要我家的錢!」薇絲譏嘲惡言道,「為了錢,你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就算是要她學狗在地上爬,她也會乖乖爬的。」

「怎麼可能有人會為了錢,而甘心讓人這樣糟蹋!?」老婦不信的搖頭。

她以為真衣會否認,但她沉默不語。

梭巡真衣全身上下,見不到她身上有任何名牌,還一身的寒酸,老婦人蹙擰白眉。

「怎麼不會?你以為狐狸精生的小賤人,會多有志氣?」

「不準那樣罵我母親,我母親她是無辜的!是泰勒叔叔當初隱瞞自己結婚的事實,不關我母親的事!」慕真衣激動回道。

「怎麼,不高興啊?不高興你可以離開啊,干嘛還死賴在我家?」

「你——」

「哼,懶得跟你這種人說話!」惡瞪她一眼,薇絲扭著細腰進屋子。

看著被用力甩上的大門,真衣知道薇絲是故意要讓她在外人面前難堪。

「丫頭,你還好吧?」白發老婦出聲輕問。

「我沒事,謝謝你。」眨去眼中委屈的淚水,她綻出笑意,「老夫人,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來這兒找人的嗎?你找誰?我送你過去。」

「好啊,我找威廉伯曼他們一家,你知道他們……」才轉身,她看到有人匆匆跑過去,「亨利,我在這兒!」

「老夫人!?」急沖而過的男子,听到聲音沖了回來。

看到自家老主子平安出現,亨利感激的差點就要跪下親吻大地。

「我快被你嚇死了!我也才下車問個路,你怎麼就跑了呢?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得打電話通知少爺他們,這電話一打,我就死定了!」

「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瞧你緊張的。」

「我怎麼可能會不緊張?」亨利表情好哀怨,「上一次我才讓你離開視線兩分鐘,少爺他們差點就聯手揍我,那很可怕的。」

回想過去可怕的經驗,亨利打了個寒顫。

他那幾個少爺們,個個身手都不錯,下手也很狠,讓他們其中一人揍就已經夠慘了,再讓他們幾人聯手?那直接跳河死一死還比較好過些。

「老夫人,我已經問到伯曼先生家了,就在下個車道那兒。」亨利一邊攙著老主子,走出泰勒家的車道,一邊看向走在另一邊的真衣。

「小姐,真謝謝你幫我看顧我們家老夫人。」

「請你別這麼說,是我要跟你家老夫人道謝才對。」真衣忙搖頭。

「為什……」亨利發現她的臉頰好腫,「小姐,你的臉……」

「亨利,你話太多了。」老婦人出聲制止他的發問,一邊走,一邊轉頭看著真衣,「丫頭,你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謝謝老夫人的關心。」真衣撫著腫痛的頰,微微地笑著。

雖然在他人面前被摑耳光,是件很丟臉、很教人羞愧的事,但慕真衣仍挺直腰身,一點也不介意白發婦人探究的目光。

因為,只要薇絲不要再出言傷害她的母親,那不管她想怎麼羞辱她,怎麼令她難堪,她都可以忍下,也都無所謂。

也因為,只要能順利治愈母親的病,那,就算是再大的委屈,她也會堅強的站挺腰身,勇敢面對……

第五章

為了折磨她、刁難她,泰勒母女早在一年多前就辭掉原有的僕佣,而要真衣擔起家中所有的家事——

「慕真衣,去給我倒一杯水過來!」

「慕真衣,你偷懶啊!?到現在地板都還沒擦好,你在做什麼!?」

「哎呦!玻璃這麼髒,還不快去拿抹布來擦干淨!」

「慕真衣小姐,你真當你是千金大小姐嗎?笨手笨腳的,快一點啦!」

「嗯!這東西能吃嗎?惡心死了,拿去倒掉,重新煮過!」

「我的天,這蛋糕能吃嗎?這麼甜!?你是故意浪費的是不是?」

「把這幾件衣服拿去洗一洗,不準用洗衣機,听到沒有?」

每一天,泰勒母女的尖銳叫聲,總會不停的在真衣耳邊響起,她們總是不停的使喚她,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

只是,她的日子一直過得很忙、很忙,幾乎抽不出時間打電話給他。

為此,鐵法蘭在見面時,硬塞了一支銀色小巧手機到她手心里。

「收下。」

「不可以,媽媽說不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低著頭,她想抽回手。

「我是別人?」帶著邪味的黑眸,有著百分百的難過。

「你、你不要這樣。」她慌了。

「那你收下?」他眼底閃爍著希望。

「可是……」

「我很難過,很傷心,很……」不知道還有哪些「很」可以說,鐵法蘭干脆低下頭,讓她自行想像。

心中幾經掙扎,真衣最後妥協收下了。

「我、我收就是了,你不要難過傷心。」

「真的?這樣會不會太為難你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勉強自己。」目的達到,藏住得意,他裝出擔心與歉疚。

「不會、不會,我很開心,謝謝你送我手機。」她忙搖頭,又笑著。

以她目前在泰勒家的處境,有手機真的是比較方便。

因為泰勒母女的刁難,她不能留在醫院里看顧她的母親,現在有了手機,她就可以隨時跟醫院護理長聯絡,詢問正在隔離病房里接受手術前「殲滅性」療法的母親最新情況。

而且,有了手機以後,她就隨時可以听到他的聲音,讓他的聲音為她苦澀而艱辛的日子,注入一股又一股的希望與快樂。

真衣將手機來電方式改成振動,避免引起泰勒母女的注意,而自從有了手機,她總習慣在每天晚上睡覺前打一通電話給他。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小破屋里,真衣梳洗完畢,坐在床板上,擁著曾經想還他,最後又被她悄悄留住的衣服。

在這段時間里,這件他曾經穿過的衣服,總是伴隨著她入眠……

紅著雙頰,拿出寶貝手機,真衣按下他房間的專線號碼,想聯絡他、想听听他的聲音。

「你晚了五分鐘。」手機彼端傳來他低沉的不滿磁嗓。

「對不起,我才剛……」還來不及回完話,她的手機因有電話插撥而在她手心里強烈的震動著。

愣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醫院來電,真衣愣住,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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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重重關卡與磨難,真衣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堅強,堅強得可以承受上天一再無情加諸她身上的種種嚴厲試驗。

但,一通來自醫院的深夜緊急電話,輕而易舉……擊垮了她堅強……

因為她那正在隔離病房里,做著手術前「殲滅性」療法的母親,撐不過難挨的痛苦療程,閉上了雙眼,就此離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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